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乾流總長357公裡,流經JX省的九江、宜春、南昌等三市,最終在永修縣吳城鎮注入鄱陽湖中。
顏歡無法準確定位水精的位置,為此還是要將這張光明先留著。
“這裡的魚,該是你們後來求的,隻不過沒有送到村民手中對吧?”看了眼陶瓷缸,顏歡問道。
張光明心虛點了點頭。
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是留著賣個好價錢,一眾村民非親非故,死活同他有什麼關係。
“這可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去祈願的人就那幾個富庶的大家子,他們也想著回回血。”
“這就是人性啊,有錢就行了,哪裡會去管彆人怎麼樣,你彆看我這樣,我都算好的,幾個得了魚的大家子,還在慶幸這場疫疾的發生呢!”
“這一缸子魚,就能在南昌換兩套房,你想想吧!實際上,咱們也是能合作的,伱能搞到槍,說明有渠道,而我有資源,背後有高人相助,咱們強強聯合,不知道能撈多少!”
有了之前大老王家的感謝費,顏歡早就視金錢如糞土了。
至於人性,那就更加不用多說。
顏歡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人心,所以才更加親近心思單純的精靈。
“等會兒喊上你的人,和我去修水旁走一遭,做好香火供奉的準備。”
“喔···”張光明不情願應道。
顏歡抬抬頭,總覺得這人有點不太好把控。
想了想,之前歲歲的【寄宿】神通,可還一直沒用過呢,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顏歡探出手,手掌中冒出一根紫青色的觸手,細如絲線,粘稠滑潤,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澤。
他凝視著張光明,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溫婉笑意。
心隨意動,那觸手如受感召,緩緩伸展,靈蛇般輕快遊走了起來,“吧唧”一聲,就粘附在了張光明的臉頰肌膚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嚇得他身軀一顫,下一秒,觸須鑽進鼻孔,滲進血肉,直衝大腦而去。
張光明頭皮一麻,似乎有無數細小的針尖輕輕刺入他的意識深處。
隨即,那紫青色的觸手不偏不倚地塞進了他的腦海中,種下了一粒微小的肉芽兒。
一陣刺痛隨之而來,他無法抗拒,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在顏歡的注視下,張光明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眼神逐漸失去了焦點,他意識逐漸模糊,被一層看不見的力量籠罩,直到感覺不再是自己,徹底成了顏歡手中的傀儡,任由操控和驅使。
“真是邪道的用法啊,倒是不符合我一身正氣的做派了···”
顏歡感慨一聲,將張光明驅使一旁,自己朝陶瓷缸內的鮁魚走去。
靠近了牆角,顏歡削下一塊鮁魚的魚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令人驚訝的是,這魚肉竟毫無魚腥味,反而有種沁人心脾的清爽,像是溪泉流過心田。
識破水精之罔象,不能依靠五行觀法,顏歡索性閉上眼睛,靜心冥神,試圖破除這魚肉的幻覺。
隨著他的意識逐漸沉靜,四周的景象仿佛變得模糊不清,漸漸地,他的視野中浮現出一片光芒。
那些普通的鮁魚在他的感知中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每一條魚的身體都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璀璨奪目的魚鱗。
魚鱗在晦暗廟宇內也散發出明亮的幽光,五顏六色的,同天際灑落人間的彩虹一般。
魚鱗大小接近於尋常的扇貝,顏歡伸手輕輕觸碰,指尖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仿佛觸摸到了生命的本源——
流水!
下一秒,璀璨魚鱗化作清水流淌開來,從顏歡指尖縫隙滑落。
滴答,滴答···
再次睜眼時,大缸中已然化作純澈無比的清水。
“是水之精無誤。”
顏歡回頭,對呆如木偶的張光明說道,“喊上你的人,該出發了。”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久了,張光明在這淘村幾個大家族裡麵還算頗有威望,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人就扛著家夥事往修水旁聚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