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唐佐“嘖”了一聲,樂甘棠瞬間打住,然後直接問郝田:“我家兒子沒欺負過你吧?”

“沒有啊。”郝田回答得很爽快。雖然唐佐的癖好是有點奇怪……但從來沒有強迫過他,所以哪怕用繩子綁過他,用手銬銬過他,也隻能說是**,不能說是欺負。

很明顯,唐佐媽媽應該是誤會了什麼,郝田不想讓唐佐被誤會,便主動解釋道:“唐佐沒有欺負過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相反,他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唐佐看著他的側臉失了會兒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樂甘棠聽完他的話後鬆了口氣,再次看向唐佐時,神情有些無奈:“這不是相處得挺好嗎?你在消息裡說的什麼鬼東西啊?還以為你把人怎麼了。”

“我就說我會帶我的獵物一起來,彆的什麼也沒說,是你自己想多。”唐佐邊說邊摟過郝田的脖子,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挑弄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項圈,“再說,獵物是用來馴化的,不是用來欺負的。”

郝田默默望天,總覺得從唐佐的話裡聽出了一絲倔強,像極了以前反駁父母的自己。

如果唐佐當著彆人的麵把玩他的項圈,他早一巴掌上去了,但既然他母親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唐佐又一副想向母親證明什麼的樣子,他便配合地歪過頭,任由唐佐玩弄著他脖子上項圈,懶懶地靠在

唐佐身上。

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唐佐說他來了之後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以獵物的身份來確實不需要做什麼,他的一切都可以由唐佐代為回答。

而由男朋友的身份來,肯定免不了一頓詢問。

然而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因為樂甘棠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先出去,讓我跟你拐來的小可愛單獨聊幾句。”

郝田愣了一下,以為唐佐會拒絕,沒想到唐佐立刻鬆開他,輕按著他的頭起了身:“也好,我還沒回自己的房間看過,你先在這裡陪我媽聊會兒。”

彆啊……說好的我什麼也不用做隻要跟著你就行的呢?

郝田哀怨地看著唐佐離開的背影,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沒辦法,郝田隻好認命地和茶幾對麵的樂甘棠對視,眼中帶上一絲戒備。

如果說唐佐在的時候,郝田給人的感覺是又乖又軟的,那麼,唐佐一走,他全身的鋒芒都顯露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有點冷,就像一頭戒備著獵人槍口的狼。

他的轉變很突然也很明顯,讓樂甘棠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叫郝田?”

郝田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樂甘棠沒有在意,溫柔地笑了笑,笑起來的樣子跟唐佐很像:“那我就叫你甜甜吧~你跟我兒子是怎麼認識的啊?”

“說來話長……這個您可以直接去問唐佐。”郝田不知道樂甘棠對自己和唐佐的關係究竟了解多少,唐佐又希望她知道多少,怕自己說些什麼不該說的,那還是由唐佐回答比較好。

“噗,不用對我用敬稱啦,聽起來怪怪的。”樂甘棠始終散發著自己的溫柔,努力讓氣氛變得輕鬆,“糖果在發給我的消息裡說……哦,糖果是唐佐的小名,很可愛吧?他在發給我的消息裡說,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獵物?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唐佐隻說了這個?”郝田試探道,“我覺得如果你問他了的話,他應該會回答你。”

“對,是回答了,說是字麵意思。”樂甘棠回應,“但我不知道字麵意思是什麼意思?”

郝田:……

好的,這個回答很有唐佐的風格了。

“那要我說的話……”

郝田努力思考要怎麼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他想要控製我的一切,但還沒能完全達到目的,我們在磨合——就這個意思。”

聽到這個解釋,樂甘棠愣了一下,臉上的溫柔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你還真是……意外地清醒?”

老實說,郝田也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獵物,似乎比獵人還要清醒。

在唐佐身邊待了幾天後,他對唐佐這個人也算是比較了解了,雖然還是有些不懂他,但很容易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然後去猜測他的想法。

“那你既然都知道他想做什麼,為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樂甘棠疑惑。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被他控製呢?”這是郝田沒敢告訴唐佐的,“我是個不會做決定的人,我做的一切決定最後都會讓我失望,如果有個人能幫我做一切的決定,我不僅不會討厭這個人,還會很感謝他,又為什麼要逃走?”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既然已經開了口,郝田打算把所有的話都一口氣說清楚,“你怕唐佐會傷害我,也怕他會被我騙,但他足夠溫柔,我也沒有騙他的動機和勇氣,所以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其實說實話,我對我跟他之間的關係還挺有信心的,如果能磨合好,我們就是各取所需。”

“……你不僅清醒,還很聰明。”樂甘棠聽到這裡是真的驚訝了。本以為是誰家的傻兒子被自家兒子拐了,要麼就是哪個自以為能全身而退的騙子作死找上了她兒子,沒想到這主人和獵物的遊戲,這兩人是真的在玩,還玩得真情實感……

“不,我很笨的。”郝田還是第一次被人誇聰明,好不習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唐佐在罵他笨蛋。

他確實很笨。

他要是足夠聰明,也不需要唐佐來救了……

郝田現在回想自己的過去,真的很慶幸遇到了唐佐,不然完全無法想象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不不不,你是真的聰明,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樂甘棠對於這一點很執著,強調完這一點,不等郝田回應便接著說下去,“我就說,我家蠢兒子怎麼可能把這種關係維持下去……但是有你調和的話,或許你們真的可以……”她說著說著就走了神,也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郝田想起剛才她讓唐佐去看心理醫生的話,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來:“那個,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要讓唐佐去看心理醫生嗎?他心理上有什麼問題嗎?”

“關於這個……”樂甘棠回過神來,“我想你應該感覺到了,他很難去相信彆人,所以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其實不影響正常生活,但這樣他會活得很累,我身為他的母親肯定會心疼啊。”

郝田點了下頭。

確實,唐佐就是這樣,不肯讓彆人做早餐,不肯找代駕,俱樂部裡的事全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不累死自己不罷休。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彆的父母都會提醒自己的孩子不要輕易相信彆人吧?我卻希望我家孩子能多給彆人點信任,不然看他每天這麼忙實在太心疼了……但我跟他爸都沒有勸他的勇氣,也沒有這個立場。”樂甘棠說著,歎了口氣,“如果你能幫著勸勸他就好了。”

郝田沉默了一會兒,試探道:“所以……是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如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好勸,萬一說了不該說的話……”

“嗯,那我告訴你吧。”樂甘棠非常爽快地說,哪怕知道郝田是在套她的話,但她判斷這件事告訴郝田利大於弊後,便沒有在意,非常乾脆地將唐佐的過去和盤托出,“雖然唐佐出生在這裡,但他隻在這裡讀了小學,初中開始就隨我們一起去了國外,原本是打算讓他在國外繼承他爸的公司的,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把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事情是這樣,他在國外認識了五年的好友在親手做給他吃的蛋糕裡下了迷藥,把他迷暈後綁架了。”

郝田:!!!

樂甘棠注意到了郝田的震驚,但沒有在意,接著說下去:“那個人綁了唐佐後,打電話給我問我要錢,我一開始以為是惡作劇,畢竟我知道他那天去了好友家玩,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答應了,也幸好答應了……過程很複雜,總體來說算是有驚無險吧。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是醒著的,被繩子綁在椅子上,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受了點輕傷——倒沒有被傷害,是他自己掙紮出來的傷。應該是劇烈地掙紮過

,但繩子綁得太緊,他掙不脫。”

回憶這件事的時候,樂甘棠微皺著眉,顯然,這件事不僅讓唐佐留下了心理陰影,也讓她不願回憶。

“那天之後他就不肯出門了,不會跟除了我和他爸以外的任何人說話,也不肯接受心理醫生的疏導,因為他不信任心理醫生,他覺得除了我們,所有人都想傷害他。”

“再然後,他說想回國,不想再跟我們一起待在國外,我們便把他送了過來。”

“他回國後一直跟我們保持著聯係,雖然好像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並且越發不信任彆人,彆說戀愛,連正常的朋友都不會交,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是有在變好的,會主動出門,主動跟人說話,完全可以正常生活,也算讓我們鬆了口氣。”

“其實唐佐一直都是個溫柔的孩子啊。”樂甘棠忽然感慨了一句,“他的溫柔不是後天養成的,而是從小就很溫柔,也很善良。但是有一天,我問他為什麼肯出門了,他的回答是,他現在隨身帶著刀片,就算再被人綁架,也能割斷繩子逃走,誰傷害他他就弄死誰……我聽了有點害怕,很怕他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溫柔的他。所以,在聽他說了跟你的關係後,我真的很怕他會傷害你。”

郝田愣住了。

唐佐他……隨身帶著刀片?

這件事是他不知道的,有點意外,但也可以理解——大概就像他之前把唐佐給的手帕當護身符一樣,唐佐也會需要點什麼東西來給自己勇氣和力量吧。

就是這個東西稍許危險了點……

“他現在還隨身帶刀片嗎?”樂甘棠忽然問。

這……郝田不知道,但直覺應該是有。

他還記得他在壁咚唐佐的時候感覺到的那股危險。

那個時候,唐佐的手插在口袋裡,應該就是想拿刀片吧?

郝田隻是猜測並不確定,所以隻能說:“不知道,至少他沒在我麵前把刀片拿出來過。”

“是嗎?那就好……”樂甘棠又鬆了口氣,然後對郝田無奈一笑,“我家兒子這臭毛病估計這輩子都改不了了,其實我能理解他想做什麼,他就是想要一個能完全信任的人陪在他身邊,而在他眼裡,能完全信任的人,等同於被他完全掌控的

人。你真的有這個覺悟嗎?被他束縛在身邊一輩子?”

“嗯。”郝田毫不猶豫地點了頭,然後展露了他踏進這棟房子後的一個笑容,“說不上覺悟不覺悟的,我隻是覺得……”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抬手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我想要的自由,隻有他能給。”

作者有話要說:手好疼……日常後悔雙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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