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明褚的頭顱交給了高筱柔,她痛哭流涕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後接過。
“恩公的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
雲徙見她身上的怨氣消散了一大半。那這人頭便取得值。
接下來幾天麵對的戰鬥都變得異常簡單起來,他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對手變得……沒有什麼戰鬥欲望。
當王言了解他的疑惑後說道,“少斂師弟有所不知,你那天把明褚腦袋拍飛的場麵被紀錄下來,評為史上最凶殘的戰鬥之一了,誰也不想自己的腦袋被打到地裡。”
對此雲徙解釋:“我取明褚項上人頭有用,對其他人,不會這樣做的。”
王言搖搖頭,“你和我說有什麼用,現在大家都道你是個煞神,尤其是你殺的可是明褚,是堂堂帝子,殺完後居然了然無事,你說怪是不怪?”
雲徙沉默,他總不能每次開打之前說我不會把你的頭打飛,請你放心。
“少斂師弟,你當時是不是又回去找那個高小姐了……”王言問道。
雲徙點點頭。
“哎,我早該料到。”王言,“雖然我想說你不該衝動,可我一想到那人竟將人夫婿變身引所有賓客當眾食之,我就隻想說……殺得好。”
他錘了錘雲徙的肩膀,“放心,我一定幫你。”
——
金丹比試結束,雲徙拿下了魁首。
神光向下降落,接下來他就可以提出自己的請求了。
可同時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傳出。
“此妖當眾食魂,那天衝天的黑焰大家都看到了,必落邪魔道,如何能算修士,當誅才是。”
“你的意思是要我門弟子乖乖站立原地等著被你們掌門的分神拍死?”眾生門的長老立刻站出來說道。
“食魂也可被原諒?”
……
雙方爭辯起來。
天上神光緩緩降落下來。
明霄宮的長老作揖,“請帝君仙尊降示,此子手段殘忍,又是異族,是否應該取消其比試資格?況且我聽說天機尊主預言過,他是亂世魔種。”
長老說完以後,雲徙隻覺得各種奇異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妖。亂世魔種。又殘暴凶狠。
這些目光逐漸變得歧視和輕蔑。
“妖族怎麼能是魁首呢?”
“是啊!區區一隻妖類!”
“亂世魔種?我聽過這樣的傳言,原來說得竟然是他?那就不足為奇了。”
低下細小的竊竊私語著。
神光中傳出一聲,“此子來自風息,我等做不了主,雲靈,你如何看?”
有人大聲說道,“仙尊,當年妖族白帝攜萬妖禍亂人族,就是您出手整治的,我們相信您一定會做出公正的判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當殺才是。”
雲朝昭目光冷了下來,她不相信這不是故意安排的,分明在逼她做出選擇。
聽到如此多的非議,雲徙麵上沒有一點悔色,他不卑不亢地站著,“仙尊莫要為難,我願請離風息。”
在決定殺死明褚的那一刻,這樣的場麵他就早已想到了。
而離開風息山不拖累仙尊,這就是他想出來的唯一方法。
“諸位來讓一讓了!”王言帶著個一身縞素的女子降落下來,他小心地扶著她,“慢點。”
女子小心地走到了地麵,然後跪下說道,“妾身乃明霄山下,次宗白茶莊一普通茶女,恩公今日犯下之錯,全因在妾身,是妾身請求恩公殺人,妾身願認所有口誅筆伐。”
眾人蒙圈,這又關一個沒修為的小女人什麼事?
雲徙看向了王言,這就是他的幫忙?
王言心虛地挪開眼,相較於一個凡人而言,他更看重兄弟的命,何況高筱柔也是自願前來的。
高筱柔緩緩訴說自己的淒慘遭遇,如訴如泣,拿著手絹抹眼淚,哽咽說道,“妾身咽不下這口氣,便求恩公為我報仇,妾身知在各位仙人眼中,妾身丈夫的命比不上帝子的一根毫毛,可對妾身來說,妾身的丈夫就是妾身的全部,是恩公成全了妾身私仇,如今要打要殺,就全衝著妾身來吧。”她說罷舉起手中的匣子打開,裡麵裝得正是明褚的人頭。
原來他那日出手這樣狠絕還有這樣的故由。
眾人當然不覺得一條凡人的命值當什麼,可從大義上說,雲徙的行為好像也不能說錯。
雲朝昭從神光中走出,來到了眾人麵前,掃視一圈後才說道,“是妖是人,是仙是凡,本無區彆,眾生平等。而懲惡揚善,也本就是我門宗義。當年妖帝白隙為惡,肆意殺戮人族,稱我人族為芻狗,我便殺之,如今帝子亂用法術害人性命,亦是同樣道理。”
她不管其他人反應,垂眸對雲徙說道,“我不怪罪你,你既然堂堂正正的戰勝了所有對手,現在,向我提出你的請求吧。”
眾人看著場上的高筱柔,沒有了任何異議。
雲徙心念迭起,他揚起頭,“我希望能成為……仙尊的坐騎。”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尤其是台下的駱落和安本傑。
沒想到男主命中本該有的劫難居然被化解了……當年他被千夫所指的時候可沒有任何人替他說話。
而今的場麵截然不同。
劇情又脫綱了!!!
兩人同時想。
人群之中,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湘帝率先打破了死寂,低柔地笑了一聲:“真是年輕人啊……”
雲朝昭沒答應也沒拒絕,揮了揮袖袍,隻身走了,身形消散在空氣中。
他有些悵然若失地望著離去的背影。
……
回到風息門人居住的閣內。
“不是,少斂師弟,你竟然打這個主意???”王言合了口水壓壓驚,然後說道,“你這是想一步登天啊!”
“仙尊,她是不是生氣了?”雲徙失落地說。
“生氣?不至於,但你也太離譜,坐騎?你真不怕你被被人笑話去?”
“我不怕笑話。”
“你能跟說說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念頭不?”
“你不會懂……”雲徙轉了身,不想和他說話,過了會回過頭說,“剛才多謝了。”
王言揮揮手,“這算什麼,隻是高姑娘一家是不能在這裡待了,我已經和長老商量好了,送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住。”
——回到風息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