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很明顯的慌亂了起來:“不能說我的回答毫無價值,你就要食言啊!”
“你們最講一個一諾千金不是嘛!”
“當然。”顏歡將手抬起,按在鬼佬的臉上,“不過我心中對生命也有衡量的尺度,廉價與珍貴,判斷的標準大概與你不同。”
唰!
五色流轉,貪婪慌亂大喊了一聲,感覺體內炁息流動,可不懂行炁法的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放任亂糟糟的炁流為所欲為。
穿透四肢的藤蔓緩緩縮回泥地。
貪婪那畸變的血肉開始修補自身,傷口眨眼間痊愈如初。
撲通!
他雙腿跪地,手臂在身上淩亂無比的四處拍打,嘗試按住騷亂不止的亂流。
“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
“不可能,分明有種東西在我體內亂竄,而且在嘗試切割我和‘惡’的聯係···”
顏歡歪頭一笑,笑容溫婉:“什麼惡不惡的,中二不中二呀,快些離去,不然我可要改變主意了。”
嘖!
貪婪咬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臂忽然變得狹長,抓住了頭頂上方的石柱。
轟隆!
一拳擊碎了擋在洞口的岩石,貪婪恍恍惚惚爬了出去,此時入夜已深,寒冷難耐,整個無人區的溫度來到了零下十幾度。
重見了純澈清明的夜空,貪婪感覺心胸暢快,望了眼周圍,老孟和黃沾衣還在交手。
“我本該殺了你再走!”
貪婪惡狠狠凝視那鷹爪拳門長的身影,氣不過,但又怕顏歡改變主意,握緊的雙拳一鬆,憤憤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體內流轉的炁息再次奔湧。
他感覺骨架開始畸形變化,雙腿彎曲,尤為狹長,雙手則縮水似的小了起來。
“怎麼回事?”
貪婪驚恐無比的摸索麵部,嘴巴似乎變得尖銳,兩個大耳朵迎風招展,遍體生出白黃色的絨毛···
沒過一會兒,他便成了一身軀弱小的戈壁跳鼠。
唰!
周圍覓食的沙狐見狀即上,一口咬斷了跳鼠的脖子。
顏歡凝視雙手,笑了笑。
對這些不修心的縱欲瘋子來講,撼動其體內的五行實在太過簡單了。
“好了,至於陳俊彥那邊···”
破舊街區黑暗彌漫,一眼望不到儘頭,零星的打鬥聲偶爾從中傳來。
陳俊彥以念力覆蓋周圍,斷壁殘垣在心中有了大體的輪廓。
金太郎握緊纏繞大斧手柄的繩子,剛想拋擲出去,就感覺腳下土地歪曲一動,他瞬間失去了著力點。
“狗東西,儘耍些歪招,你到底還打不打?”
那日本人有點氣急敗壞。
“運氣真好。”陳俊彥一笑。
麵對貪婪那種機製性的能力,他不是對手,對手若是個力大無窮的莽夫,那就正中下懷了。
陳俊彥可以扭曲部分範圍的事物,隻要改變了土地的形狀,失去著力點的人,力氣再大也用不上。
“混蛋!我站不穩,那這地麵就沒必要存在了。”
金太郎將大斧插於地麵,怒喝一聲,強大衝力迅速席卷了周圍。
破碎的痕跡呈蛛網狀層層破開,向周圍一圈圈蔓延。
“我去,我去!二哥得加錢,得加錢啊!”陳俊彥慌亂逃竄,用念力抓住上空倒懸的一處石柱,蕩了出去,逃脫了震動波及的範圍。
“你這東西也太不講理了!”
“哼哼···”金太郎得意一笑,“聽說過我的名字,大概就知道我所用的神器,以及背後所牽扯的意義了。”
“啊?我不知道。”
“那我講給你聽。”
“不用了不用了,大家都挺趕時間的···”陳俊彥急忙擺手。
可對麵的小日子依舊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傳說天延四年(公元976年),平安時代戰將源賴光在上總期滿的回京途中,見足柄山的懸崖上有一股紅色祥雲,知雲氣之處必有人傑隱居。
差遣手下找去,見一茅屋,屋中有一六十多歲的老婦和一二十多歲的兒童打扮的年輕人。
老婦言說,有一日她在山頂睡覺時,夢見來了一條長龍,醒後便懷了這孩子,小娃子自幼與山野野獸為伴,可與熊搏鬥,推手可斷樹作橋。
後來,源賴光替年輕人賜名阪田金時,是為手下四天王之一,阪田以力大出名,這大斧子便是昔日他所擁有之物。
持斧人的力量會得到極大程度的加持。
“你好煩啊!”陳俊彥最討厭不聽人話的家夥,早早將雙耳捂住了。
“告訴你這些,無非也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國內也有不輸於你們的傳承。”
“誒?”陳俊彥摘下帽子撲打下塵土,“屁話!你們那百分之七八十的文化,都接受了我們這邊的影響吧?”
金太郎聞言,有些惱羞成怒:“你小子!吃我一斧!”
他提著斧頭就朝陳俊彥追殺過去,斧影沉重,每一擊都帶著迫人的殺氣。
陳俊彥身形靈活,疾步閃避。
就在這追逐的縫隙中,四周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金光。
“這是什麼鬼?”陳俊彥喘著氣,皺起眉頭,下意識停下腳步。
金光越來越亮,瞬間讓原本昏暗的環境變得亮如白晝。
金太郎也停了下來,目光凝聚在光源處,但刺眼的光讓他什麼都看不清。
他提著斧頭,眼中隱隱透著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陳俊彥耳邊傳來顏歡的一句低聲提醒:“趴下。”
陳俊彥沒多想,瞬間就地一撲,伏在地麵。
咻——!
一杆金光長槍劃破空氣,迅疾如雷電般衝了過來,直奔金太郎的方向。
金太郎瞬間反應過來,眉頭一皺,毫無疑問,這一擊是衝著他來的。
“該死!”金太郎大喝一聲,雙手抬起大斧,用力擋在身前。
鐺!
金光長槍撞上斧麵,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