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槍響,騷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雙方各自後退幾步,分成兩撥。
不過,依舊拿著武器處於對峙狀態。
“我是派出所所長王璟,你們聚眾持械鬥毆,屬於嚴重的社會治安問題,已涉嫌違法,在沒有發生嚴重後果之前,我奉勸各位保持冷靜,否則,我們將采取嚴厲的措施!”
王璟說完,溫浩奪過他手裡的喇叭,高聲道“我是何衝鄉黨委書記溫浩,聽我一句勸,趁現在事態還不算很嚴重,給回家回家,該乾嘛乾嘛,不要在此聚集,更不要伺機鬨市。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坐下來談,沒必要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想想你們的老婆,想想你們的孩子,不管你們是打壞了彆人還是被彆人打壞,結果害的都是你們的家庭。”
胡健的一個手下站出來大聲說“我們老板被他們打傷,傷的啥樣還不知道。領導們反正也是親眼所見,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劉宏升也上前一步,不甘示弱道“是你們欺人太甚,要不是我們發現的早,恐怕我們‘宏升’沙場明天就不姓劉了!”
何義盛怕雙方再起爭執,奪過溫浩手中的喇叭,占到一個沙堆子上,大聲說“我是何義盛,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糾紛,今天就到這裡,受傷的拉回去治傷,其它人趕緊散了。劉建立,你彆跟老子躲,我剛才就看到你了,你特麼一個村支書帶頭鬨事,回頭我再收拾你。趕緊的,領著你們老劉家的人先散了。”
劉建立見躲不過去,就諂笑著走向何義盛“何鄉長,我可不是來鬨事的,我是怕他們這群癟犢子沒個輕重,鬨出人命。”
何義盛冷笑一聲“這麼說,我還得給你請功了?”
“不敢,不敢,我這就帶東衝的人走。”
劉建立招呼一聲,在場的劉姓村民陸續散去,隻剩幾個‘宏升’沙場的工人和老板劉宏升。
胡健這個時候也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捂著還在流血的頭,對何義盛說“何鄉長,你都看到了,今天這事沒完。”
“胡老板,你彆急嘛,有啥事咱們可以坐下來談嘛。”
何義盛也是頭大,胡健身後站著財政局局長胡彬,胡彬又是何孝芳的丈夫,按輩分,胡健比他還要高一輩。
胡健乾了幾年沙場,手裡又有幾個錢,平時就不怎麼把他這個鄉長放在眼裡。
何義盛知道,自己的話胡健未必聽得進去,可他聽不聽得進去是他胡健的事,反正自己義務儘到了,萬一到時真出了事,也好跟叔叔何孝堂和姑姑何孝芳交代。
“談?怎麼談?我胡健什麼時候被人開過瓢?這個場子說什麼也要找回來!”胡健指著自己的頭說。
劉宏升也不是哪省油的燈,立馬接上腔道“要找場子?我隨時奉陪!”
一時間,倆人又吹胡子瞪眼杠在了一起。
溫浩覺得,話不能讓何義盛一個人全說了,他也該發出些聲音,刷點兒存在感,就和稀泥道“二位老板,冷靜,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兩位老板都不給麵子,讓何義盛有些下不來台,就發狠道“你們要鬨是吧,我把話放這兒,今天誰敢再鬨,我就把誰抓起來!”
胡健沒有再管幾個鄉裡的領導,向劉建立丟下一句狠話後,就領著人走了。
幾個鄉領導連夜回到鄉裡,關起門兒,討論這件事,最後得出的一致結論是沒有引起多嚴重的後果,就不要上報縣裡了。
碰完頭,已是夜裡十二點多,梁棟給何葉發了個信息,就在鄉裡睡下。
何葉秒回沒什麼事吧。
梁棟回了句已經解決。
沙場這邊算是埋下了顆定時炸彈,但梁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了也不會有人聽,就沒有怎麼關注這件事,他把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土雞養殖上。
那個有技術的村民叫李東方,他在‘宏輝集團’乾過兩年,學了不少家禽養殖知識,然後就回到何衝鄉,承包了一片山頭,從‘宏輝集團’買來了六千隻雞苗,經過六個月的辛勞,終於可以出欄,而且成活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