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校合辦運動會,真正有比分是跑步,跳遠那些。可女生們對於“儀仗隊”的事格外看重,是儀仗隊的領頭往往會被評為“校園女神”。連帶著整個儀仗隊都能被掛在校園女神的官網上做出評比。
評比失敗了不要緊,最怕的是,根本上不了評比。
“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更喜歡觀察人。”
“觀察人會累。”尤心心繼續去找植物,雪白的運動鞋小心地避開一些細小的草葉,“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
“你是思緒不停的類型嗎?”徐峰跟在她身邊。
“算是吧。”
“你很討厭被比較?”
“也不算。具體要看跟什麼比。有些比是沒有意義的。”
就像剛剛那個女生,易近風要是喜歡對方,她哭天喊地求易近風留下來也沒用。唯一能做的,似乎是在兩個人多接觸前遏製。
可她懶得去做。
易近風這種條件下。“防”是永無止境的。
“與其問這麼多,不如好好識彆植物。你不是要跟我一起比賽嗎?”
徐峰半曲著腿蹲在她身側,跟他一起看花,伸出手指撫摸了下花瓣。
徐峰:“尤心心,你希望被了解嗎?”
尤心心過了兩秒才說:“也許不希望。”
“為什麼?”
廖一梅說:人這一生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了解如此難得,反而不應該去渴求,這就像一個人不應該默認自己能中彩票。每天都抱著自己會中彩票的期待去買彩票,終歸會累加無儘失望。還不如不抱有期待。更何況,有時候我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又何來彆人了解?”
尤心心以為徐峰說“我會在意你”“我會了解你”之類的情話,畢竟男生表忠心經常“口不擇言”“信誓旦旦”。
但徐峰沒說,他說的是:“這也很好。讓自己對自己有探究欲,才不至於無聊。所有反觀旁人,都是為了照射——”他輕輕點了下花,讓小花輕輕顫抖,“——隱秘的自己。”
林間寂寂,尤心心沒有再接話。
他們話題談得有點過於深了。
昨天前來挑釁的女生名叫喻文思。
是藝術學院的學生。
也是上一屆三校聯合運動會大出風頭的人。
他們學校在裝修,練舞室漏水,所以經過校方同意,下午直接在沃德這邊的室內體育館練習。
一到體育課她們又碰上了。女生很顯眼,她跳舞也披散著一頭偏分的烏發,黑圓領短袖和短褲,領著身後二十多個女生跳起來,十分吸睛。
注意到尤心心時,她的視線還特地明顯的瞥過來一眼,勾起笑容。
劉美虞跟尤心心一塊兒選了健美操,劉美虞說:“她跳的是什麼hiphop吧?”
“我也不知道。”尤心心對舞蹈沒有研究。
“好像韓國女團啊。”
李鈺走過來:“行了行了,彆看。上課地點改了,跟我去另一個體育館。”
她們一行人走在林蔭道上。
有個女生不服氣:“那明明是我們上課的地方,為什麼要讓給彆的學校的人?”
“你以為那麼簡單。”李鈺走在前麵說,“我是故意的。那個體育館比較大,監控很多。”
“什麼意思?”
“反正她們訓練的內容我們都看到啦。”劉美虞反應很快地接話,她也是“儀仗隊”報名的一對,“還可以錄下來好好分析。”
“哦哦。”那個女生立刻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大的體育館讓給了彆人,她們去小的體育館。男生都留在那邊,隻有女生在這裡。
所以小一點也還行。
禮儀隊的人占據中間位置訓練,其餘參加普通健美操、美體課、跳舞課的女生在一旁學習。
一個舞蹈老師懷孕請長假,現有的舞蹈老師抽不開身,隻能一邊輔助儀仗隊,一邊再教她們上課。
李鈺是學生會副主席,主管這次儀仗隊一切事物,忙前忙後,打電話讓人推進來一箱衣服,她說:“這是我們儀仗隊的衣服,大家要適應好穿衣服練習。”
本來大家都是乾勁滿滿的,直到看見衣服,往身上一比,亮眼一黑。
劉美虞問了:“這是什麼,軍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