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請早被喬雲卿攪得一團糟,柳娘識時務的趕緊退下。
何氏被氣得哮喘不止,喬洛瑤和一幫嬤嬤們連忙伺候著她服下藥丸。
“祖母,你身體金貴,犯不著為了雲卿這樣大動肝火呀。”
何氏重重一哼,“這孩子就是天生來氣我的!上次她說完要與我井水不犯河水,以為這次學乖了,不曾想這背後的殷勤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興許是怕今日的事情被傳出去,說她這個祖母拿著人家娘的嫁妝不放,何氏又故意當著一眾丫鬟、嬤嬤麵前故意大聲道:“雲卿她娘死後,府裡為了她連繼室都無,我一個老婆子既要替她收好嫁妝,還管理著整個喬公府,我容易嗎?如今親生女兒回來了,就想著拿走嫁妝,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了?她一個未出閣的丫鬟還能管家不成?”
“瑤瑤知道祖母不容易。誰家的祖母不都是在後院裡頤養天年,隻有祖母您還在傾心傾力,隻怪瑤瑤沒有本事,不能為祖母分憂。”
何氏被喬洛瑤這話捧得舒心多了,故意將嫁妝和管家權混淆在一起。
“怪不得你,是我想讓你們姊妹在家中好好養著,不必擔憂府中的事務,誰知道還有不領情的。”
她的心腹嬤嬤開口道:“這二小姐原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莫非是受了他人的教唆今日才變成這般?”
不愧是祖母身邊的老人,說話總是一針見血。
喬洛瑤做著緊張的樣子附和道:“是呀,雲卿性格單純,萬一真被教唆壞了怎麼辦?不過會是誰敢這麼做呢?”
何氏臉色一沉,“還能有誰,丫鬟們自然不敢教唆主子,平日與她親近的不就是柳娘了嗎。”
“祖母,有件事情,瑤瑤不知道該不該說?”
喬洛瑤麵上帶著幾分猶豫,眼中卻是一道精光劃過。
“你說。”
她湊近何氏幾分,小心翼翼道:“聽說昨日姨娘去看雲卿的時候,帶了一個漂亮的小匣子,據說那是我娘生前的東西。”
何氏心中一沉,那不就是柳娘當年從她手中奪去的嫁妝嘛。
沒想到這些年她屢次開口要回都被拒絕,如今卻是一下子給了喬雲卿。
何氏攥緊了手中的翡翠佛串,微微凹陷的眼眸劃過一絲狠毒。
喬洛瑤看著她,心中出了一口氣。
隻想著喬雲卿的柳娘這次隻怕是要逃不過了。
……
這剛入夏的天叫人不好揣測,早上還是晴空萬裡,下午就驟然起了暴雨。
嘩啦啦的雨落在地上砸出水花,跟鼓點似的動靜,又伴著狂風,將院子裡的花草都吹得折了腰。
又被罰禁足的喬雲卿此刻就坐在院中的長廊上,不知為何看著外頭的狂風暴雨,她的心似乎也跟著不安寧。
好像她忘記了什麼?
喬雲卿撫上胸口,白芷從屋裡拿了件披風給她蓋上。
“二小姐,回屋裡吧,外頭風大,擔心點身子。”
她倏然拉著白芷問道:“半夏呢?”
“二小姐放心,半夏在外頭呢。”
喬雲卿點頭,心卻沒有因此平靜下來。
她站起身準備和白芷回屋裡時,卻聽見了雨幕中傳來院外的吵鬨。
似乎還有半夏的聲音。
二人相視一眼,白芷連忙撐起雨具。
“你找二小姐有什麼用?我家小姐正被禁足呢,”
“求求你就通報一聲吧,我家姨娘隻有二小姐能救命了。”
“幫不了,你走吧,我沒空陪你在這淋雨!”
家玉軒門口,柳娘身邊的丫鬟橙兒跪在地上懇求著半夏,半夏撐著傘一臉不耐煩的甩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