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吃飯了。”顧畫吞咽著嘴裡的酸澀,始終清傲如梅。
在電話裡,蘇以檸說的話不見得就是錯的。
眼下,蘇以檸確實和宋知禮在一起。
而宋知禮在洗澡,不方便和她通話。
不早了,蘇以檸沒走,她何嘗不是抱著留在宋宅的心思。
沒有曖昧,哪怕不是同在一間房,便是在同一屋簷下,蘇以檸和宋知禮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共度一夜。
她的突然出現中斷了蘇以檸和宋知禮共進晚飯,不知這算不算打擾了蘇以檸口中的好事。
“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宋知禮鄭重開口,一臉認真:“你在我這,永遠都不算打擾。”
動聽的情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
蘇以檸多希望他表白的對象是自己。
那樣的話,她肯定會開心得要瘋掉。
可現實,卻給了她沉悶的一擊。
蘇以檸滿心不甘,目光裡全是嫉恨。
坐在蘇以檸對麵的宋瀟瀟,態度不算友好,她說道:“你要是不想來,可以不來,既然來了,那你就不要怪裡怪氣的。”
宋瀟瀟記仇,誰讓顧畫從她的宴會提前離開,又不願給錢滿足她的虛榮心。
“知禮約了我看電影,但我下了班後沒看見他人影,這才找來的,沒想到瀟瀟對我意見挺大。”
顧畫做事隨心,哪怕宋瀟瀟和她鬨彆扭,她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你就隻知道看電影,隻知道我哥失約,然後埋怨我哥,那你就不想想,我哥那麼誠實守信的人,他為什麼會放你鴿子。”宋瀟瀟站在宋知禮的立場,替他說話。
她以前看顧畫都覺得很順眼,但今日再看,卻不這麼覺得了。
“放在以前,你說你哥誠實守信,是個重承諾的人,我信。”顧畫站在水晶燈下麵,光線有些刺眼,“但這一段時間以來,你哥對我食言的次數不少。”
導致她對他的信任一點點減少。
話頭頓了頓,顧畫再次開口:“何況,按照你說的,就算你哥爽約,我還得替他找借口,得要諒解他。”
“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就活該被人放鴿子。”
即便他連一句解釋也不給她,她還要自欺欺人。
這是什麼道理。
如果承諾了,卻做不到。
這和騙她又有什麼區彆。
而她一旦計較,宋瀟瀟就指責她不夠寬容大氣。
宋瀟瀟所謂的寬容大氣,是以她的委曲求全為代價。
她不想,也不樂意。
“顧畫姐隻是不了解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她沒辦法感受到那時的你有多凶險,也就體會不到你的無助和痛苦,更難以懂得知禮哥的為難。”
蘇以檸看似給顧畫台階下,實則是在推波助瀾。
她讓宋瀟瀟的不滿更甚。
“所以,顧畫姐抓著一點小事緊緊不鬆手,事實上也情有可原,沒什麼好數落的。”
暗戳戳的,蘇以檸在彰顯自己溫柔知性的一麵。
她能夠博得宋瀟瀟的好感。
也能夠引得宋知禮對她多看一眼。
“你不說,我也不清楚。”顧畫不打算和蘇以檸掰扯,而是將視線轉向宋知禮,“從瀟瀟出事到我來的那一刻,你有無數個機會和我解釋,但你沒有。”
“如此,你又讓我如何寬恕你。”
顧畫是人,不是神,她不能未卜先知。
若是出現突發情況,他可以告訴她。
她願意原諒他的失約,也願意和他一起麵對。
但是,他沒說。
他什麼都沒說。
被隱瞞的她,飯都沒吃,又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去等他。
“你不寬恕我是對的,是我沒有說到做到,也是我讓你留在設計部一直到晚上,更是我失約在先,但我從沒想過瞞你什麼,隻是我忘了說。”也就忘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