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陽炎即便隔著一段距離,鬼舞辻無慘都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溫度,果然這個怪物根本沒有要讓他活著的意思!
做完這些,那個宛如地獄惡鬼般的家夥就離開了,鬼舞辻無慘沒有輕舉妄動從灌木叢裡挪動,雖然心裡警惕著對方殺回馬槍的可能性,但當看見那個□□真的折返回來,看著那惡鬼漫不經心的環視著,翹著嘴角,那張昳麗的臉蛋在鬼舞辻無慘看來已經是比般若還麵目可憎的猙獰麵孔了。
鬼舞辻無慘已經快要經受不住這種精神的壓迫尖叫起來,他至少有個上百年都不會靠近這座城了!
太陽從那東邊升起,暖陽開始照亮昏沉的天空,男孩漫不經心地微微抬了下眼簾,嘖了一聲飛回了城,鬼舞辻無慘又等了好一陣子也沒敢挪動,太陽已經升起,他便鑽進土裡好免受陽光的直射,從他成為鬼王就沒有這樣狼狽過,這一個夜晚已經成為了他可能一輩子都難以擺脫的心理陰影。
他自己肯定不會再來了,但是為了監視這個惡鬼的行蹤,鬼舞辻無慘決定之後派其他食人鬼過來,反正死的不是他就行。
中原神回來後就發現巫眠已經早早起來了,他看著換上一身嶄新的更加合身的巫女裝束的母親披著深紺色的寬長外衣伏在桌案上拿著筆在符紙上畫著符籙,即便手上正在作業,她的眼睛也沒有睜開,對於一個瞎子而言睜不睜眼睛根本無所謂,但對於他的母親而言還是有區彆的。
巫眠眼中的世界是黑色的,沒有色彩,隻有明暗深淺的灰,淺能到白,深能到黑,她所親眼見到的顏色就隻有這三種,或明或暗的線緊密交纏著,就好似蛛絲繭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在這種由密密麻麻穿插在一起、或雜亂或稀疏,毫無規律可言的線構成的漆黑世界裡行走,對於精神的壓迫很大,旁人看一眼變會精神錯亂,產生寸步難行的感知。
巫眠看慣了,這才是她眼中熟悉的世界,中原中也口中所描繪的花草樹木、日月星辰等美景她雖銘記在心,卻也陌生得無法觸碰,她其實還是分不清楚什麼顏色,隻是知道中原中也說海是藍色的那就是藍色的,草葉是綠色的那便是綠色的。
雖然分辨不了顏色,但巫眠卻能通過明暗深淺和狀態分辨出每一根線所代表的含義——
姻緣、孽緣、命數、生死、功德、罪孽……在這冗雜繚亂的世界中,巫眠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從千萬條交錯相纏的敏感之中找出自己想要的。
她已插手了千代姬君的命數,正如當初改變中原中也的命運一般,不過她和中原父子的到來已經是異數了,並且與千代姬君結了緣,即便不刻意插手要想立刻撤身也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了,再者她已和千代定下了約定。
曾經家財萬貫一夕之間化為烏有的巫眠手下的符籙一筆構成,行雲流水好似天成。
她的手邊已經完成了一疊這樣的符籙了,從這些天的經驗來看,五雷符和陽炎符在這個世上是最實用的。
“神醬。”巫眠放下筆軟聲喚了一聲。
“媽咪~”兒子溫軟乖巧的回應在她餘音未落便答了上來並且依順地靠在了她的身邊。
“幫我把著摞符籙平均分成四份可以嗎?”巫眠揉了揉中原神的頭發,中原神雖然發色遺傳了中原中也,看起來也和中原中也一樣卷翹,習慣的發型甚至都差不多,實際上發質是和她一模一樣,蓬軟得很,摸起來就感覺手指陷進了雲裡一樣,中原中也的發質要更硬一些。
中原神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這頭發質手感一絕的頭發了,心裡已經暗自打算留長絕對不剪,雖然不可能變得和母親一樣蓬鬆綿軟到像是雲,發量還多到能把她包起來,但肯定能和母親相似度UPUP!
“好!”母親的吩咐中原神絕對會完成得一絲不苟,他先是數了數那摞已經完成的符籙仔細地數了數,然後按照數量平均分成四份,保證每一份張數都一樣,“媽咪,分好啦!不愧是媽咪!正正好!”
“一份是你的,一份是中也的,一份是給千代的,一份是給上田城主的,上田城主那份,是每十張一箱小判。”對於中原神說的‘正正好’,巫眠並不意外,她點了點頭語氣柔和地說,“記得要錢。”
“我這就去!”要錢這事,中原神熟,他和港口Mafia的遊擊隊隊長感情可鐵了,畢竟那個人算是他小舅舅,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交易怎麼做,他早就從對方口中都有所耳聞,並且早就想要試試看了,仿佛天生的血性注定了中原神很適應港口Mafia的那一套。
若非母親的立場也是跟著中原中也的,中原神很大幾率會直接加入港口Mafia和他老爹當死對頭。
作者有話要說:【幕後小劇場】:
1.赤紅的羽織
2.紅日般的雙眼
3.臉上宛如火焰般的紋路
4.會呼吸(或許未來再現的場合可以加上‘法’)的(針對食人鬼)天災
眼熟嗎?鬼舞辻無慘,曆史往往都會是相同的。
鬼舞辻無慘:草!!!你們不要靠近我啊!憑什麼上天要我逃過一劫又來一劫啊!
中原神:你這家夥煩死了啊,聲音真是刺耳極了,我聽膩了,已經僥幸撿了條命不就應該足夠了嗎,把被我折磨當成不幸遭遇了天災不就好了,人類一生要遭遇多少天災?暴雨、狂風、地震、火山噴發,都是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生靈,還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的不正常的物種,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能有避免一切災厄的權利呢?我已經受夠了,緣一、嚴勝,乾掉他。
繼國緣一:(日輪刀出鞘,快成殘影)緣一明白了。
繼國嚴勝:緣一不可大意,不過兄長會給你收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