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畫的疑問,他絲毫沒有慌亂。
“宋瀟瀟是賀氏的員工,她向我請假了,還對我提出邀約,順帶提了一嘴你會在現場,所以我才知道。”雖說是實習生,但那也屬於員工。
實習生邀約他前往宴會,賀淮川本來不予理會,但知道顧畫在現場,他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許久。
才選擇走這一趟。
“你現在過去,還趕得上宴會。”而且,宴會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就算賀淮川晚點去,也來得及。
說實話,賀淮川時間寶貴,每一秒都能創造上億的價值,他居然會來一個小小實習生舉辦的小型宴會,挺讓顧畫匪夷所思。
這個中緣由,儘管顧畫好奇,但隻要賀淮川不主動說,她就不會過問。
路口距離宴會廳不過數十米,優美動聽的音樂聲隱隱傳來。
再望過去,目光掠過敞開的門,好似還能夠看見穿著華美的人群。
“我突然不想去了,反正這場宴會也沒什麼特彆的。”還沒進場,賀淮川已經沒有了去宴會的想法。
對於賀淮川的決定,顧畫沒有乾涉。
眼見綠燈即將亮起,顧畫對賀淮川說道“我的車子在對麵,我要走了,再見。”
但賀淮川在顧畫抬腳之前,他沒什麼情緒地開了口“顧畫,我發現,你的記性是真不好。”
顧畫聞言,硬生生地止住了要往前邁出的步伐。
她問道“我怎麼就記性不好了?”
“你怕是忘了,你欠了我什麼。”賀淮川神情淡漠,他看著麵前的車水馬龍,幽黑深邃的瞳仁淹沒了細細碎碎的光芒。
顧畫不認為賀淮川是滿口謊言的人。
他也沒必要騙她。
畢竟,在她身上,他得不到什麼。
那就是說,她真的有可能忘了什麼事。
顧畫努力回想,從記憶裡抽絲剝繭,試圖找出自己遺忘了的事情。
可無論她怎麼回想,都記不得自己到底欠了賀淮川什麼。
“我們來往少,話也說的不多,你要說我欠了你什麼,我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來了。”顧畫眼神真誠,她開門見山道“你倒不如直說,我不會賴賬。”
不管是欠錢,還是生意上的允諾,隻要是她欠了他,她會想辦法償還。
賀淮川眉眼冷硬,泄出一絲絲淩厲,大抵是久居高位的緣故,他不怒自威,自帶矜貴無雙的氣質。
要不是顧畫是上流圈層的名媛,經曆過風雨,也見過不少場麵,恐怕她會在賀淮川麵前露怯。
還有可能會生出自卑的心理。
彼時,顧畫還端得住。
始終淡雅如菊。
“你欠了我一頓飯。”賀淮川沉聲說道。
這屬實讓顧畫詫異。
隻是一頓飯,就讓賀淮川屈尊紆貴地主動向她討要。
並且,都過去一個多月,她儼然忘了,但忙碌如他,卻還能記得。
他是賀氏掌權人,富可敵國,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他至於惦念她的一頓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