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藹往後一仰,滿臉黑線,“又怎麼了?”
這一天下來到底要發生多少逼事!?
老管家劃撥手機屏幕,鋪天蓋地的信息從王藹眼前閃過了,“咱們在河北地段的項目被叫停了,官方接到舉報,那地裡埋著屍體。”
因為牽扯到了命案,用地購置合同和一係列環節都需要重新檢查審定,可合作方的秦久,官方找到的最後蹤跡,便是他孤身入了長白山。
王藹揉捏額頭,長歎口氣,“花點錢往下壓吧,新聞媒體那邊也讓他們消停點。”
“是···是···”
車窗緩緩上移,黑色遮陽膜擋住了王藹的臉,仿佛籠罩了一層陰雲。
就在窗戶即將閉合時,那老管家低頭看了眼手機,又急速拍起了車窗。
“大老爺,彆急,還有事兒!”
王藹放下車窗,驟然破口大罵道,“你媽的沒完沒了了!又是什麼事情!?”
被罵個狗血淋頭的老管家頓時有些委屈,隻是將異人網絡的一處信息點開了。
“茫茫人海中,你能點進來哥仨的直播間,那就叫緣分。點個關注不迷路,哥們兒每天給你們帶來異人界的重磅新聞,點讚禮物走起來!”
“今天不打快板,就給各位講兩則故事,說那四大家的王家傳人王並,入群靈山挑釁無果,被山主人顏歡打了個屁滾尿流!”
“哥幾個可沒用誇張的修辭,那是真的給打尿了,人現在還在群靈山中的大樹上掛著!”
“要說這樹,那正是當初三個全性曝屍七日所掛的參天大樹!”
“咱再給你們講講豪傑丁嶋安和巫王顏歡的一戰,兩人各立一座山頭,大白滴天,刹那間就雙月同天了,兩人在月色下打的是不可開交,難舍難分!”
“打的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
“哥,串味了串味了!”
···
王藹抬頭後仰,“這三個人是誰?”
“回大老爺的話,是天津圈子裡臭名昭著的壞種,前段時間被公司收拾了一頓,最近才有所收斂。”
“找個機會把這三個殺了,貼臉的跳梁小醜,簡直是不知死活。”王藹吩咐完,抬手示意司機,車輛緩緩行駛出去。
屏幕後,三小桃園直播的大汗淋漓,脫掉衣服,掀起背心,硬是給身體灌了口寒風去熱。
“我說大哥,哥仨兒這直播情緒很到位吧,同時在看峰值三千四,咱們也算是要紅了!”張才搓弄著手低聲下氣道。
“謝謝三位兄弟了。”
“哪裡話,想當年哥仨剛在京津冀圈子闖蕩,犯了點事,那都是呂良大哥替我們包圓過去的,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就是不知道你讓我們開這直播,有什麼意義?”
呂良蹲坐街巷角的垃圾桶上,頭向右歪成了九十度。
“意義?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誰都彆想好過,誰都彆想好過···”
低聲喃喃道,陰濕腐臭的街巷,兩側牆壁忽然迅速碾壓過來,呂良身軀嚇得一顫,抬手遮擋,可那方磚紋的牆變得軟踏踏起來,像是人的腸道一樣不斷蠕動。
屍魔塗君房臉皮潰爛,一塊接著一塊的脫落,血肉間連接著混黃粘稠的臍帶。
“啊啊啊啊!”呂良怒喝一聲,雙手朝塗君房咽喉抓去,可反被丁嶋安一手給製住了。
“九個月,整整九個月,你們知道這九個月我是怎麼過的嘛!?哈哈哈哈哈!誰都彆想好過,亂!再亂點好啊!”
嘔啊~
胸中驚悸不斷作祟,強烈的恐慌感讓呂良直接吐了出來。
塗君房理了理衣領,向後退了幾步,“都說是小瘋狗同一身病疾和解了,原來用的是這種方式。”
“這不就是自欺欺人嘛?”
呂良抱臂蜷縮,跳入垃圾桶中,頭頂著桶蓋子小心翼翼掃視周圍。
去年初夏時,他曾嘗試窺探顏歡的記憶,結果被附於靈魂的螣蛇瞪了一眼,一身驚悸虛詐之術,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些幻覺和恐懼感呂良已經搞明白了,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直接的傷害,可對精神來講,卻是苦痛雖小,折磨永存。
而且這部分基於靈魂產生的變異,雙全手拿不掉,起碼憑借目前自己的修為水平,根本對這術法無可奈何。
“你們三個過來!”呂良探出手,招呼一下滿臉懵逼的三小桃園。
“哥,還有啥吩咐的?”
劉關張三人方才向前,呂良手中就籠罩起了一團幽藍色的炁,迅速從三人頭頂掠奪了記憶,開始加工起來。
“傳說中呂家的明魂術。”丁嶋安抱臂候於一旁,若有所思。
能篡改記憶,改變思想,甚至是影響靈魂的術法,還是要好好的提防一下。
突破點嘛,還是得從“性功”修行上入手,意誌堅如磐石,靈魂韌性上去了,會被術法影響的程度也會大大降低。
丁嶋安頻頻點了點頭。
“阿巴阿巴···”
呂良一番施為後,腦子被洗了一遍的天津衛三小桃園,神情呆滯、形同傀儡般朝鬨區走去。
這時,垃圾桶中傳來手機震動聲,在封閉環境中顯得尤為清晰厚重。
呂良接通了電話,對麵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還行不行啊?你這狀態,我得考慮動用你的合理性,否則事情失敗的後果,我可承受不住。”
“放心,一點點小事情,早晚我會將這部分異變全部剔除。”呂良扭扭脖子,將桶蓋子一合。
“你在小地方蹲坑啊,怎麼說話這麼不清楚?算了,那咱們也是時候該動手了,找個機會去和夏禾碰頭,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此次行動,我們的目的是,甲申之亂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