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學了(2 / 2)

時隔不久,陳明豔返回了學校,來到了宿舍。她走進宿舍,先坐到床上發愣,看起來情緒很是低落。梁博文看著她,輕聲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沒解決好,就返校了呢?”幫她整理著床鋪。陳明豔的眼淚開始忍不住地直往下掉,話音有些哽咽的回著“醫生說,我媽的眼睛得動手術。要是不動手術,她的兩個眼球可能都保不住了。她現在看不見,可還能保住眼球,要是手術不能動,眼球再沒了……”輕泣著,話說不下去了。

韓禹和女生宿舍的阿姨周旋了一番,才走進了女生宿舍。他走到門前,看氣氛不對,在門外聽了一會,直到聽懂了事情的原由,他才邁步走了進去。韓禹衝大家樂嗬嗬地說“你們都到齊了呀?這是開什麼會議呢?你們就是再有事,還是等吃過晚飯,再回來談吧!不然,待會可沒吃飯的地方了。小傑,走吧!你拉我接她們,我擔心誤了點,飯都沒敢吃。如果再不吃,我肚子可要鬨事了。”轉身往宿舍外走。

袁小傑看到韓禹神情好像與往常不同,思量了一下,話音輕揚地說“走吧,吃飯,吃飯,我們吃過了再說。”站起身,也往門外走。她走到門外,看到韓禹站在門外,居然主動地催促著說“韓禹,趕緊走吧,我也餓了。哎,你一個男生,怎麼跑我們女生宿舍了呢?宿管的阿姨不在?哦,還是你想鬨事了呀?”聽到身後傳來了動靜,才挪動腳步往前走。由於學校明文規定,男生不經校方同意,不得隨便進入,因此袁小傑沒停地問著韓禹。韓禹發覺袁小傑發現了他的心事,隻低頭往前走,卻不想回話。

梁博文跟在他的後麵,一手拉著陳明豔,也跟了上來。由於李心蕾聽了陳明豔說得事,心情也很低落。她想到陳明豔被袁小傑父母收做女兒以後,她們到陳明豔家去時看到的那些情景。她記得,她們一起來到陳明豔家的時候,看到陳繼民和彭靜的那刻,都被當時的情形驚到幾乎無法呼吸。有些感覺,或許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可那天她們有了一種感覺,還深感似造物弄人了。袁小傑走著,心裡尋思著“有些事情既然要發生,就讓它發生吧!什麼事情,還能沒有解決的辦法。”為剛認的父母擔憂,而一陣一陣地惆悵也直往心裡鑽。

落暮餘輝中,學校操場上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玩。入秋後,夏天的熱仍無儘地往秋晚延伸。隨著太陽落山,起了晚風,才涼爽了些。韓禹和幾位女孩慢步地穿過操場,說著暑假裡發生的事。韓禹有些遺憾的說“整個暑期,有很多事都想做,可是都沒做成呐!”看到有幾片落葉從腳下飄了過去。袁小傑聽了,盯了梁博文一會,話音略高的衝韓禹說著“你在彆人給你出主意的情況下,總拿不出好的建議。你要有事能做成,才怪呢!”不想聽韓禹說下去,硬生生地拿話堵他。陳明豔輕聲地說“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一個人能達到心裡所想也不容易。韓禹,你和小傑不能把意見先統一好,再說話麼?有事,你們商量著一起完成,不就可以了嘛!”居然極其不想聽袁小傑說激動的話語。她的話說得如同嘀咕,可儘是埋怨地意味。其實,她本想給韓禹打個圓場,可心裡煩躁,說出的話意也有了不同。韓禹的臉一紅,突受驚擾得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袁小傑才發覺有些失態的,低聲地解釋著說“他說天太熱,是受洋罪。”聽出陳明豔有了情緒,心裡還是有些慌。陳明豔不能不讓袁小傑說話,可聽袁小傑說完話了,讓她倒感到了不知所措。她知道是心裡有事在作祟,因此往前走著,也沒再做聲。袁小傑看到陳明豔平靜地往前走著,可是有話不說又憋不住,走出了一段路,還是似蔑視的嘀咕著“一個大男子漢了,說話做事都得有點主見,還得有點魄力才可以呀!隻說不做,還有抱怨,有什麼用呢?”才又說著暑假裡看不慣韓禹閒言碎語的事,往小餐館走去。

陳明豔低頭不語,一路神情平靜的走進了小餐館。梁博文一路的觀察著她,直到走進了小餐館,才話音輕柔地開口問著“明豔,整個暑假你都乾嘛了?”看到陳明豔好像瘦了,也黑了。陳明豔一怔,望著梁博文說“我回到家,就和我爸到城裡街邊上擺瓜攤了。他每天從瓜販那販西瓜,隻要買好了西瓜,就讓瓜果市場送水果的車子,再把西瓜送到我們的瓜攤上。他不在的時候,我得替他看瓜攤。有人來買西瓜,我得稱西瓜給買顧客,還得收錢,找錢。有時,我閒下來,還是有足夠地時間看書和學習。”這才覺得梁博文一路都在打量她。隨後,她淡然地笑了笑,低聲地問著“博文,你是不是想說我黑了,也瘦了呀?瘦,是瘦了一些。本來就不白,還往哪黑呢!”想起陳聞天說的話,似自語著。梁博文思慮著事情,應著“噢!我覺得你還好吧!”和大家一起坐了下來。

陳明豔在過去的每年的暑假,都會做這些事,而且還會把做過的事情都一一記下來。生活過去一天,就記一天。她用文字記錄記憶,希望把記憶的事情用文字記錄過了,也會從記憶裡儘快地遠離。她覺得事情總壓在腦裡,還不時地去回憶,讓腦袋太不夠用。梁博文知道陳明豔年年做的也如是這些,於是也沒再問下去。袁小傑想著認識陳明豔的這幾年,聽她說過過的每個暑假,不由得笑了起來。韓禹不明原因,抬手捅了捅她。袁小傑笑得更樂了,還大聲地說“明豔是咱們這些人裡最辛苦的一個,也是最能逗樂咱們的一個。她的辛苦也包括在夢裡賣瓜呀!”想到陳明豔前幾年暑假結束了,已經回到學校了,在晚上休息了以後,還不能從賣瓜的場景中走出來。偶爾,她還在睡夢裡喊著“賣瓜啦,賣瓜……”,直到近幾年常說夢話,還總是把大家多次喊醒,大家才從初次聽到被驚得發蒙,到了以後有了忍俊不禁地笑語聲,而後黯然神傷地沉默。陳明豔聽過她的話,心想“我又走過了這些最尋常的一個家庭過的日子,才覺得生活是充實了,覺得有盼頭了呢!”知道袁小傑是心疼她,在發情緒。梁博文心裡想“看,都瘦成什麼樣了,還能樂得起來!袁小傑是在發牢騷呢!”認為陳明豔還是那麼地堅強,幾年也算沒白認了這麼一個朋友。袁小傑雖說雖笑,也確實是同她一樣,都是出於對陳明豔有了不舍得。梁博文本來還有話想說想問,再想要提到陳繼民和彭靜,而且在這個時間提到他們,大家的情緒都會更受影響,或許還會不開心,會沉悶。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再繼續去說和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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