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村,呂家議事堂內,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聲充斥屋內,波蕩開的炁息吹動得屋前燈籠搖晃不止。
整個屋內,就隻剩下氣定神閒品茗的呂慈,加之怒不可遏,肥臉漲紅的王藹。
“行了老王,不是沒死嘛。”呂慈朝旁邊望了眼。
王藹麵色鐵青,肥肉中深陷的三角眼滿溢殺氣,“這話,也就是從你嘴中說出來沒事···”
“不過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將你這四大家之一的家主逼到這個份上,早知如此,當初在棗莊我就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呂慈拿茶蓋碰出幾聲清鳴,吹著氤氳開的朦朧霧氣。
“哼。”王藹冷哼一聲,“馬後炮沒用,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後悔藥可以吃。”
兩人談話時,呂恭從後屋走了過來。
“太爺,已經比對好了,是呂良那家夥的筆跡沒錯。”
王藹收斂一腔怒火,不動聲色地朝旁邊打量。
這呂慈心中有結,最是看重家族利益,現在無端招惹的禍端,源頭居然是自己曾孫,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呂慈揮揮手,支走了呂恭,“殘害親人,構陷同族,真是出息了啊。”
王藹眼睛一斜,“就呂良那種狀態,不管是殺同族,還是挑撥呂、王兩家的關係,估計並非出自本心,能影響認知思維的術法太多了,沒人比你呂慈更清楚不是嗎?”
“考慮之前在棗莊發生的事情,這幕後主使,未必就不是群靈山的顏歡。”
呂慈帶著傷痕的眼微微一睜,“所以呢?”
“用錢聚集一批亡命之徒,加之你我兩家的高手,趁早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再仍由其發展下去,等他勢力根深蒂固,那就不好動手了。”
“你在棗莊已經錯過一次了,老呂啊。”王藹搖搖頭,歎道。
呂慈將茶杯放下,“在我心裡,最重要的是血脈。要我為了一個憑空無據的猜測就拚上族內人,不值當。”
“醒醒吧老王,咱都一百多歲的人了,彆在這種節骨眼兒上犯蠢。當初甲申之亂,咱們兩家為什麼成了最大的贏家,不就是憑借對時局的把控嘛。”
王藹冷哼一聲,對呂慈的反應倒是沒有多少意外,他話鋒一轉,將話題轉移了。
“等我接回王並,將其傷勢治好,一些靈魂的異常我想請你派人把控一下。”
“畢竟那混蛋人稱‘巫王’,我怕他留了一些針對靈魂的後手。”
呂慈臉一僵,思索片刻。
“那這期間我族內人承擔的風險,又該怎麼算?”
“這個好說!”王藹拄著拐杖慢吞吞站了起來,“真要有什麼事情,作為補償,我壓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籌碼。”
“隻要這次你肯幫我,我就把‘拘靈遣將’送給你。”
啪嗒,啪嗒!
呂家村議事堂內,傳來節奏輕緩的拐杖落地聲,王藹那肥胖臃腫的身影緩慢消失在房門轉角。
呂慈抿了口茶,望著庭院風景怔怔出神。
“算計來算計去,還是當年那個白癡小胖子討喜啊。”
“嗬嗬嗬,八奇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