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秋收這段時間一直沒挑糞,知青院人又多,所以茅坑裡的排泄物都快滿出來了,紀鴻才的胳膊才陷進去。
紀鴻才隻覺得腦袋嗡嗡響,血壓都上來了。使勁仰著頭催促馮愛國趕緊起來,他壓在自己身上,自己根本沒法起來。
馮愛國倒是想趕緊起來,但一想自已要是起來就得軲轆一圈,身上難免粘上點屎尿,就沒起來,借口說自己閃到了,愣是喊把在睡覺的知青們喊起來了。
知青們出來一看是這種情況,趕緊把馮愛國拽起來了,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把趴在茅坑上的紀鴻才拉起來了。不是怕不小心再把紀鴻才摔進茅坑裡,是怕自己身上粘上屎尿。
紀鴻才爬起來以後趕緊跑到水缸邊上打水衝洗自己的胳膊,其他知青也跟了過來,不是想要幫忙,是怕紀鴻才不注意把屎尿弄到水缸裡。
水缸裡的水可不光是洗漱洗衣服用,她們吃飯喝水都得用呢。
這要是弄進去屎尿了,讓他們怎麼用!
“紀鴻才你稍微注意點,彆把水濺進去了。”話雖然沒明說,但紀鴻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
沉著臉沒說話,還是一瓢一瓢的舀水接著往身上衝,但怎麼衝都覺得身上有味道。
直到用完了大半缸水才停下來,把水瓢往水缸裡一扔,對著馮愛國就問剛才為什麼不起來,一直壓在他身上。
馮愛國眼神虛閃了一下,解釋說自己剛才是往後摔倒的,不小心閃了腰實在是起不來,要是能起來肯定早就起來了,怎麼可能一直壓著他。
“鴻才,你誤會我了。”
紀鴻才深吸了幾口氣,才忍著沒發脾氣。覺得身上那股屎尿味還在,就跑回屋裡拿了盆和一直不舍得用的肥皂出來給自己胳膊洗了好幾遍,連衣服也洗了。
看紀鴻才這樣,馮愛國心裡慶幸得虧剛才沒自己起來,要不然肯定也得跟紀鴻才一樣,大半夜的用冷水洗澡。
也沒人說讓紀鴻才燒點熱水洗,或者留下幫忙打水什麼的,都回了屋。
等紀鴻才端著盆回了宿舍,就看宿舍的窗戶是開著的,其他人都縮在被子裡。他想要去把窗戶關上,曹啟沒讓,說今晚就先開著窗戶睡吧。
紀鴻才當下就黑了臉,問他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針對自己。
他都快把皮搓掉了,不可能還有味。臟衣服也洗乾淨了在外麵晾著,屋裡根本聞不到。
曹啟沒解釋,隻是紀鴻才能看出來他們的眼神裡都帶著嫌棄。
特彆是馮愛國,倆人的鋪位在一塊,現在都跟他分開了些,這不明顯是嫌棄他麼!
紀鴻才想著自己沒有賀飛揚他們那樣的能耐搬出去住,不可能跟他們都撕破臉,隻能把心裡的怒火壓了又壓。隻是這一宿都沒怎麼睡好,感覺總有股臭味縈繞在鼻子下麵。
晚上洗了個冷水澡,晚上又開窗吹了一宿涼風,紀鴻才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嘴上起了兩個火泡不說,鼻子也不通氣了,還有要感冒發燒的跡象。
這才沒跟著上山撿柴火,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掉進糞坑的事已經被村民傳開了。
宋雙霜聽完這事,第一反應就是紀鴻才跟馮愛國摔倒這事肯定不是意外。八成是江旭陽跟江璟程說了,兄弟倆半夜出來報複。
要不然怎麼這麼巧,倆人都摔了呢。
當然,摔糞坑裡這事可能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