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逃一方,再無瑕他顧。
曹德的身影迅速朝著一個方向奔去,但回頭一瞥,他看到一縷煞氣衝天的黑霧緊隨其後,幾乎要將他吞沒。
危機四伏,他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甩頭一子,朝那黑霧猛然擊去。
鐵球帶著尖刺劃破空氣,卻沒有擊中任何實物,徑直穿過了黑霧。
濃鬱瘮人的霧氣瞬間飄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曹德出身於西北一帶的武術世家,對這些詭異巫術並不熟悉,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是收起武器,謹慎地甩動著那鐵疙瘩,心中愈發警惕。
突然間,他感到手掌傳來一絲刺痛,低頭一看,才發現原本係在絨繩另一端的鹿皮挽手套已經不見了。
甩頭一子是軟兵器,操弄細繩,自然要手套護手,手套被偷,曹德便度炁在掌心,又將絨繩給護住了。
“什麼時候戴在手上的東西被偷了?”曹德驚訝地低聲自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這都能偷!”
他咬牙切齒道,更讓他心寒的是,周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窺視他,而他根本看不見。
就在他視線之外,一隻鬼物單腿而立,後背上背著《大盜書》,手上戴著那破破爛爛的鹿皮挽手套,那怪異畸形的手早已將手套撐裂,顯得格外猙獰。
盜鬼·虛耗攤開《大盜書》,五指伸長,繞過曹德,從他背後悄無聲息地抓了過去。
曹德手持鐵刺球,精神高度緊張,呼吸逐漸急促,他感到越來越疲憊,身體仿佛被什麼力量壓迫著,亦或是渾身的氣力都被抽走了。
盜鬼戰力不高,本就是功能性的鬼物,可論說擾敵方麵,無人能出其右。
怪!
太怪了!
曹德瘋狂地揮動甩頭一子,尖刺鐵球在地上打出一連串小坑,甚至連路邊的駕校招牌都被擊得粉碎。
這一番發泄後,曹德手中的勁兒也驟然卸去八分。
隨著那輕飄飄的絨繩落下,他猛然發現,甩頭一子頂端的鐵疙瘩竟然也被偷走了。
“這!?”曹德瞪大眼睛,徹底愣住了,他最為依仗的武器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完全奪走。
撲通!
事已至此,曹德心如死灰,猛然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哀求道,“這位爺,您行行好,當我是個屁將我放了吧!小的這輩子都不做壞事了。”
“嘻嘻嘻,看住了,看住了!要看住了!”詭異縹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回蕩開來,無處不在,滿貫天地。
曹德呆愣著,滿頭冷汗地低聲問道,“這位爺,您話說清楚點,什麼要看住了?”
就在此時,一陣陰風刮過,盜鬼·虛耗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曹德肩膀上,低頭將嘴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看不住的東西,就會被偷走。”
話語在曹德耳邊回響,帶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巫士與精靈鬼物相互促進,互相成就,顏歡在諸葛八卦村得白虎,北京城夜空代天誅罰,群靈山苦修,修為更加精進,而盜鬼·虛耗的能力也因此拔高了一個境界。
如今的它,甚至能在人失去對身體掌控的前提下,將人的某種狀態“偷走”,比如——心跳。
“果然是被偷的!怪東西,連自己能力機製都敢解釋給敵人聽,蠢貨!”曹德慌亂地環顧四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得看住,我必須看住!”
他開始急切地檢查自己,繩索、衣物、錢財,一一收入眼底。
可畢竟是非作歹、縱欲而為的全性,曹德根本無法理解盜鬼話中的真正含義。
正當他全神貫注於外物時,胸腔中劇烈起伏的心跳,忽然間消失了。
曹德眼球猛然翻白,麵露驚恐,隨即身體失去了支撐,重重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