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讓季窈犯了難。
不對啊,那日南星和杜仲離開竹林後,她分明就是被穿紅衣服的遊靈貼臉嚇暈過去的,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她可有什麼交好的小娘子是穿過這件衣衫的?你認識的任何人都行,你好好想想呢。”
陳三聽這話,語氣弱下來,雙手抓著牢門的欄杆,喃喃自語。
“她沒有什麼交好的小娘子、小公子,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認識來做什麼?不本分……”
見問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季窈兩三句打發了陳三,隻說會去求情早日放他出來,一麵帶著南星走出來。
瞧見他還攤開著手掌,上麵臟兮兮的一片,少女拿出手帕與他擦手。
“難為你這麼怕臟,還要替我擋住他。”
季窈低著頭,眉眼低順溫柔,蔥段白的指尖帶著絲質方巾在他掌心輕撫,傳來絲絲涼意。少年盯著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長睫微動,滿是柔情。
“知道師娘也很厲害,但我還是想幫你。”
“不怕臟?”
將他的手擦淨,季窈剛準備收回手絹,絹子一頭被他抓住,死死的握在手心。少女疑惑抬頭,剛好撞進他滿是笑意的眼眸。
“那得看是為了誰。”
該死,這個眼神又來了。季窈連忙鬆手,側目看向周圍過往的人群。
“也對,乾乾淨淨,總是討人喜歡的。”
“是嗎?”她是這樣想的?
少年捏緊手中絹巾,聲音漸漸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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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風館,季窈將她與陳三在牢裡的對話講與京墨,郎君輕撫下巴,目光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掌櫃你那晚在竹林獨自遇見的紅衣遊靈,應該不是陳無憂,而是彆人……是活人也說不定。”
杜仲在一旁沉默許久,聽完後冷眼看了季窈一眼,開口道:“甄員外和趙大娘子應該都沒有看見遊靈真實麵容的能力,如何能看得見陳無憂,還將她誤認作甄員外養在城郊的外室?現在細想來,他們看見的就是這個紅衣女子,而非陳無憂的遊靈。而陳無憂的遊靈不惜打傷蟬衣也要阻止我們走進宅院,多半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紅衣女子,不讓她被彆人發現和甄員外私通。她和紅衣女子必然相識。”
找到這個紅衣女子,說不定就能找到陳無憂的屍體。
眾人沉默,各有所思,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門外進來,走到眾人麵前。
“蟬衣?你不在房中養傷,怎麼從外麵回來了?”
京墨接過他手裡的書信,展眉道:“他看掌櫃帶著我們忙了幾日,心裡過意不去,想著傷勢轉好,至少上街去做一做探聽消息的雜事,所以我就同意讓他出去四處轉轉,拿著陳無憂和那名紅衣女子的畫像,看能不能有人認出來。”
幾人圍過去,看著京墨手上幾頁畫像翻開來,到最後,用剛勁有力的字體寫著蟬衣的發現。
“陳無憂原來曾經在米鋪做過幾日短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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