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近風因為父親的指令坐牢後,曾以為,這個世上唯一不會背叛他的人,隻有尤心心。
“你為什麼要撩騷?”尤心心轉而問。
易近風沒有想到尤心心問他這個問題:“我隻是喜歡玩,你知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真的’出軌。”頓了頓,他說,“我以為你不會介意。”
“一個人要是真的愛你,就不可能不介意。”尤心心低頭再次攪動著咖啡,過了幾秒後,輕聲說,“打個比方,假設你爸爸不是隻有你一個孩子,而是在外麵有養子。雖然你明明知道這些養子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也不會得到像你那樣的寵愛,但他要是偶爾去找他們,你也會不在意,對不對?”
易近風沒有說話。
停了幾秒他重新抬起視線:“他對你好嗎?”
“很好。”
才相處了一年,易近風直直盯著她:“你確定他是真的愛你?”
尤心心不討論愛不愛,因為沒有答案,她隻說:“他跟我結婚,不簽婚前協議。你能嗎?”
峰天是徐峰的婚前財產不錯,但公司發展勢頭很好,正蒸蒸日上,結婚後,峰天上漲部分的市值也將成為尤心心的財產,這是真正的可以讓她永生永世不愁的東西。
也許她能相信易近風也能,可易循絕不會答應。
而易近風沒有任何實權。
果然,易近風被這句話沉默住了。
風輕輕吹過,尤心心喝了兩口咖啡。
長久地,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尤心心跟易近風都快走到了婚姻的門口。
可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
沒有下定決心的原因,她跟誰都沒有說過,不是因為感情,也不是因為利益。
而是因為——
風險。
前年易近風有次從國外回來後,有一次早上尤心心坐在梳妝鏡前,突然發現自己身上起很多小紅疹,她一般不對什麼東西過敏。
於是有了不好的猜測,立刻去醫院檢查身體。
醫院檢查沒什麼事,虛驚一場,隻是因為換季而已。
可那天她就在想一件事。
她不跟彆的女人一樣,隻是易近風的過客。
卻也因為這樣,她要承擔更多的風險。
隻要易近風一天不停止,這個風險就一直存在。
她相信易近風愛她,沒有這份相信,她不會考慮跟他走進婚姻。
可就像對尤心心來說,有錢是為了不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再大的利益和愛,也不值得她用健康冒風險。
尤心心拎起包包:“我走了。”
易近風靜靜坐在原地沒有挽留。
咖啡廳播著孫楠的《拯救》:“我拿什麼拯救,當愛覆水難收……”
尤心心咖啡店外深藍的落地玻璃,扭頭望裡麵自己的身影。
十六歲的時候,他在校園林蔭外給她送玫瑰花,問她要不要當他女朋友,他跟朋友跑過牆角後,尤心心低頭聞了聞玫瑰花,那樣香甜。
那時候她一直知道,人不可能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