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祭那天,超市老板給所有人放了個假,蘇小碗早早地回了家,因為有提前跟伊爾迷打好招呼,說過想要一去楓葉祭廟會的事情,所以回到家就看到伊爾迷烏黑的貓眼盯著擺在床上的和服一動不動。
蘇小碗放下包包,走到伊爾迷旁邊問:“小伊,怎麼了?衣服有問題嗎?”
伊爾迷手指了指和服:“一定要穿嗎?”
好像也不是非穿不可,沒有人規定楓葉祭就一定要穿和服,但大部分人仍會在這天晚上穿上平時都不怎麼穿的華美和服,蘇小碗不懂這裡的文化和習俗,隻覺得這似乎隻是為了一種儀式感,不穿也沒什麼問題。
蘇小碗沒有強求:“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穿。”
話雖這麼說,但蘇小碗看向那件黑色和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可惜啦,她還挺想看看伊爾迷穿和服是個什麼樣子。
“我確實不喜歡穿和服。”伊爾迷誠實地說,他手托著下巴像是思考了什麼一會後,又開口道,“唔,如果小碗想讓我穿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那?”蘇小碗眼睛發亮。
伊爾迷把手放在蘇小碗的腦袋上,忽然湊近了些,眼睛與蘇小碗對視,聲音低沉道:“既然我為了小碗做了不喜歡的事情,那麼小碗以後是不是也會為了我,而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呢?”比如說為了他去殺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啊?這話題跳躍得太快,蘇小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過還沒等蘇小碗回答,伊爾迷像哄小孩一般輕輕地拍了兩下蘇小碗的腦袋,彎腰拿起和服走進了浴室。
看著浴室門在眼前關上,蘇小碗陷入了沉思,從結婚到現在,她從不過問,也從不插手伊爾迷所做的事情。他做他的殺手,她打她的工,兩人生活在一起,卻不乾涉對方。
可是未來的日子那麼長,誰都無法保證會不會有什麼不可抗的因素將兩人之間的平衡打破。
到了那個時候,是她妥協,為了伊爾迷改變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還是讓伊爾迷為了她放棄做殺手。
但她一個打工仔,沒錢沒權,有什麼資本讓對方為她改變。
為了愛嗎?那得多愛對方,才能為了對方改變自己。
這種想法太過於天真,又不切實際。所以還是得多賺一點錢,至少有了錢才能有底氣對伊爾迷說:“小伊,我可以養你一輩子,所以彆做殺手了,吃我的軟飯它不香嗎?”
蘇小碗更加堅定了想要創業的決心,萬事開頭難,總有辦法能解決的。
等伊爾迷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蘇小碗還在與腰帶做鬥爭,試穿的那天艾米曾給她做過示範,當時她看著還挺簡單了,不就圍著腰繞幾圈,然後打個結,疊幾下,卷一卷,最後塞進去。直到自己上了手,才明白過來,眼睛說:這個簡單,腦子說:我會了,隻有手在說:你倆放屁!她還給自動忽略了。
蘇小碗手背到身後,努力地夠了一下已經做成半成品樣式的腰帶,發現根本夠不著,正打算放棄重來,一雙手從她的手裡把剩餘的腰帶接了過去,聲音隨之響起:“不會?”
蘇小碗點了點頭:“嗯,第一次穿。”
伊爾迷沒再說話,雙手熟練地將腰帶係成一個好看的花樣,最後在蘇小碗腰帶中間綁上帶締。
和服最好看的設計在於露出整個脖子,伊爾迷站在蘇小碗的身後,一低頭,就能瞧見蘇小碗纖細修長的天鵝頸,在緋紅的和服襯托下,膚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