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快要昏睡過去的宗政治驟然清醒,猛地朝蔚清嘉的位置看去,卻見那昏暗的剪影正站起來試圖向外走。
“嫂子,你要去做什麼?”他聲音很輕。
蔚清嘉回頭:“你和他都發燒了,身上的傷再不處理不行,我出去找找藥草。”
“彆去。”宗政治有些急,想要站起身來阻止她,但身上卻酸疼的厲害,根本無力起身。
“彆擔心,我會快去快回,你照顧好自己和他,等我回來。”蔚清嘉說完,就果斷的朝外走去,很快就徹底消失於黑暗中,叫宗政治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
他氣惱的捶地,暗恨自己的無能,從不信神佛鬼怪的人此刻也開始誠心誠意的念起所知的所有法號,隻盼望著能保佑蔚清嘉平安歸來。
而被他惦念著的蔚清嘉走的十分謹慎,她從前也習過醫書,雖達不到醫術高超的地步,但也認識許多常見的草藥,隻是天黑路雜,找起來十分不易。
她回憶著腦海中的那幅簡易地圖,朝著自己所記憶的有一小片湖泊的地方走去,有一味常見的退熱消炎的草藥正於水邊常見。
到了如今地步,蔚清嘉如何不知自己是已然深-入了嵇蓋布下的陷阱之中,可眼下悔之已晚,且她擔心的追兵也遲遲未出現。
既然山洞位置是他所知,那沒道理追兵不知道,唯一的可能隻能是那山洞就是他故意留給她們棲身的地方,那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蔚清嘉很好奇,她從沒直接接觸過嵇蓋,所有對他的印象都來自曹燾,而他的詭詐多謀卻比曹燾所形容的還要更上一層。
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甘居人下呢?
這疑問深深埋藏在她的心中,可她沒想到和嵇蓋的見麵會來得這麼快。
一襲白衫手持仙鶴燈籠的人影站在湖邊背對著蔚清嘉,聽見身後聲響,那人回頭,露-出一張略顯平平無奇的臉來,本應存在右眼的位置被一個黑黢黢的洞所取代,在周遭環境的映襯下顯得無比駭人。
“初次見麵,蔚娘子安,鄙人嵇蓋。”
他遠遠就朝蔚清嘉躬身,雖是行禮,但卻並不顯得卑微,隻叫人覺得彆有氣度。
“久仰大名。”蔚清嘉鎮定的走上前去,直到兩人之間相距約莫有八尺才停下。
“蔚娘子比我想象的還要來得快些,也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膽識。”
嵇蓋並不是頭一次見蔚清嘉,卻是第一次與她直麵相處,離得近了才發現她長得確實美的驚人,不外乎曹燾曾經那麼舍不得她。
蔚清嘉也很放鬆,像是與老熟人之間的對話般道:“我也多次聽說過你的名字,百聞不如一見,如今也才算是真的認識了。就是不知道你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叫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蔚娘子不怕?”嵇蓋答非所問。
“怕你將我溺死在這片湖裡嗎?”蔚清嘉淺笑著,“若你想殺我,早就這麼做了,難道你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