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記仇,就算是誰捉弄一下都勢必要找機會捉弄回去,如今記得這些傷的來源分明打著日後報複的念頭。
報複好啊。
蔚清嘉輕笑,站直身子再度看了看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張契書來放到他麵前。
“這是我當你把你買回來得到的,你的賣身契。”
又拿出一張契約放在賣身契的旁邊,曹燾視線轉移,一行行的看下去。
蔚清嘉尋了桌邊的椅子坐了,耐心等著他的反應。
“這是?”
“如你所見,這是一場顯而易見的交易。從前我太傻,以為遵守合約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共識,可惜被你用事實徹頭徹尾教了一次。”
蔚清嘉坐的位置光亮昏暗,曹燾看不見她麵上的表情,隻能到聽她平靜的聲音。
“我當時、”
“我並不想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曹燾,這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利弊取舍,我也從你身上學會了一些。”
“你剛剛問我想不想殺你,我現在告訴你,我特彆想,想到那是每日晚上做夢都是你死在我手上,但輕易叫你死了未免便宜了你。”
她聲音平靜,曹燾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將你轉手再賣出去。這些年不止是我,鞏康成也到處找你,當年你算計他算計得太狠,叫他直接斷子絕孫,他恨你入骨,放出話來,誰能將你帶到他麵前,那他的一切,任人選擇。
第二,簽了你麵前的契約,我們的交易即刻生效。你日後的身份就是我的奴隸,為我驅使,為我做事。而我掩護你的身份,保住你這條小命,至於其他,你的事我不插手。”
她話音才剛落,就見曹燾輕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摔了手邊的空碗,撿起一塊瓷片劃開自己的手心,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沾了,重重按在那紙契約之上。
“成交,我的主人。”
二人隔空對視,無數塵沙緩慢飄聚在那束光中,將二人分割。
之後的幾日,蔚清嘉沒再去見他,帶著蘭宜和塔塔兒部的人處理陽裡康府那些烏煙瘴氣的事。
陽裡康府開始還想著打感情牌,可見蔚清嘉根本不吃這一套,終於後知後覺變得有些害怕。
本來是天高皇帝遠,蔚清嘉的貨品質好價格又不那麼高,自然賣得好,財帛動人心,看著每日賬上那誘-人的數字和庫房裡要給蔚清嘉送去的那些金燦燦白-花-花的金銀,萬居終於還是沒能抵抗的住。
最開始的多報一些損耗並沒被人發現後,他的貪欲變得越來越大,甚至敢在賬上做手腳,拿了真貨到更北邊的雜市高價去賣,做了假貨填上庫存。
他當然也怕被蔚清嘉發現,所以在自己開始做的時候就著手聯係了新的靠山,但如今蔚清嘉領著塔塔兒部的人來了,那靠山卻怎麼也聯係不上了。
萬居心裡更慌,終於扛不住壓力吐露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被壓進地牢的時候,才終於在隔壁牢房見到了自己找的靠山。
那高壯大漢見了他哭得不成樣子,操著滿口口音的中原話求著他救他。
萬居後悔不迭,他早聽說蔚清嘉的手段,最初被找上門來說要她們代賣的時候,他也曾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