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清嘉隻這麼說了一句就放下了簾子,還沒等她坐好,馬車前麵就是一沉,簾子被掀開,夾雜著一陣寒風。
“不坐等著我請你?”
蔚清嘉沒好氣的看著彎腰憋屈站在馬車裡的曹燾,本來馬車裡就暗,他這麼一站,馬車裡更是暗到什麼也看不清了。
“我怕你還生我氣,馬車都不叫我坐。”曹燾說著還小心的覷她的臉色。
蔚清嘉無語皺眉,他身上的傷還是為她受的,就算看在這一點上,她也不至於叫他一直在馬車外麵跑,早晚會叫他上來,誰知道他蠢到連她坐了哪個馬車都不知道。
曹燾彆的不提,得寸進尺絕對是一把好手,蔚清嘉隻是叫他坐,他就直接坐到了她的身側,見她看來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隻要蔚清嘉表露-出一點不讚成對方模樣,他就做出委屈的樣子來,叫蔚清嘉終於放棄了。
看來宗政治那傻小子說得廢話也不是毫無用處,曹燾心裡暗暗想。
“現在可以說了吧。”
蔚清嘉還沒忘記自己叫他上馬車的原因,不再說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道。
曹燾也正色起來,既然決定要對蔚清嘉坦白,那就不會再隱瞞。
“你應該還記得,在鞏康成起事前你曾去參加過一場魏亭夫人舉辦的宴會,在那場宴會上,你們這些賓客得知楊昶不日就會撤兵的消息。”
蔚清嘉點頭,她當然記得這件事,就是從這時起養成了他動不動就往自己床上躺的習慣。
“在那場宴會中,有一個不起眼的人你也許不曾注意。她是魏亭手下的一個普通百夫長的夫人,和於小霜甚至鞏康成全部都是老相識,後來被這位百夫長相中贖回,才有了良家身份。”
“那時我和你都以為是於小霜向鞏康成透露了楊昶兵敗的時機,可實際上是她。”
蔚清嘉腦海裡努力回想著曹燾口中所說的這樣的人,可儘是徒勞,那日人太多,對一個百夫長夫人卻是毫無記憶。
“那百夫長將她娶回去後對她其實並不好,他是個老鰥夫,膝下兒女儘是不缺的,將她娶回來後又嫌棄她的出身。兒女待她如奴仆,丈夫也對她動輒打罵,所以她一點也不想那個百夫長回家。”
“所以她就將消息傳給了鞏康成,隻為了再挑起戰事,讓那百夫長回不去?”蔚清嘉不可思議的接道。
曹燾點頭:“但是於小霜在其中也不是完全無辜,她得知來的人是鞏康成後,就想了法子傳信給他,借著舊情叫他娶自己的女兒,沒想到他求娶的竟然會是你。”
“那這些與你當時去算計他有什麼聯係?”
他說得這些蔚清嘉也都清楚,甚至後麵的事情她比他還要更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求娶你,最初是為了挑釁我,但是在見到你一麵後,他是真的想對你下手。”
年節剛過,天氣卻仍是冰寒一片,但因著過年而耽擱的事端卻終於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
而對蔚府來說,頭一樁大事莫過於蔚清嘉的婚事。
“七娘快來比量一下這身布料,這顏色花樣都鮮活亮堂,正襯你的好樣貌。”
蔚老太君手裡拿著布在蔚清嘉身前比量著,葵娘站在一旁笑得喜不自禁的模樣,拿了一匹鵝黃-色的布料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