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亂動,讓自己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緩緩的朝那聲音處看去。
模糊月色下,洞口立著一個白衣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背靠著洞口,似是在觀察裡麵的情況,而穀雨倒在他的腳邊不知生死。
此處山洞是她隨機選的,原著衛酒並未遇到此人,衛映鸞小心翼翼地忍著傷努力移動著未發發出聲音,慶幸的是火光已經熄滅了,洞口外看不見洞口內。
就在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白衣男子,一邊將自己引入黑暗時,卻見那人身體驟然一動,朝前吐了一大口血,隨後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重新歸於平靜,衛映鸞一時愣住,下意識地停頓住,然後就是這一瞬,隻覺一陣風略過,自己肩胛骨一痛,瞬間被人從背後扼住喉嚨,傷口也被按住,稍微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小娘子這麼重的血腥味,就不必隱藏自己了吧。”那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有些懶洋洋的,帶著幾分異樣的幽香。
衛映鸞看見那洞口本應該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已然不見,而捏住自己肩胛骨的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下露出一角白衣,剛才那人速度竟快至如此地步,輕易把住了自己的命門。
衛映鸞很快冷靜下來,對方沒有立刻殺死自己,說明至少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方才那人吐血不似作假,於是她輕聲道:“郎君也是在此處避難的吧,小女子隻是遇了山匪,在等家人來救,方才看郎君重傷,正想喚你進來,我沒有惡意的。”
身後傳來一陣輕笑,隨後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手鬆開了她,她轉過頭去,發現那白衣男子麵色蒼白,竟也是一副脫力之相,那五官相貌平平,於這一身的氣質極為不搭,而脖頸之處竟有幾條黑色的絲線,似乎有蠕蟲在裡麵爬動,看上去有些恐怖。
衛映鸞看到這一幕,頓時想起來原著的情節裡,似乎有有那麼一個重要角色,在早期也中了一種類似的毒,類似於蠱蟲。那人便是最後幾乎要顛覆整個皇朝的最終反派容昭。
書中曾有寥寥幾筆描寫過,他蠱毒發作時的情形,與此狀況十分相似。那人便是最後幾乎要顛覆整個皇朝的最終反派容昭。
容昭是遺落的皇子,被養在皇帝親衛的暗閣裡,專門做一些刺殺、情報、間諜等事,此人後來被皇帝尋回,恢複皇族身份,賜名上官洮,是個行事比燕王還要放蕩不羈的。這名字其實起的極為敷衍,與他封地涼州同為地名,無人將他當一回事。
可就是這樣一個筆墨不多的人,最終下了一盤大棋,曾經隸屬於皇家親衛的暗閣不知什麼時候全部都成了他的人。他殘忍嗜血地將這蠱蟲改進後種入了皇室成員每個人的骨血裡,讓他們每月痛苦的掙紮,頗有樂趣地看著他們跪地求饒,在心情好時賞給他們些解藥,玩膩了便殺死。
原著衛酒就是在最後這樣的情況下差點失去上官衡後,選擇原諒了他,最終二人一起合力殺死容昭,達成結局。
而在還那個笑話皇子“上官洮”未被尋回時,此人應該還在暗閣中做他不見天日的暗衛。這蠱蟲本是皇家用來控製他的,所以最後被用在了皇家人自己身上,符合對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性格。
衛映鸞幾乎有八成把握此人就是容昭,因為她記得原著中容昭是會易容的,所以此時此刻此人的臉或許不是他真實的臉。
如今的衛映鸞手無縛雞之力,即便知道這是未來的大boss,她也沒什麼能力反抗,而她在確認了倒在洞口的穀雨胸口仍在起伏,便知對方不知因何緣由並沒有下死手。既然如此,不如今日結個善緣,或許能在未來救自己一命。
想了想,她緩緩起身,頗為冷靜地走到了火堆旁加了些乾樹枝,重新升起了火,轉頭對那人道:“過來烤烤火吧。夜裡冷。”
白衣男子背靠著石牆,身上血管裡的蠕蟲還在動著,看著便覺得極為痛苦,可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似的,隻有唇色微微蒼白,竟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著衛映鸞將自己上下打量一番後,居然淡定地讓自己去烤火,不由莞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