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的青翼劇烈揮動,掠至天網四張的術法邊緣。
顏歡歇息片刻,從鳥背盤坐起來,輕輕揉捏雙眼,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些許。
“幫我溫補下靈魂。”顏歡捏下一枚羽毛在眼前掃過,黑暗視線瞬間清朗。
躊躇片刻,他施以五行觀法,兩枚瞳孔一青一金,閃爍微光。
和煦溫暖的沐生之風滌蕩了靈魂的疲憊,顏歡身體燒灼的痕跡逐漸消隱,痊愈如初。
畢方扭過頭,奮力振翅,“不是讓你撤了術法嗎?”
顏歡搖搖頭,“都走到這一步了,總得瞧個明白。”
“那你就更得撤掉五行觀法了。”畢方說道。
顏歡想了會兒,大概知道了話中含義。
世間所有的觀法,都是將抽象信息剝離出來,以異人更加方便理解的模式展現出來,它更容易理解事物的本質,同時也距離事物本質愈發遙遠了。
“懂了。”
顏歡盤坐鳥背,將心沉靜下來,擺五心朝天,收掉金木兩行的觀法,隻是用身體感知周圍的一切變化。
漸漸的,入無我之境。
這種狀態同六盤水群山悟道時差不多,但要更為精細,等心湖徹底平息,不見一絲漣漪,顏歡輕輕一點,通過清澈見底的心湖水,得以窺見本心。
風聲,火焰呼吸聲,加之北京城中人越發急促的粗喘,所有異動全都入了顏歡心中。
“又是一個搞臨陣突破的瘋子。”畢方歎口氣,揮動翅膀的頻率放緩了一點。
顏歡將此方天地的變化收入懷中,不用睜眼,周圍環境漸漸清晰了起來,變得明亮無比,清新透徹。
一襲白衣站於空中,衣炔飄飄,通體晶瑩流光。
一抹抹冰裂似的碎紋漫上清明冷豔無比的臉,金光碎片層層脫落。
待那白衣美人的外殼儘數剝離,空中隻餘下漫天的金亮,和火光直衝向一起。
街道遊玩的旅人,從睡夢中驚醒的居民,全都抬頭向慘白灼目的夜空望去,除了刺眼的一片白花花,再瞧不見半點東西。
這時,每個人的手機都收到了戰區指揮部編輯的一則消息:軍事照明實驗,於人體無害,請勿慌張。
可隻有熟知身體變化的異人,才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方才是心火紊亂,現在輪到肺金之氣了。
就連“性命”造化大成的陳宗賜都感受到了濃重的窒息,微微粗喘了起來。
徐四點燃根兒香煙,猛吸一口,吞出層層相疊的煙圈。
“軍事層麵都有所行動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
劃撥下手機屏幕,將信息界麵退了出去,趙方旭的電話打進來了。
“專心致誌處理街區的遺留問題,其餘的不用管。”
徐四兒將沒抽完的煙甩掉了,“這麼大場麵,想管我也管不了啊!怎麼今天明麵兒上的官方這麼安靜,是有應對法門了?”
“我被打過招呼了。”趙方旭回答道。
“哪位這麼大能量啊?”
“不該問的彆問。官方動起來了,各地異人大能也全都集聚過來了,出不了岔子。”
說完,趙方旭將電話掛斷了。
嗬!
徐四饒有興趣的抬抬頭,凝視屏幕中上的一連串數字。
“行了,安心處理這邊的亂子吧,趙總都托底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沒人比他徐四兒更知道這個道理,他現在不過奉命做事,不用動腦不用想些雞毛蒜皮,那要好的多。
馮寶寶拉扯下鴨舌帽,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