何氏一想到喬洛瑤還在病床上難受,而喬雲卿卻在外頭野著,心裡便覺得不平衡。
她雖看重血脈,可喬洛瑤才是自己放在身邊一手帶大的孩子,把她養得亭亭玉立、大家閨秀,這個從山裡長大的喬雲卿哪裡比得過一點?
何況她還是天生無情,注定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何氏越看喬雲卿,心中就越氣。
憑什麼叫她的乖孫吃這種苦?
喬雲卿站在原地,對何氏的謾罵,臉上無動於衷。
上一世,她與這位祖母的關係並不親近,不過看在親緣的關係上,有為祖母調理過身子,隻不過功勞全被喬洛瑤占去。
如今她聽著她的這位祖母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喬洛瑤而莫名的看自己諸多不爽,她便決定這一世她不會再為祖母做些什麼了。
她的真心不多,隻能那些真正值得的人。
況且祖母隻偏愛喬洛瑤。
想通了之後,喬雲卿心裡的那點沉悶突然就消散了。
何氏不知道喬雲卿心裡想了這麼多,隻當她這麼長時間不說話,便覺得這氣撒得也不痛快。
就在她決定冷哼一聲離去時,喬雲卿卻站出來說話道:“祖母,聽說阿姊這幾日都因夢魘不敢入睡,難道真是因為沒救起一個丫鬟而自責嗎?祖母與其在這責怪我,何不問問她那日落水的實情?說不定她實話實話,心中的夢魘就能消散了呢?”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是洛瑤害死了丫鬟嗎?”何氏瞪大了眼,厭惡道,“真是無稽之談,她可是為了救一個丫鬟才落進水中,跟你這種沒有感情的人是不一樣的。”
“倘若,她一開始要害的不是一個丫鬟呢?”
喬雲卿眼中多了幾分認真,說出來的話在眾人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何氏看她居然說得這般信誓旦旦,又瞥了一眼還在場的丫鬟嬤嬤們,頓時怒道:“住口!休要搬動是非!”
喬雲卿聽著這話,心中突然有了幾分猜想。
莫非她的祖母知道這其中的蹊蹺,隻是不願相信?
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一旁的柳娘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喬雲卿深吸一口氣,重新抬眼看向何氏的眸中多了幾分決然。
“祖母,在你看來我是不懂感情的白眼狼,可在親緣上,你又對我有幾分感情?我是不通情感,但也能看出一個人對我的喜惡。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那麼我們日後便井水不犯河水。”
“你、你說什麼?你居然對你的祖母說出井水不犯河水這種混賬話?”
何氏一驚,還從未有人敢對她怎麼說話。
“你你你……”她氣得指著喬雲卿的手直抖。
柳娘連忙上前攙扶著她,“老夫人,二小姐還是個孩子,你可千萬彆計較。”
“雲卿,快和老夫人道歉,然後回自己的院子去。”
她又連忙示意喬雲卿。
喬雲卿是個不覺得自己有錯的人就絕不反思,可看在柳娘對著自己一陣擠眉弄眼的份上,她不情不願的欠身。
“祖母,我這就回去反思。”
渾然就沒有道歉的意思,何氏惱極了,嚷嚷道:“你明日就去給我跪祠堂!”
真是反了天了,一個後輩居然敢和祖母說這種話,如此目無尊長,怎麼不乾脆自己獨開一頁族譜算了。
何氏這下對喬雲卿的印象更是低落塵埃,氣得差點沒從嘴裡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