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了,昏黃的燈光驅散了陰沉恐怖的氣息。
蘇小碗的心在血滴落在地麵上的“滴答”聲中平靜了下來,那些淹沒她的情緒如潮水般退去。
一句道歉不足以抵消伊爾迷做過所有,蘇小碗也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伊爾迷,或許這一聲“對不起”對伊爾迷來說已經是他極大的讓步,但於蘇小碗而言,來得太遲,誠意雖足,卻沒了原本該有的效果。
且道歉無法保證他以後不再做傷害她的事情,說不定下次還敢,下次說不好自己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蘇小碗用力拔掉了苦無,在拔//出來的那瞬間,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悶哼聲,緊接著伊爾迷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了路,他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狗男人他是故意的!這點疼算的了什麼!
蘇小碗抬腳往前走一段路,可最終又折了回來,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跟我過來。”她更傻,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忍不住心軟。
蘇小碗用鑰匙開了房門,帶著伊爾迷進了房間,彎腰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醫療箱,在醫院待了那麼長時間,處理基本的傷口還是會的。
其實在醫院裡,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像她那樣,用掌仙術就把非常嚴重的傷完全治療好,這需要對查克拉有精準的控製,以及大量的查克拉支撐。醫院裡病人那麼多,為了能保證每個人都能受到治療,小傷用最原始的包紮方式,傷口深的就先用掌仙術止血,然後再包紮。
“既然是道歉,不疼上個幾天怎麼行。”蘇小碗跪坐在榻榻米上,打開了醫療箱,指了指她麵前的座位。
伊爾迷乖乖地坐了下來,右手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剛剛那把苦無幾乎貫穿了他整個腹部。蘇小碗手貼了上去,發動掌仙術,先治療了裡麵受損的內臟,隨後止住了傷口的血。
做完這兩點,她便把手收了回來,全然不管那傷口還裂開著。蘇小碗垂眸去拿醫療箱裡的醫用酒精,但手伸到一半,她又改變了注意,把醫療箱往伊爾迷的方向一推:“自己處理吧。”
伊爾迷右手放了下來,視線在醫療箱上停留了幾秒,沒動,反而突然用右手的手指勾了下蘇小碗的手心。
蘇小碗被這一勾弄了一個激靈,猛地收回了手,‘你乾什麼’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聽到伊爾迷用一種不似平常的音調,帶著又輕又軟的感覺說道:“小碗,我很疼,你幫幫我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蘇小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難以適應的同時,心裡還有些許的震驚:“你……”
“你教的,撒嬌要這樣撒。”伊爾迷聲音恢複正常,他歪了一下頭,表示困惑,“沒有用嗎?是我學得不對嗎?再來一次?”
那個時候她確實是這麼教的,可能是太習慣伊爾迷那副冷淡,沒有任何情緒的樣子,蘇小碗怎麼聽怎麼變扭,眼看著伊爾迷要再試一次,她急忙製止道:“停,不用了,你學得很好,學得很棒!你已經掌握到了撒嬌的精髓。”
“那……”伊爾迷眨了一下那雙黑漆漆的貓眼,右手再次撩起了衣服。
蘇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