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
能說的動就不是馬仙洪了。
“這該死的執行力,要是腦子能轉個彎該有多好。”顏歡歎道。
若是心性錘煉能憑借一言兩語說個透徹,那顏歡此行也沒必要入紅塵曆練一波了。
修養身心,大小門派不都有其一套修煉之法,其中大同小異,又有幾人真的踐行下來了。
修心,太難了。
遏製欲望,更是難上加難,不說憑借修身爐登堂入室的新晉異人,就說武當山後山的幾個老前輩,不一樣因為貪圖“風後奇門”誤入魔障,終日活在妄想之中嘛。
“我倒要看看這群人在搞什麼名堂。”
顏歡步入學堂,看見一白毛男人站在梯子上,擺弄著正堂前的匾額,不時調整位置,牌匾是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明心見性。
沒等靠近,顏歡便瞧見他腰間插著的一根鎏金如意。
“仇讓,你到底是不是煉炁的,這點準頭拿捏不準,要不我上去算了。”扶著梯子的正是五大三粗的哈日查蓋。
“行了,彆吵了,長得挺壯實,梯子都扶不穩。”仇讓衝身下吼道,那哈日查蓋氣得直接走開了。
馬仙洪坐在一旁,捏著一圓形法器研究,見顏歡走近了,便收起器件,將桌旁的茶水斟滿了。
“來!顏兄弟,坐。昨日聽你一言,我覺得有必要替村內的幾位收斂下心性,所以想著開辦個夜間課堂試一下,到時候還想勞請你來當個講師。”
一聽馬仙洪談起顏歡的名字,仇讓和哈日查蓋立刻將視線挪移了過來。
作為碧遊村十一上根器中的兩個,對老馬心中看重的人,他們自然也得多上一點心。
“馬教主,昨天那事兒我覺得說不得不夠透徹,咱和你再論道論道?”顏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直接將茶水端過來了。
就昨夜那對牛彈琴的勁兒,害得現在沒開口都有點渴了。
“我想的很明白,碧遊村起步,想要長足發展下去,必須要掰正一些歪路,補全不足。既然他們心性磨礪不到家,我就施以教化,這村內學堂開辦起來,不至於讓人收不住心性。”
啪!
顏歡一拍桌,“馬教主···不是,老馬啊!有些事情你怎麼就拗不過來呢!”
“咱就說‘有教無類’,無類是一方麵,教也是一方麵,可你這來的也太形式主義了,伱就拿著這些書籍···”顏歡拍了拍旁邊壘起的書堆,“啊!你就硬灌啊,他們知道這書是乾嘛用的?”
“你要搞這一套,那咱不如直接整個機械大心臟出來,甚至給他們腦子煉化了,血肉無用,咱機械飛升,你甚至可以編寫一串代碼,或者打一套思想鋼印進去,這不省勁兒?都一勞永逸了。”
馬仙洪喝口茶水,氣笑道,“這哪能,他們可都是人啊。”
“你也知道他們是人啊,那你了解人身上的人性了嗎?”
顏歡指了指旁邊的兩人,“你想消滅‘無類’,可世間很多東西根本無法隨著身份轉變消失,你就說同為異人,我有那邊兒的大哥魁梧壯碩嗎?那邊的白發小哥有我帥氣逼人嗎?”
仇讓一愣,“怎麼到我這裡就變味了?”
談話歸談話,可彆變向人身攻擊啊!
顏歡抬抬手,“稍安勿躁。”
“同為異人,異人之間資質和實力的差彆,你又如何消除?有差距,便有爭強鬥狠,身懷異術,便會遭人覬覦圖謀,這些事情該沒有比你更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