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強人所難這又是何必呢?也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想象著公子身邊的好日子,小女隻想跟心上人舉案,不求公子的垂愛。”
說罷緊緊地拉著湯玄霖越攥越緊的拳,
“我們走罷。”
蘇傑怎會這樣就罷休,直接上前拉起了步桐另外一隻手,
“小爺就是看上你了,你願意最好,不願意也罷,今晚,你是我的。”
步桐掙脫了一下未果,沒有半絲驚慌,
“蘇公子這是要強搶民女嗎?”
蘇傑“哼”了一聲,“那又如何?你身邊的小白臉難不成還敢跟爺說半個‘不’字嗎?”
步桐輕輕歎了一口氣,湯玄霖這邊便抬腳起來,蘇傑上一秒還在得意地笑著,下一秒就已經被踹翻在旁側的櫃台上了,壓碎一張擺滿了布匹的台子,步桐扔下兩片金葉子,向著後頭戰戰兢兢的掌櫃言道,
“多有打擾,還請掌櫃的見諒,這些便當做補償罷。”
隨即看了一眼大呼小叫去扶蘇傑的小玉和一眾隨從,不屑地“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大街上已然熱鬨到鼎盛的模樣,步桐拉著湯玄霖去看雜耍戲,見著那半大小子迅速爬上竿頭,玩出各種花樣,旁側叫好聲一片,步桐轉頭看著湯玄霖筆挺的鼻梁和薄唇,隻覺得這樣遮住半張臉,也是很好看,
“玄霖,方才那位,便是京都府尹,蘇瑞海的兒子,前兩日他父親還來南國公府拜訪求著父親在春考中給他這浪蕩兒子尋出路呢。”
湯玄霖冷冷一笑,
“就這樣的兒子,誰又敢做保。”
步桐看著那竿頭的小子倒立跟大家打招呼,引起一陣叫好聲,輕輕笑著,
“父親不是那般為了一點恩惠就做出為禍朝綱之事的人,若是官家兒孫自有乾坤,本本分分來參加春試,也未必沒有個好前程,隻是如今看來這位蘇傑公子,當真是上不得台麵。”
湯玄霖點頭,
“桐兒可是要去猜燈謎?”
步桐頓時來了興趣,
“好呀,聽說猜中了燈謎可以在老板處得極漂亮的花燈呢。”
湯玄霖笑著去拉步桐的手,兩人的手在長袖下熟門熟路地交握,往著花燈明亮處走去。
這方聚集了頗多的人,步桐期待地看著頭頂的花燈,
“我們來猜猜罷,那裡有個很好看的兔子燈。”
湯玄霖沿著步桐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角落裡有隻粉色的兔子燈,燭光閃耀,很是可愛,笑得很是明朗,
“好。”
兩人正在花燈中走走停停,尋找著可破解的燈謎,身後突然傳來眾人的驚呼聲,步桐回頭看去,是那蘇傑一麵按著自己的腰,一麵招呼著身後的衙役們,
“就是這兩個人,敢動本公子,給小爺拿下!”
“你們敢!”湯玄霖擋在步桐身前,“蘇公子公然強搶民女,難道還要旁人都受著不成,這京都城中,天子腳下還沒有王法了嗎?”
蘇傑笑得囂張,“王法?那小爺便告訴你,這京都城中,小爺就是王法!”
步桐看著一隻信號直衝雲霄,想來是一月見著不好扔出去的,順勢去按住湯玄霖要拿下麵具的手,低聲言道、
“莫要輕舉妄動,這裡人多眼雜,若是被人認出就不好了,錦衣衛馬上就到了,不妨等等。”
兩人隨即在眾人的歎息聲中,被衙役帶到了京都府衙,後院中火光衝天,火把發出“劈裡啪啦”的燃燒聲,倒是同外頭的花燈截然不同。
“小娘子,眼下就看你的表現了,你若是哄得小爺高興,或許你的小白臉能得個全屍,若是小爺不痛快了,那我就一刀一刀剮了他。”
湯玄霖如同地獄來者的眼神狠盯著蘇傑,如同眼前人已然是具死屍……
蘇傑留意到這邊的眼光,很是不悅,瞧著湯玄霖的打扮穿戴便以為是誰家學文識禮的貴公子,更是囂張,“我數三個數,若是小娘子還不來親我一口,我可就要斬斷這個小白臉的手指了!”
一個衙役匆匆跑來,“少、少爺,外頭來了,很多,錦衣衛,把府衙圍了個結結實實。”
蘇傑是個外強中乾的,瞬間就慌了,
“錦衣衛?!為何?我們府上向來本本分分從未逾矩啊,東廠的人為何會來?父親呢?來人啊,去請父親回府!”
話音剛落,湯玄霖便起身向前,一把鐵握鉗住了蘇傑的脖子,另一隻手扯下自己的麵具,在蘇傑瞬間麵如死灰的模樣中一字字猶如魔鬼口中說出來的,
“你想要斬斷他們督主大人的手指,難道他們不該來嗎?”
蘇傑怕得滿頭虛汗,“湯、湯,你是湯……”
周圍的衙役自然想到了眼前這個絕美陰翳的男人是誰,頓時也沒了方才的模樣,一個個垂頭喪氣地絕望著。
步桐這才意識到,那個牽著自己的手,微微笑著輕聲細語的人,本來就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他是閻羅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