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費力了,我從沒見過能打碎我荷魯斯之眼的人,實際上這麼久了,它連道縫隙都沒有產生。”江友道輕蔑嘲笑道,試圖構建船身十二處法陣的聯係。
“沒事,今天你就見到了。”
顏歡變拳為手刀,金光彙聚於手掌刀尖的一處,朝黃金瞳的大眼珠子刺去。
剛閉目的江友道心神一顫,感覺碗狀護罩劇烈震顫了一下,好似有稀碎沙土流落亂糟糟的油膩頭發之中,抬頭望去,他發現那居然是荷魯斯之眼的碎屑。
白羽黃金瞳開始破碎了。
“為···為什麼?”
“我的神器···我的心血···”
江友道難以置信地搖搖頭,眼瞅見顏歡揮拳時肌肉虯結的霸道胳臂,恍然大悟。
誰家巫覡會把“命”功練到這種地步!?
“你們這群高傲自大的東西,什麼時候開始向自身謀求力量了?”
“住手!彆打了!”
“爺的寶貝疙瘩!”
砰!
護身陣法,破!
顏歡手拿黃金瞳上下拋擲了一番,確認是貨真價實的金子後,便將一對白羽拔掉,餘下的兩半則塞進了口袋。
“讓船靠岸吧,彆掙紮了,體麵點。”
“啊呲呲呲!”江友道咬牙切齒,指甲抓撓在鋼板上,泄恨加力,食指的指甲蓋瞬間翻了過去,“彆想!就算這個樣子,你也動不了我,你敢讓我死嗎?”
“我馳騁海洋十餘年,知道大海的複雜多變,我要死了,這輪渡的動力就沒了,你們還是一樣的死!”
顏歡半蹲於地,捧著腮看了江友道許久,將其一身的法器和魔術袋搶走了。
越是有頭腦的人,就越容易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毛病,顏歡有點可惜,這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有時候,去死的代價可太輕了,世界上有的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嘴硬,那都是人心善慣得,有些事情顏歡不擅長,確實難做,可好在今天結識了一位慈悲為懷的前佛門大哥。
嘩啦!
煉器師本身孱弱,失了法器的江友道一點抵抗的餘力都沒有,顏歡托起他的一根腿,慢悠悠朝船艙外走去。
“你···你要乾嘛?”
“沒啥,給你介紹一位朋友,讓你們掏心掏肺的聊一聊。”
入夜已深,靜謐幽深的海上月色瞬間在輪渡鋪陳開來,顏歡拖著不斷掙紮的江友道踏上階梯,踏步甲板。
鹹濕海風中裹挾了一股淡薄的血腥,在空曠宜人的休閒區聞起來不算明顯。
看著駐足泳池旁的肖自在,顏歡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魚鱗?外翻的皮肉?
不,都不是!
顏歡想起了炸開的澱粉腸,想起了菠蘿頂端的那一撮冠芽,並且他很清楚的明白,這兩個東西,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碰了。
等顏歡回神,旁邊隻有江友道撕心裂肺的嚎叫和乾嘔聲。
“哼,就這點出息,還揚言搞人體煉成,可笑···嘔~~~”
肖自在將楊成野勉強成型的屍體丟置泳池,看攔腰斬斷的屍體上下分離,滿腹臟器在水中飄蕩,鮮血層層暈開,楊成野的上半身拖著水中彌漫蕩漾的紅暈,像極了一條紅尾人魚。
“沒啃乾淨?”
顏歡擦拭嘴角,咽了幾口唾沫,“咽不下去,肖哥,你給拾掇拾掇唄。”
肖自在摘下手套,向上提了提眼鏡,朝艙門看了眼,“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