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靈山沉睡於冬季的安詳靜謐之中,山中雪已經融化,路麵上隻留下點點殘雪,漫山的樹枝上覆蓋了一層銀白冰霜,晶瑩剔透。
遠遠望去,顏歡可以看見屋簷上掛滿的細長冰棱,映著光,會有星星點點的銀亮,冰錐子不時隨著寒風輕輕搖曳,大有搖搖欲墜之感。
平時這裡人跡罕至,但現在卻熱鬨非凡。
群靈山腳下擠滿了許多異人界的無名角色,他們在山腳下漫無目的地閒逛,偶爾也會用手機記錄山中景色或是自拍打卡。
入山的小徑被柵欄隔開,在一旁立著一個臨時搭建的矮帳篷。
群靈山有三處險峻的側麵,入口處隻有這條小徑可通行,柵欄的設立讓顏歡不禁猜測,這可能是一個收費點。
在自家山頭攔路來了?
顏歡幾步跳到帳篷旁邊,山中卻傳來了陣陣機械轟鳴聲。
他瞥了一眼,發現一台巨大的挖掘機正忙碌地在他的小屋周圍施工,機器上塗有顯眼的“三一重工”白漆大字。
“誒,乾嘛捏?彆想著走旁門,門票五十!”一個身材矮小而敦實的栗子頭小子從帳篷裡走出來,他的兩撇小胡子因不悅而微微翹起。
“你跟我要門票?”顏歡雙眼微眯,好家夥,外出一周都不到,回來家被偷了。
“要不呐?你臉有多大嘛?”栗子頭抱臂一愣神,帳篷中嗦著泡麵的兩兄弟一同鑽了出來。
一個193的大個兒,一個門牙缺了兩塊的光頭,都是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樣子。
“鬨騰來了?”
“真不知道我們哥仨兒是什麼人了?”
單獨拎出來一個,顏歡確實沒什麼印象了。
可真要等三人站在了一起,加之這一口地道的天津口音,顏歡突然就想起了三人的身份。
這不是天津衛三小桃園的劉放,關齡,張才嘛!
天津異人圈裡有名的壞小子,三人一起拜師學藝,一起被逐出師門,在京津冀一帶的圈子中鬨出了不少名堂。
先是做事出格,逼得“哪都通”動用了臨時工,後來被馮寶寶進行了一場“愛”的教育,便又被徐四鎖集裝箱丟海裡去了。
不過三小桃園確實命硬,本該順著洋流一路飄蕩的他們,竟然又自己遊了回來。
再後來,這三人又接了王也的委托,去醫院折騰受傷的王並,偷拍術字門門長陳金魁的小孫女兒,甚至跑去那如虎的地段,和吸古閣掐架,又一句“為了女人巴結四張狂”,當場破防了張靈玉。
三人加在一起,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無恥不代表無能,說出去,在圈子裡確實也是戰績可查的狠角色了。
“還看啥呐?再看,也得給錢,沒有門票,那就是進不去。”
“你看這外麵一群閒逛的,那都是心滿意足下山的,這裡麵那可都熱鬨著,五十塊進去,一點都不虧。”
“讓開,我回家。”知道了是潑皮無賴,顏歡沒有繼續搭理的意思,又朝那轟鳴作響的挖掘機看了眼。
一旁指揮施工的工頭,背影有點麵熟。
“啥回家,你說介是你家···嗯?”栗子頭的張才神情一僵,向後退了一步。
“兩位兄弟,我瞧著事兒不對啊···”張才向後瞥了眼,劉放掐滅了煙,掏出手機比對了起來。
壞了,是真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