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我好怕啊!周圍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是怪物!”
“幻覺,是幻覺!啊啊啊啊!”
“太爺,我分不清啊!我真的分不清!”
···
等呂慈找到呂良時,自家孫兒已穿過鬨市,蜷縮進了一處綠布覆蓋的施工建築之中。
他一手沾滿幽藍炁團,將自己記憶不斷拉扯著,似乎想從中剔除什麼,可無論如何刪減,縈繞心頭的恐懼和心悸始終不會散儘。
明明知道這些恐懼具象都是幻覺,可害怕的感覺卻不停在隱隱作祟。
“這是出馬一脈那小子乾的?”呂慈抓住呂良衣領,淡薄短衫禁不住這一拽,“刺啦”一聲,隨即撕裂了。
呂良目眥欲裂,嘴角口水難以自製地流了出來。
“什麼出馬一脈?太爺,我不懂啊!”呂良凝視那腐爛生蛆的呂慈,嚇得癱坐於地,蹬著雙腿直往後退。
呂慈那傷疤覆蓋的眼猛地睜開了,滿是歲月痕跡的臉麵有些紅溫。
這是害怕得慌不擇路,將剛才的記憶給刪除了。
這個蠢材。
如此一來,即便差遣族內明魂術的能人過來,不也無濟於事了!
呂慈氣得握緊拳頭,給隨行的呂家人打個招呼,將呂良帶走了。
之後,他便壓著一肚子火氣往常老小苑走去。
等回到那鬨中取靜的古樸小苑內,用以擺放供奉的八仙桌尚未撤去,顏歡、常老和竇樂三人正圍著一乾淨白瓷盤,仔細觀察著,神情一個比一個專注。
“這就是害我的東西,瞧不出門道啊!”常老托著下巴,從表麵看來,裡麵空無一物,什麼東西都沒有。
竇樂捏住白瓷盤的邊緣轉動了幾下,試圖借助光亮看得更加明晰一點。
這盤子迎光不亮,似乎確實是承載了什麼,不過體積極小,看不清楚罷了。
“既然不是直接作用於神經的毒素,那就隻能從蠱蟲這一方麵來考慮了。”
“蠱蟲?”竇樂想起公司指派的蠱師,臉色一沉,立即明白這是用人失察了。
他望向一旁的顏歡,打心底生出一股子欣賞勁兒,要說這小子沒猜出來那是裝傻充愣,這是給自己和公司留麵兒了啊!
顏歡捂嘴埋頭,凝視盤中一言不發。
亮出這蠱蟲屍體,並不是真心想讓常老和竇樂瞧個明白,擺出這架勢,是裝模作樣給呂慈看的,要不然就老一輩“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品性,他真怕呂慈熱血上頭,一下子做事過激了。
“常老,這事情您彆操心了,交給我們去做。”
竇樂不傻,順著顏歡給的台階就下了。
“這事情你們擅長,你們去做我也放心,不過可得給我處理的漂亮點,敢對我的記憶動手,真是活膩了,也就擺在明麵兒上的事情不好做,不然我高低給他一梭子花生米兒嘗一嘗。”
顏歡將白瓷盤向竇樂麵前,“那這些事情就勞煩公司處理了,呂老家主那邊是竇總開口還是我去說?”
當然,能讓公司代表出麵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