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主帳,步桐被左岸看管著,焦急不安地湯玄霖幾人被緊緊綁著的手腕,暗暗咬牙,“就不該可憐他,活該他逆賊之名百世,死無全屍。”
湯玄霖朝她露出一個心安的笑。
左岸聽得直皺眉,“你個小丫頭瞎說什麼呢,你不懂得我家將軍是……”
還未說完,列戰虎進來,揮退左右,左岸鬆開步桐提劍上前去,那劍刃卻是向著湯玄霖。
步桐大驚,看著湯玄霖梗著腦袋模樣,心叫不好,箭步上前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了左岸趔趄到旁側,伸開手臂像小母雞護崽子一般牢牢地把湯玄霖他們護在身後,
“不可以,誰敢動他!”
湯玄霖錯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頭看著看熱鬨的列戰虎,
“列將軍,您還在那看著嗎?做戲做到如今也夠了罷?”
列戰虎大步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步桐拎到一旁,得意洋洋地,
“我就說你們關係匪淺你還不承認?”
左岸嘲笑地看看,揮劍斬斷縛繩,“步家妹妹,將軍這是擔憂軍中還有朝中之人的探子,這才做出刻意刁難的樣子,你怎麼就看不出呢?”
步桐一滴淚花在眼睛裡打轉,這些大難臨頭的人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努力平複下心情,“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怎麼就看得出?從何處看得出?”
左岸仰著腦袋,“你當什麼人都進得大帥營帳?旁人不知,我可明白的很。”
湯玄霖身後一兜帽遮臉的人突然掀起鬥篷信步上前,一掌揮在左岸腦袋上,熟悉的聲音響起,“怎的你都敢欺負我妹妹,你曉得這些,她能曉得嗎?”
說著步易陽朝著列戰虎問了個禮,順便把步桐從他的大手下解救下來,藏到自己身後,
“將軍您也是的,看到在下就看到了罷,何必嚇唬我妹妹,她方成年,小丫頭膽子又小,嚇壞了可怎麼辦好?”
步桐從步易陽身後歪頭看他,“你當真是我大哥嗎?你為何跟玄,湯大人一道?”
步易陽摸摸鼻子,“湯大人發現鎮國公和兵部的一些勾當證據,於我來看,請我作線來營地尋將軍,我便來了。”
步桐挑了下眉毛,越過層層人看像湯玄霖,隻見那人微微勾著嘴角,似是隱隱笑著,步易陽跟著步桐的視線看過去,
“我倒是不知道,桐兒何時同湯大人有了交情,竟這般維護,方才可是嚇得我,無奈被縛住手腳,若是左岸手下沒數,傷到了你可如何是好。”
左岸被瞪得頭大,悄悄低頭去看著自己的鎧甲不敢吱聲,列戰虎大手一揮,
“女兒家的心思,你個做哥哥的也莫要多問,隻當你妹妹護他,方才可見他為了護你妹妹都做了什麼?認出你的片刻隻有左岸留意到,你當這些個事,都隻是一句交情可解的?都坐罷,再說得清白些,你妹妹可就要惱羞成怒打你了。”
步易陽懵懵地上前坐下去,隨即回頭看著那左岸,
“阿岸,將軍這是何意?”
同樣亦是一臉不解的左岸搖搖頭,“我也不知。”
湯玄霖端坐下首,輕咳一聲開腔,
“列將軍,昨日我的番子拿下一個鎮國公家的管事,從他住處搜出陛下親筆十二道金令兵書,人已被扣下了,將軍如何打算?”
列戰虎微微眯眼思揣著,“鎮國公?謝赫雲嗎?”
步易陽連忙應著,“正是,將軍,鎮國公府軍權旁落,對將軍早已是虎視眈眈,如今大軍糧儘水缺,逼得將軍無奈班師,扣上一頂‘叛軍’的帽子便要借此打壓。”
列戰虎的眼神停在步桐那側,步桐水汪汪的大眼睛冒著燦爛的光,直直落在湯玄霖臉上,片刻不曾移開,步易陽看著對麵的妹妹很是糟心,輕咳幾聲也沒反應,隻得歎口氣彆開視線。
列戰虎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
“步家小姐有何見解?”
湯玄霖看過來微微抬眉,步桐心下沒出息地跟著一顫,這才醒神,
“見解倒是沒有,隻是覺得這位鎮國公當真是厲害呢,明明手中並無實權,還有個不學無術的混賬兒子,如何就有這般心計手腕,竟算計得大將軍走投無路。”
湯玄霖知道步桐是故意這麼說,從胸口拿出一封書信,
“將軍請過目,這是刑部侍郎孫青山的門生,一個叫孫蕭的人寫給鎮國公的書信,信中言道下元節當日,叛軍需要清剿的官員名單。”
“叛軍清剿名單?難道是那些人料定了我何時率軍進城,偽裝成我的人馬趁此鏟除異己?”列戰虎坐直了身子。
湯玄霖看著步桐昏昏欲睡的模樣,輕輕笑笑,“將軍,怕是北國公的親兵一到,即使將軍尚在營地,京都城內也會出現一隊自稱是麾下的軍士,大肆屠戮平民百姓,引來北國公的人馬來跟將軍對峙。”
列戰虎一掌拍碎書案,“豎子敢爾!”
步桐被驚醒,看著列戰虎這般模樣,無奈繼續說著,“將軍久經沙場,何必為了此等宵小動怒,定然有計策應對。”
“對啊,”步易陽眼睛一亮,“將軍莫急,我家桐兒頗通兵法,之前還予我寫了半冊兵書,甚是精妙,她定然有主意的。”
“兵書?”左岸來了興趣,“什麼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