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被撞的那個,卻來問他有沒有事……
郝田愣了一下後,本能地回了句“沒事”,可男子非但沒有放他走,反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帕:“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他說著,就這麼非常自然的,隔著手帕摸上了郝田的唇。
郝田徹底愣住了,隻覺有股電流在短短一瞬間湧遍全身,令他無法動彈。
他就這麼呆呆地站著,任由男子用手帕擦去他唇角的血。
看到手帕上的殷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流血了,不敢置信地抬手去摸,還沒摸到,他抬起來的那隻手就被男子溫柔地抓住。
“彆亂摸,小心傷口感染。”男子說著,順勢把手帕塞進他手裡,“還好,隻是嘴上破了點皮,回去消個毒就可以。”
“呃……謝謝。我……我先走了。”郝田覺得自己這會兒有點奇怪,為了防止自己變得更奇怪,他說完這句話,不等男子回應便和他擦肩而過,逃也似地跑出了網吧。
或許是心理作用,一路上他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看,所以他根本不敢放慢速度,就這麼一路跑回了家。
然後才反應過來——男子的手帕還在他手裡呢……
郝田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網吧後不久,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沿著他走過的路,踏進了老魚所在的包間。
進去後,他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跡,什麼也沒說。
最終是老魚先開了口:“唐少爺啊,找我啥事?續費?”
“剛才那個人是誰?”男子直截了當地問。
“哦,一個欠債不還的。”
“欠了多少?”
“二十多萬。”老魚答著,忍不住笑道,“乾嘛?你不會想幫他還吧?”
“那倒不是。”男子回應,“隻是,他長得挺好看的,你也真下得去手。”
“啊?”老魚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
,“不是吧唐少爺,他欠了我二十多萬!是二十多萬不是兩萬!我有啥下不去手的?不給他點苦頭嘗嘗,他能把債拖到墳墓裡去!長得好看怎麼了?又不是女的!”
男子愣了一下,然後又沉默不語了。
一段時間後,老魚無奈道:“行行行,知道你是少爺,心軟,下次挑你不在的時候打,這樣總行了吧?”
“不用,沒關係。”男子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溫柔地放在老魚沙發前的茶幾上,“這張卡裡有兩百萬整,你拿走。”
老魚:???
男子:“以後這家網吧是我的了。”
老魚:“啥?”
“哦,對了。”男子說著,微笑著補充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就算是為了討債,致人輕傷也會被判故意傷害罪吧?”
老魚:……
*
郝田回到家後,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才躺了一會兒,他身上就出現了多處淤青。
不過既然沒有吐血,內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骨頭也沒傷到的樣子,比他想象中的結果好了太多。
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後,他想起了那塊手帕,便就這麼躺在床上把手帕拿到眼前,細細打量了一下。
手帕摸起來很光滑,絲綢一般,其中一個角上繡著一顆糖果,還是雙麵繡,一麵是藍色的,另一麵是紫色的,十分精致。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手帕……”郝田吐槽著,一個沒拿穩,手帕就這麼從他手中滑落,蓋在了他的臉上。
他把手帕從自己臉上拿下來,那個瞬間,他聞到手帕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像是香水,不過很淡,不像是噴上去的,更像是熏的。
本來郝田打算把這塊手帕洗乾淨再找機會還給那人,可現在聞到這股味道,他突然猶豫了。
如果洗的話,會不會把這股味道洗掉啊?怪好聞的……
其實就算洗乾淨了,也不一定能再遇到對方吧?
就算遇到了對方,對方也不一定還需要這塊手帕吧。
要不,先不洗了?
做出決定後,郝田從床上坐起身,把這塊手帕小心地折疊好,塞到枕頭下麵。
然後認命地滾下床,開電腦剪視頻去了。
生活再艱難,還是得照樣過啊。
*
接下來幾天,郝田照
常直播、剪視頻、發布視頻,一直到月底都沒再接到過老魚的電話,有些意外,但也可以理解——說好寬限一個月,如果還打電話來催,他那頓打豈不是白挨了?
終於,新的一個月到來,郝田激動地點進黑兔後台,準備申請提款,卻在點擊申請後看到屏幕上彈出一條係統提示:
【係統】每月1-5日為結算日,暫不提供申請。
啊,這樣嗎?沒關係,他可以等。
6號的時候,郝田再次點進後台,申請提款。
【係統】申請過多,服務器擁擠,請稍後再試。
呃,也可以理解,所有人都在同一天申請的話確實會卡。
沒關係,他可以等。
7號的時候……
【係統】服務器出錯,請稍後再試。
【係統】服務器出錯,請稍後再試。
【係統】服務器出錯,請稍後再試。
如果說前6天,郝田還是滿心期待,那麼第7天,他隻剩下不安。
服務器出錯是什麼意思?他這錢還取不取得出來?
郝田直接在扣扣上戳當初微博私信他的那個人問:請問黑兔的服務器怎麼了?什麼時候才能申請提款?
沒有回複。
甚至就在郝田發出這條消息後不久,對方原本亮著的頭像暗了下去。
郝田更加不安了,直覺出了什麼事。
果然,這會兒彆說申請提款,他連自己的賬號都登不上去了!
當晚,一條話題出現在微博熱搜上:
#黑兔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