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的眼裡透著陰狠,飲料罐被握得微微變形,這顯然不是貪財的表現,或者貪財隻占小部分,泄憤才是主要目的。
關燈看在眼裡,更覺阿淼陌生,也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馬總貼久了,阿淼也黑化了。
關燈想勸阿淼不必這樣,既然看透了不如就此抽身,離開馬總,離開騰飛,沒必要感覺不甘心。
但你不是當事人肯定說得輕巧,說不定換你做當事人你更不甘心。
所以最好不要硬勸,弄不好反而更激化阿淼的情緒,讓阿淼覺得連最後可以吐露心聲的關燈都不幫我了,那我隻能破罐破摔了,應該不至於一下子就走極端,但最好不要朝這個方向推。
也好奇阿淼究竟有什麼計劃,也許探討一下,發現行不通了,阿淼自己就放棄了。
“那你來找我應該是希望我幫忙吧,想讓我怎麼幫?該不會是想請負責防盜版的人來我的酒吧喝酒,讓我在酒裡下藥,迷暈了綁起來,然後嚴刑逼供問出防盜版的機密?”
“不是。”阿淼噗嗤一笑,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神色發狠讓關燈誤會了,“不搞這種人身傷害的,不好操作,後患太多,馬總本身就跟不法勢力有勾結,萬一找的人正好跟馬總有聯係就麻煩了。
我隻希望騰飛裡能出現個願意冒險的人,想辦法弄清騰飛防盜版的方法,就算事情敗露了,他也頂多離開騰飛,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但如果事情辦成了,那產生的好處絕對超乎想象。
我會暗中幫助他,他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他隻需要把秘密挖出來,到威脅馬總的時候我會親自出馬,不必他承擔拋頭露麵的風險,隻要他從頭到尾都不暴露,就可以等同於沒參與過,到時候分享利益就好。”
關燈仔細理解了一下,就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阿淼想躲在暗處搞鬼,儘量保全自己,讓彆人去冒險,這個人還不能知道阿淼是誰,避免他失敗了會把阿淼供出來,但好處是這個人可以始終隱藏著,最後是阿淼跟馬總正麵交鋒,如果輸了就阿淼自己承擔,如果贏了阿淼會分享利益。
“所以你想讓我當中間人,我去發展掘密者,我可以告訴對方騰飛裡有內應,讓他放心大膽的去做,萬一他失敗了,他頂多把我供出來。
而我被馬總搶了女人,懷恨在心很正常,報複失敗了,整個事情可以就此了結,馬總應該不會懷疑太多,你就可以繼續找機會搞垮他。
你這想法還真夠深謀遠慮的。”
關燈似笑非笑,看不出他是在誇阿淼,還是諷阿淼,可能兼而有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阿淼已經沒顧慮了,大大方方地承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必須十拿九穩了才能跟馬總攤牌。也必須是我去攤牌,一定要讓他知道小瞧我有什麼後果。”
阿淼又不禁神色發狠,咬牙切齒的,打心底發狠。
仿佛此刻若是馬總在場,阿淼就會像毒蛇一樣咬過去。
關燈是不明白為何能這麼恨,可能因為不是一類人吧,如果關燈也這麼放不開的話,當初阿淼選擇上馬總的船了,指不定關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也還是能理解,回想自己當時的心境就大概懂了,隻不過關燈走出來了,阿淼卻越陷越深。
所以這事兒肯定是勸不住了,至少眼下是肯定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