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榮心裡大概有些思量,這怕不是東家的本家人,要不然也該是看重的心腹,雖然此行東家隻說他是來輔助他,但人情世故他也不是不明白,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闖過去。”
曹燾言簡意賅,他的目的可不是那些雜魚小蝦。
田榮了然點頭,朝著車隊下了命令。
被勁風吹的歪斜的雪模糊了人的視線,但遠遠的就能看出關卡處站了一群人,已經嚴陣以待的準備扣留他們的貨物了。
“兄弟們!給我衝!”
田榮聲音很大,手下人的回應更是嘹亮,直直衝過了前方的障礙。
壓根沒料到這出的朝廷士兵都怔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想要去追時卻被對方亮出來的利刃給嚇住,竟然直接將人給放了過去。
“人呢?”
越洲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冒著風雪趕到,可到了地方卻沒如願看到本應被扣住的眾人,氣得將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作響。
“人……闖過去了。”
領頭人不安的彙報,果然看到越洲麵上越來越暗的麵色,心中大叫不好。
越洲心中暗恨,對要不要繼續追上去卻有些糾結。
他那日被宗政治給打了以後本想著去告訴給自己的父親、當今的皇上,可是卻被自己身邊的幕僚給勸住。
“殿下不可。您今日去稟告陛下,確實會如願叫那宗政家的人受罰,可是這件事也難免會鬨大。如今朝廷中立太子的呼聲日益變高,這時候您因為這點小事而麻煩陛下,怕是會叫人覺得您有些……”
幕僚沒再說了,可言下之意,越洲心中自然也清楚。
“那你說怎麼辦?”他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沒好氣的坐在一旁道。
“據屬下所知,那宗政家掌管生意的長媳這段時日可是與陛下唱了反調,拒不交稅,違抗皇命。陛下為了展現皇威,這些日子可是扣留了不少貨物。”
“你能不能說快點,說點我不知道的!”越洲沒什麼好耐性,煩躁的催促著。
那幕僚彎著腰,目光晦暗不清:“屬下有牢靠消息,三日後,宗政治會隨車隊一起出城,目的為冀州,是要與冀州主帥鞏康成達成一樁交易。鞏康成向來安居北方,若是真與宗政家搭上交情,那陛下坐在龍椅上怕也難安。”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主動出手,攪亂這樁交易?”
越洲起了點興趣,越想越覺得可行。
朝廷那幫無事可做的宗室整日朝著到底要誰做下一任皇帝,難道誰能比他這個皇帝唯一的親兒子更加合適?
心中對立功的渴-望越來越大,想著那日幕僚鼓動人心的話語,越洲終於還是行動了。
“追上去,殺無赦。”
“是!”
一行人越走越遠,漸漸化作漫天風雪中一條單薄的快要斷掉的線。
這場雪連下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晌午才漸漸停了,但天空中仍是陰雲密布,牢牢將太陽給遮住,像是還在醞釀下一場大雪。
宗政治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手躍躍欲試的想要將剛剛烤好的紅薯從炭盆中拿出來,但卻燙得嗷嗷叫喚,趕忙捏住自己的耳垂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