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賀淮川麵前,他還是破了功。
心尖不自覺地顫了顫。
有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齊雲舟沮喪地低下頭,看來事情應該是沒有轉機了,他沒辦法幫到顧畫。
雖說績效獎沒了,但齊雲舟一個月的工資不低,所以,他沒有過多在意。
至於賀淮川說要換個人取代他的位置,齊雲舟不是沒有擔憂。
然而,擔憂沒有用。
往後,他隻能努力做得更好。
齊雲舟魂不守舍,連賀淮川要走了,他都沒有注意到。
會議室虛掩的門一打開,賀淮川餘光看見靠在牆壁的顧畫。
沒等賀淮川說話,顧畫眉眼帶笑,訕訕開口:“我沒想聽你們的對話,隻是我剛巧來到這。”
因此,誤打誤撞罷了。
不是刻意而為之。
聽牆角不好,顧畫向來不屑於此,這還被當事人逮住,她不由得尷尬。
她開始明白,為什麼在會議室周圍都沒人,安安靜靜的,亦或者有人路過,也得小心翼翼,生怕殃及池魚。
“你沒事來賀氏做什麼。”賀淮川的聲調是一如既往的幽沉,尤為冷硬,他臉龐輪廓分明,看不出喜怒。
隻聽他這話,會以為他在遷怒顧畫。
顧畫也這麼覺得。
齊雲舟從恍惚中晃過神,走出會議室。
他冷不丁抬眸,看見麵對麵站著的賀淮川和顧畫。
顧畫朝著齊雲舟的方向走了兩步,對賀淮川說道:“齊雲舟是我的學長,我是帶著任務來這的。”
原來不是找他的。
賀淮川的眸光暗了暗。
“你的任務是什麼。”賀淮川問道。
顧畫見賀淮川沒有計較她聽牆角的事情,她微微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
“我來簽合同,找他的。”顧畫略一抬起下巴,示意自己找齊雲舟。
賀淮川情緒微妙,他有一種不太好的直覺,但他強忍下來,問了顧畫一句:“什麼合同?”
顧畫不太想說的。
因為從她的角度,她看見齊雲舟手上拿的,就是她送出的合同。
方才,被賀淮川批得慘不忍睹。
然而,正當顧畫猶豫不決之際,賀淮川視線灼灼,極具壓迫性,讓顧畫不得不如實相告。
站在一側的齊雲舟看著賀淮川和顧畫的閒聊,哪怕穩重如他,也不得不露出愕然的神情。
賀淮川的冷漠,無人不知。
多餘的廢話,他從來不會說。
更遑論會主動關心一個人。
還是一個女人。
大學還沒畢業,賀淮川就開始接手家族事務。
而齊雲舟一直跟隨在賀淮川左右。
多年以來,齊雲舟從來沒有見過賀淮川不為人知的這一麵。
儘管他對顧畫的態度依然冷冷冰冰的,但是,從他眼睛裡泄露出來的,是不易察覺的溫和。
“他手上拿的那一份,就是我向賀氏投遞的合同。”既然要說,顧畫乾脆不遮著掩著,大大方方地開口。
當她的話一說出口,現場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沉默猶如漣漪,一圈圈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