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下廚麼?”
用過晚餐回家的路上,唐佐一邊開車一邊問郝田。
“會一點,怎麼了?”郝田疑惑地轉頭看他——難不成自己還得當唐佐的廚師?
沒想到唐佐的下一句話是:“早餐我可以幫你做,但中午和晚上我不一定回來,你自己會做的話,我們現在去買點菜。”
——把人拐到家了,總要負起責任好好喂養。
“你會做?”郝田的重點完全偏了。
他還以為少爺這種生物是不會進廚房的,畢竟他們一起吃的幾頓飯都在外麵,他還從來沒見唐佐下過廚。
聽到這個問題,唐佐唇角一揚,直接用他的話回複了他:“會一點。”頓了頓,反問道,“很奇怪麼?”
“有點。”郝田實話實說,“你那麼有錢,想吃什麼都可以吧?一般自己下廚都是為了省錢……”
“錯了,正相反。”唐佐打斷他,“自己下廚可以買最好的食材,最好的調料,做出最適合自己的口味,又健康又好吃。所以我一般自己下廚都會比外麵吃得貴。”
郝田:……
好吧,不愧是少爺。
“怎麼樣,要去菜場嗎?”唐佐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不了吧,我可以出去吃。”郝田回應。
他不是不會下廚,但他懶,而且少吃一兩頓飯也沒什麼大不了,早習慣了……
“你沒有鑰匙,出去了就回不來。”唐佐一語道破。
“哦對……”郝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你給我把鑰匙?”
唐佐沉默了,像在猶豫。
一段時間後,他做出決定:“現在還不是時候。”
郝田“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並不意外——果然唐佐對他再好,心裡也沒有完全信任他。
很正常,畢竟他們才剛認識,換了他也不可能隨便把家裡的鑰匙借給一個剛認識的人。
所以談不上失落不失落的……
可為什麼會覺得胸口有點悶?
唐佐趁著紅燈還沒跳,側頭看了眼郝田,通過他在車窗上的鏡像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於是,綠燈亮起的時候,他一邊繼續開車一邊解釋道:“我隻有一把鑰匙,你要的話需要再去配一把。
所以鑰匙配好之前,隻能先委屈你了。”
聽到這句話,郝田愣了一下,然後微微揚起唇角。
他知道唐佐補這段話不過是想安慰他,但唐佐既然會想安慰他,說明並不完全把他當成自己想要控製的對象,還是會在乎他的感受。
不管唐佐內心深處究竟隱藏著多少危險的想法,現在看來,至少他溫柔的一麵不是硬裝出來的。
“好的。”郝田轉頭看向前方,乖乖回應,“這兩天我不出去就是了。”
唐佐“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問郝田要不要去菜場,心裡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
*
回到唐佐家,郝田休息了一會兒後,確認唐佐回了房,這才拿上內褲偷偷溜去浴室洗澡。
唐佐家有兩個浴室,確切地說是一個淋浴間和一個浴缸。
郝田一直都是淋浴,但為了洗好澡後儘快溜回房間,所以去了離自己更近的浴缸。
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還是和唐佐撞個正著。
唐佐明顯是故意站在門口蹲他。
全身上下隻穿了條褲衩的郝田,在開門看到唐佐的那一刻,幾乎是本能地舉起手中的毛巾遮住了自己的胸口。
唐佐沒在意,悠閒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看著郝田的某處評價道:“身材不錯,就是太瘦了,以後多吃點,然後跟我一起定期健身。”
“色狼。”郝田噘了下嘴,把毛巾抖開,徹底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想看的地方被遮住,唐佐不得不抬頭,一臉無辜地跟郝田對視:“我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
郝田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多說,就這麼舉著毛巾從他身邊溜了出去。
可剛離開浴室,手中的毛巾就被唐佐一把奪過。
郝田嚇得身子往後一縮,本能地抬起雙臂交叉護住自己——跟他第一次撞見唐佐時做的動作一樣。
唐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的動作看了一會兒,把毛巾丟進水鬥裡:“擋什麼?你有的我都有。快去睡吧,睡之前記得把頭發吹乾,不然會生病的。”
“唔……嗯。”郝田應著,轉身回房,進房的時候困惑地歪了下頭,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以前打籃球的時候出汗,直接當著大家的麵把上衣脫了都沒覺得什麼,為
什麼麵對唐佐的時候渾身不自在……彆說脫光,連穿著衣服被唐佐盯著,他都有種被看光的不適。
好在唐佐還挺信守承諾的,說好在經過他的同意之前什麼也不會做,確實從來沒強迫過他。
郝田關上門後,鬆了口氣,然後聽唐佐的話用房間裡的小吹風機把頭發吹乾了。
睡覺之前,他想過要不要在門口放個什麼,這樣晚上有沒有人溜進來過一目了然。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唐佐不信任他是唐佐的事,反正他完全信任唐佐。
因為就算不信任他也改變不了什麼,那為什麼不乾脆全心全意地去信任?
所以郝田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睡了。
說起來很不可思議,明明是第一次在彆人家過夜,可郝田睡得很沉,甚至還做了個美夢……應該算美夢吧?
夢裡,背後長著翅膀,上身沒穿衣服,隻在下身圍著一塊白布的唐佐單手挑起他的下巴,對他溫柔地笑道:“小可愛,這次你跑不掉了,乖乖被我淘汰吧。”
夢裡的郝田試探著回應:“你想怎麼淘汰我?”
唐·天使·佐拿出一根白色的繩索套在他的脖子上:“被我淘汰了,就是我的人。從今往後,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然後,夢裡的唐佐用繩子牽著夢裡的郝田去吃了好多好吃的……
郝田睡醒後,回想起這個夢,不忍直視地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要是被唐佐知道他做了這樣的夢,肯定又會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然後拿出衣櫃裡的繩索:原來你內心深處想這麼玩?不如我現在就讓夢裡的情節成真吧?
……真是瘋了。
郝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個夢,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9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