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忘記了,這樣的人,在曆史上該有留名啊···”顏歡不解道。
“不會。”羵羊厚重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因為他確實被曆史除名了,所有的過去存在都在歲月長河中被抹除的一乾二淨。”
“為什麼?”顏歡繼續追問道。
“背棄天理,背棄人倫,同時也背叛了我們。”羵羊攤開掌心,一個泥人兒鑽了出來。
那泥人兒一躍而下,開始循著那人的人生軌跡演變起來,修行問道,遊曆尋靈,漸漸的也逐漸收集起了五行之精。
泥人盤坐桌上,使得五行積攢,片刻後,他的周圍又生出了其他泥人。
居於正中的泥人揮手一觸,身邊的泥人就變成了一隻肥胖的豬,再觸摸另一個,那泥人就變成了一隻搖尾巴的狗。
“掌握自身與主宰他人所帶來的心境體驗截然不同,那家夥當時心思飄搖不定,不聽我們勸阻,執意入了左道。”
“後來便成了扛鼎左道的大魔頭,手下行徑之惡毒,讓時人聞風喪膽,什麼全性和他比起來,那簡直連過家家都不如。”
顏歡麵色凝重,審視桌麵上為非作歹的泥人,“這樣的人,誰把他拿下的?單憑一手化生萬物的手段,想逃的話,估計沒人能留得住。”
“嘿嘿。”羵羊抬頭笑了笑,“不尊天理,又怎麼會為天所眷顧,最後不過是天打雷劈,身死道消。”
砰!
桌上那泥人兒瞬間炸裂,碾作齏粉飄蕩空中。
畢方揮動翅膀,踩在了顏歡的頭頂上,“不用麵露惑色,巫士和精靈很多都是雙向選擇,在事情發展脫軌後,我們也會糾正一些事情。”
“是我們五個,讓他魂歸天地了。”
“所以歡呐,你可得小心點,五行加身越往後,就越有主宰一切的感覺,對人心境的要求也就越發嚴苛。”
“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刨除掉上古那群最‘樸實’的老怪物,曆史上留名的五行之精齊全者不過一個莊周,一個司馬徽,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嗎?”
“在得了力量後,由道入魔的人不計其數,有沒有能力去做某件事,和有能力後選擇去做不做某件事,這是兩種概念。”
“所以你小心一點,要不到時候,我們就···”畢方不懷好意笑道。
“哢!”
縮在顏歡懷中的小罔象凶相畢露,對青鳥露出了兩顆小尖牙。
“區區一個水精,在木精麵前凶什麼凶?”畢方瞪了瞪黑溜溜的眼,瞅了回去。
噠噠噠!
清明手指敲了敲桌麵,畢方朝前方看了眼,心虛著將嘴閉上了。
顏歡又想了會兒,自己沒有太大的執念,沒有尚未了卻的遺憾,該是沒什麼事情。
“不過術法隻是一種手段,你要嘗試的話,我們不攔著,關於這段往事,我們還是頭一次提起。”清明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
“那個魔頭習慣將對手變成動物,在他眼中,人和畜生沒有區彆,這其實在‘齊物’一說上,是理解偏錯的結果。”
“這個術法,他稱之為‘造畜’。”
造畜,是種惡毒至極的巫術,古來在黃河以南常有,最初的手段,便是將新殺的狗皮熱血淋漓批在小孩身上,剝去孩童肌膚後再使其與狗皮瞬間粘牢,小孩便化作狗形,之後就被當做打把勢賣藝的,牽出來當街雜耍。
“造畜嘛···”顏歡也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茶,“我做的事情,不隻是造畜這麼簡單,要不然加兩個字,喊作‘造畜化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