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師府內,古鬆翠柏環繞,淡淡的鬆香彌漫在空氣中,庭院寧靜莊嚴。
老天師張之維與“一生無暇”陸瑾坐在庭院的石桌前,麵對著一局未完的棋盤,黑白棋子錯落有致,殺得難解難分。
兩人執子對弈,目光盯著棋盤,手中緩緩撚起一枚棋子。
儘管他們看似在聚精會神地下棋,彼此的心思卻顯然不在這棋局上。
張之維一襲樸素道袍,神態淡然如水,百歲多的高齡,但那雙眼睛卻依舊如深潭般清明。
“老陸啊,你這手有妙招也有昏招啊。”
“讓他們全力對付楚嵐的計劃落空了,可是也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堆衝著‘通天籙’而來的對手,楚嵐想要在各門各派的精英中殺出來,更難了。”
“他這天師繼承人的身份,恐怕不好保啊。”張之維手中的棋子在指尖輕輕旋轉著,卻遲遲沒有落下。
“嘿嘿嘿,我又不認識那小子,結果會怎麼樣,那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說白了,我就是看王藹和呂慈他們那些人的嘴臉不爽,他們吃癟,我心裡就痛快了。”陸瑾笑道。
這世間,多的是全性那種大奸大惡之徒,可他們雖說十惡不赦,卻敢作敢當。
比全性更惡心的,是一群戴著麵具、踩在規則之內興風作浪的陰險之人。
“當年那些糟心的事,你龍虎山和我陸瑾之流,為了獨善其身都沒有出麵阻止,這一次我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陸瑾微微歎氣,將視線從棋局中挪開了。
“甲申之亂餘波未散,壓了這麼多年,一個張楚嵐出世,就搞得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堵,還真不如疏呢!”
唉!
陸瑾又想起昔日摯友鄭子布奄奄一息爬到他麵前的場景。
“總之,這次難為你忍痛割愛了。”張之維將棋子放下,再沒了下棋的心思。
陸瑾搖搖頭,“什麼八奇技,給他們便是。話說···顏小子那邊,你真的都處理好了,一則通告就能打消他和異人界其他門派的全部顧慮?”
“小子聰慧靈敏,知道我的意思。”張之維捋捋須,笑著搖頭,“本來他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其他門派明白了就行了。”
陸瑾頓了頓,糾結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霸淩啊?”
說罷,他便以極其誇張的語氣說了起來:“我們要在龍虎山舉行一場超級吊的儀典,你猜隻有誰沒有收到邀請?”
“It's?You~”陸瑾噘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張之維蹙眉白了對麵的老陸一眼,“行了,都百歲的人了,給你們陸家留點家風吧,也不怕被人瞧見了笑話。”
“關於小歡那邊,我確實也做了補償,回頭和他知會一聲就是了。”
“哦?”陸瑾饒有興趣地抬抬頭,“龍虎山能拿出小子感興趣的東西?”
“嘿~”張之維笑道,“我這山裡還真有個東西。”
“是什麼?”
“那就不能告訴你了。”張之維說完,起身離開棋盤,拂了拂袖子,便向後院走去。
陸瑾見狀,急忙站起來,追問道:“棋還沒下完呢,老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