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的妻子和金浩林的妻子正一起招呼著紛至遝來的賓客,眼看著蔚家人到了,魏夫人風風火火的迎上來,親密的抱住蔚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君,您可算來了,我可是從一睜眼就盼您來呢!”
老太君笑得咧開嘴,拉住魏夫人的手故作嗔怒,道:“這不是就來了!你們家可大,叫我一個老太太好走!”
“這老魏!我明明叮囑他要他給您備個轎子,他應得好好的,怎麼臨到頭還是忘了不成?不行不行,我晚些時候可得好好說說他!您可是他堂姐呢!”
魏夫人年過四十,雖保養得宜,但因尋常愛笑,臉上少不了一些細紋,可她一動一起來,那些小瑕疵也成了獨有的風情,眉目流轉間還帶著嬌俏的意味。
她領著蔚家人進了座位,這宴會與尋常人家不同,並不男女分開,反而是按照姓氏人家而坐,蔚家的座位還很是考前,幾乎就在主位的右手邊。
說是幾乎,隻因為上頭擺了兩個主位,哪一個都不是在正中央,反而中間隔出來快地方,分開兩側相對而擺。
“您先入座,我這兒忙得很,一會兒等開宴了,我準保來給您敬酒!”
魏夫人推辭了老太君邀請她坐坐聊天的話,轉身果斷離開去其他地方招呼賓客。
蔚清嘉和蔚迎月坐在蔚府細微的最末,如今桌椅已經很是普及,家家戶戶都是尋常使用的,可這次的宴會居然循了古禮,隻拜了墊子供人跪坐。
蔚迎月回來的時候尚短,一般的禮儀從小母親也教她,回來再學也不是問題,可這古禮對她來說就有些陌生了。
她下意識去看蔚迎月的動作,每一下都對照著學著做,自覺自己並沒出什麼意外差錯,可還是聽見旁邊輕微的嗤笑聲。
蔚清嘉也聽見了,她轉頭去看,就見蔚迎月漲紅了臉,嘴角微微抿著有些泛白,但很快又重新努力嘴角上揚,小幅度調整著跪坐的姿勢。
“腰身支起來,不要坐實下去。”蔚清嘉輕聲在她耳邊提醒,手掌放在她的腰後扶了一下。
入手的觸感不是柔軟的,倒是清晰的摸到了她背上的骨頭,蔚清嘉有些吃驚,畢竟隻看臉的話,蔚迎月臉上的嬰兒肥應是還沒有褪儘,臉蛋看起來軟軟的很是圓潤,沒想到她身上竟瘦到可以摸到骨頭。
蔚迎月不自在的躲開她的手,按照她的話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才又微微側身去看剛剛發出笑聲的人。
“做什麼看我!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也堂而皇之的出門來,也不覺得丟人!”
正是剛剛在她們馬車後麵的那個女子,她用餘光清掃蔚迎月,作勢皺眉,拿起帕子掩住口鼻像是聞到了什麼不好的味道。
蔚清嘉不解,她從前也不是沒和褚春芳打過交道,可她向來眼高於頂,說得好聽點就是出塵絕世,不常與她們這些人搭話,沒人與她交好也不在乎,但是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出聲為難過誰。
“褚小姐若是覺得身邊花朵難聞,不妨找下人換個位置坐,也免得受苦。”
蔚清嘉出聲,她不是心疼蔚迎月被刁難,而是早已養成習慣在外麵為蔚府的人解圍,尤其是在蔚家幾個能做主的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