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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之夫人是大佬 傑歌 27810 字 10個月前

婦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奶奶?他還有奶奶嗎?沒瞧見呐!搬家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走的呀!而且我看行李也不多,家裡邊的這些家具、桌椅他都沒要,都直接白送我的,我看他這麼爽快才痛快買了這房。也算是我撿了便宜,這房子很新,他剛買也沒多久。到我這賣就是二手房的房價。”

婦人越說越高興,覺得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

眼看在這裡也問不出什麼,陸景一轉頭,看到對門家緊閉的房門,忽然想起之前曾經聽何瑞提起過,說他奶奶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是和對門兒的周奶奶聊天,兩個老人家有話說,平時就在一塊兒話家常,也能打發時間。老姐妹倆還時常一起給孫子做點心。

陸景謝過婦女之後又去敲對麵的門。

過了一會兒對麵的門才打開,隔著防盜門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阿婆。

“阿婆您好。您認識何瑞和他奶奶吧?我是何瑞的上司,今天早上收到了何瑞的辭職信,可沒見到他人,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過來看看。”

周奶奶這才打開防盜門,“你是瑞仔的上司啊!哎,現在像你這麼負責的上司可不多見嘍。手底下的人離職還要親自來家裡看看。是個好領導喲!”

“何瑞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員工,在公司他工作認真負責,工作能力強,做事也謹慎,我非常欣賞他,本來還想著給他升職呢,但沒想到他會突然辭職。我過來也主要是為了挽留他,這麼好的員工如果辭職了那是我們公司的損失。”

周奶奶看陸景長得俊,說話又實誠,言辭間十分懇切,就紅著眼睛跟陸景說:“瑞仔就是可憐呐!從前這祖孫倆受了多大的罪,這好不容易瑞仔出息了,找了份好工作,能賺錢了,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又出了這樣的事兒,是我那老姐姐命不好,就沒那享福的命。”

陸景心裡一咯噔,“何瑞奶奶到底怎麼了?說起來我還吃過她老人家做的南瓜餅呢!”

聽陸景提到南瓜餅,老人這才完全放下心防,她以前確實經常跟何瑞奶奶一起做南瓜餅。

周奶奶重重歎氣,“沒了,人沒了!就在瑞仔出差那幾天。從前瑞仔跟他奶奶住貧民窟的時候就經常被那些小混混欺負。後來瑞仔出息了,那些小混混也沒再來過,祖孫倆總算過上了消停安穩的日子,還搬家搬到這兒來,這些都是瑞仔他奶奶跟我說的。可就在瑞仔出差那幾天內,些小混混不知道怎麼的打聽到了瑞仔他們搬到了這兒,上門來找麻煩,要錢。瑞仔奶奶說沒錢,他們就要搶屋裡的東西。那瑞仔奶奶肯定得攔著呀!我這老姐姐心臟本來就不太好,結果推搡間心臟病犯了。我聽到動靜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倒地上了。那些小混混看人出了事兒嚇得趕緊跑了。我立刻叫救護車,可我這老姐姐還是沒能撐住,在去醫院的路上就沒了。”

陸景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何瑞奶奶,那個慈祥的愛笑的老人家,拉著手他的手拜托他多多照顧自己孫子的老人家,就這麼……沒了?

本來在米頓星,何瑞就受了不小的刺激。還沒緩過勁兒來,結果一回來就得知相依為命多年的奶奶也沒了,而且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這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周奶奶繼續說:“也怪我平時跟瑞仔扯這扯那也沒想過要瑞仔的聯係方式,他奶奶出了事兒,我連人都聯係不上。隻能先簡單的在家裡給放了一個靈位,屍體就放在醫院停屍房。前幾天瑞仔回來,我就跟他說了他奶奶的事兒,陪他一起去醫院領回了屍體。”

“那……知道奶奶去世時,何瑞有沒有說什麼?”

周奶奶搖頭,“沒有,瑞仔是個孝順孩子,他一開始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奶奶出事了,在去醫院的車上還一遍遍問我是不是跟他開玩笑,誰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啊?我也不是那沒分寸的人。可我看瑞仔眼睛紅的充血,我怕多說一遍他就要崩潰,所以一路上我也一句話都沒說,等到醫院停屍房見到他奶奶的屍體,我當時以為瑞仔會崩潰大哭,可結果他竟然安安靜靜的,沒哭也沒鬨。辦了手續之後就把他奶奶的屍體給領出來了,不過說真的,看他那樣,還不如哭一場、鬨一場,這不說話瞧著更滲人。”

人都有自我保護機製,當發生超越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時,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崩潰大哭,而是先下意識的選擇不相信,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是假的。等理性徹底接受這是事實的時候,心理防線才會全麵崩潰。

周奶奶在那唉聲歎氣,直抹眼淚兒:“你說說這人活一輩子,住多大的房子有什麼用?到最後的歸宿還不就是那麼一個小盒子?我看著瑞仔跟失了魂兒似的,心裡這叫一個難受呀!我還勸他,我說瑞仔呀,你哭吧,沒事兒,周奶奶不笑話你。你奶奶沒了,以後還有周奶奶疼你。周奶奶待你一定就跟你奶奶一樣。”

周奶奶越說哭得越厲害,都快哭的喘不過氣了。

陸景安慰老人家,給老人家遞過去一張手帕。

周奶奶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可不管我怎麼說,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跟那仿生機器人壞了似的。我那叫一個心疼啊,可這有啥辦法呢?這事兒擱誰身上不得難受啊?那不得跟剜了心似的呀!哎,這位老板你是不知道啊,他們祖孫倆是真命苦啊!就他們從前的日子,我第一回聽我那老姐姐說的時候……嗐!我都不忍心聽,一邊聽一邊哭!我那老姐姐也是實誠人,還有安慰我說沒啥好哭的,這世界上有過好日子的人,就有過不好日子的人,說他們能現在能過上好日子就比大多數人都要幸運多了!那個知足勁兒,我就沒見過這麼容易知足的人!唉!你說說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就沒了呢?那些小混混好像還挺有背景。剛出事兒那會兒警察局也來人查了,我還去警察局指認犯人來著,我都給找出來了,警察局也找到人把人給關了,可還沒等瑞仔回來就把人給放了。這是有後台呀……”

老人家一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越說越激動。陸景聽著難受,但還是不得已打斷了周奶奶。

“那您知不知道現在何瑞去了什麼地方?”

周奶奶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瑞仔走之前來看過我,跟我說他要給他奶奶報仇,不過報了仇他就得離開,要去一個挺遠的地方,也沒說是哪兒。我也是提心吊膽,就怕瑞仔為了報仇做啥違法犯罪的事兒,憑什麼因為那些小混混把我們這麼好的瑞仔搭進去一輩子?那值得嗎?我們瑞仔可有大好的前途!這位老板,您可要趕緊找到瑞仔,千萬彆讓他犯啥錯。要不然等我下去了都沒法跟我老姐姐交代。”

陸景安慰的周奶奶,說自己一定儘全力找到何瑞。

但其實陸景心裡也明白,以何瑞的智商,要是真鐵了心躲他,要找到他並不容易,而且現在陸景更在意的是剛剛周奶奶說的那句何瑞說要為他奶奶報仇。

報仇……

“陸景。”

急忙趕過來的秦敬快步走到陸景身邊。

他收到陸景發的消息之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趕了過來。

陸景眉頭一皺,“老秦,你有沒有辦法查查最近有沒有意外死亡的案件,就這兩天的事兒。”

周奶奶看看陸景,又看看秦敬,心裡慌得不得了。

“周奶奶,您先回去吧,等我有何瑞的消息之後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周奶奶哎了一聲點點頭,也不知道說啥,就看著陸景和秦敬離開。

秦敬迅速聯係人按照陸景所說的去調查。

十分鐘之後,有消息回複過來,說前天晚上確實發生了意外死亡案件,而且是一次死了六個人,都是意外墜河。

有調查顯示,這六個人之前在酒吧喝了不少酒。現場許多目擊者看到他們六個人醉得東倒西歪的離開酒吧。而那個酒吧正好臨河。

河邊有夜間燒烤攤,有目擊者看到這六個人就在河邊堤岸上行走。還有人提醒他們這樣危險,但卻遭到六人的嗬斥,也就沒人管了。

後來岸邊有人聽到落水聲,就發現堤岸上的六個人都不見了,跑過去就看到六人都在河裡掙紮。到把六人打撈上來的時候全都沒氣了。因為有許多目擊者的證詞,所以就直接定為了意外死亡。

275.匪夷所思

陸進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怎麼可能這些人前腳害死了何瑞奶奶,後腳被警局放出來,而等何瑞回來之後就離奇地意外死亡了?

但如果這些人的死亡真的是何瑞下的手,那何瑞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悄無聲息地殺了六個人還能完美地偽裝成意外死亡?

最重要的是現在何瑞究竟在哪裡?

陸景撐著額頭,他又頭疼了。

秦敬給陸景半摟著陸景,有些懊悔昨晚不該做那麼狠。

“秦敬,你說那些混混都已經很長時間沒去找何瑞的麻煩了,為什麼會突然趁著何瑞去米頓出差找去他家?這是有預謀的還是意外?”

“不好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再去米頓之前。何瑞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陸景點頭。“是。也是我粗心沒注意到,還是白念跟我說的,他說跟何瑞約了兩次培訓的時間,但是何瑞都因為各種原因一再推遲,所以白念就找到了我,問我何瑞是什麼情況。之後我去找到何瑞才敲定的這一次去米頓培訓。我以為,能讓何瑞心神不寧的應該就是和他奶奶有關的事情。可是當時我去找何瑞的時候也找過何瑞的奶奶,感覺沒什麼問題。”

“說不定是何瑞奶奶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在當時那幾個混混已經找過何瑞,但是何瑞沒有像以前一樣對他們妥協,所以他們就趁著何瑞出差的這段時間到何瑞家裡鬨事?”

陸景沒心緊皺,“確實有這個可能,但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我再去找人詳細調查一下,如果這些人真的在何瑞去米頓之前接觸過他,應該多多少少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好!哎,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會讓星都那邊調查一下那……那誰的情況,有沒有回複?”

秦敬沒第一時間回答,神色看起來有些奇怪。

陸景的心頓時揪起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可彆瞞著我!”

秦敬搖頭,“沒有,隻是調查的結果有些匪夷所思。”

“到底怎麼回事兒?”

“父親重罰了他。”

“重罰了誰?”陸景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個私生子。”

秦敬點頭。

陸景也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呢?那私生子不是你父親的白月光生的孩子嗎?能犯多大錯讓你父親舍得重罰他。難不成是因為他害你的事兒?”

秦敬沒說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一度以為調查的人弄錯了。但想想也知道這種情報是不可能弄錯。

這時候陸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一直以為秦敬是不得他父親喜歡,而且明顯秦敬自己也這麼認為。但現在的情況又似乎不是這樣。難不成秦敬的父親雖然最愛的女人是那個白月光第三者,但最疼的兒子還是秦敬?這事情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那個私生子……以前找你麻煩的時候有沒有做到像這次這麼嚴重的?”

秦敬要頭,“沒有,他以前雖然也給我使過絆子,但在星都的時候還算收斂,沒有做得特彆過分,後來我自我放逐,他並不知道我到了哪裡,直到我在這裡有了名氣。”

“那咱們兩個第一次遇襲,就是我拿到天火的那次,是你來到東雲星係之後他第一次對你下手嗎?”

“是他第一次下重手,此前一直處於試探的狀態,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親自過來。”

要是這樣的話倒能解釋得通了。

陸景其實一直懷疑他當時對那個私生子下重手,直接廢了對方一隻手,本以為秦敬的父親會來找他的麻煩,或者那個私生子也一定會來報複他,可是很長時間都風平浪靜。

他知道這其中自然有秦敬做的一些安排,但現在看來,說不定有一部分原因是來自秦敬的父親。

從前那個私生子小打小鬨,秦敬的父親大概本著磨練兒子的想法,所以並沒有阻止,也沒有過分苛責私生子。而上一次私生子親自過來,是要至秦敬於死地,應該算是觸及到了秦敬父親的底線,所以即使被自己廢了一隻手也沒怎麼樣,可能全當是對私生子的懲罰。

而這一次的事情鬨得這麼大,秦敬的父親也一定聽說了。所以會重罰私生子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如果秦敬的父親是真的愛他的話,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如果不是,那就一定還有彆的緣由。

中午陸景和秦敬吃飯的時候調查那六個混混的事也就有了新進展。

的確如他們所料,在去米頓之前,何瑞就已經與這六個人接觸過,這六個人威脅何瑞要錢,還不止一次。

這些人是看何瑞在大公司上班,覺得賺的錢一定多,又是這樣軟弱的性子,所以一定能要到錢。

何瑞跟在陸景身邊那麼長時間,也算有些長進,沒有上來就被這些人唬住,而是勇敢地拒絕了他們的勒索。

第一次拒絕的時候正好被一個在路邊賣花的小姑娘看見。

這小姑娘在這條街上賣花很長時間了,她記得何瑞這個麵善的大哥哥,大哥哥還經常買她的花兒。她知道大哥哥沒有女朋友,買花兒是為了變相幫助她,所以她很感激何瑞。

但後來每次看到何瑞的時候她就會躲著點,因為她怕何瑞看到自己就又要買花,她也不想何瑞花這些冤枉錢。

目睹那些人勒索何瑞那一次,就是她先遠遠看到人就躲了起來,然後就碰巧目睹了全過程。使得秦敬的人在調查的時候了解到了這一情況。

陸景氣的額角一陣陣跳動:“這些社會渣子!當初第一次救何瑞的時候我就該把他們幾個全廢了!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不怪你,這事情也沒有人預料到。不過據那個賣花的小姑娘說,除了那六個人之外,何瑞還單獨見過一個人。”

陸景一怔:“還有一個?”

“就在被那六個人威脅的第二天,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在同個地方等何瑞,但沒有查到這個人的身份。”

陸景認真想象了一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帽子,在他認識的人當中好像沒有這麼打扮的。秦敬倒是有過這樣一身衣服,不過很少穿出來。主要是秦敬的身材太好,穿著黑色風衣太顯型。一出來就能引得不少人對他拍照。所以就很少穿了。

“何瑞的交際麵很窄。他又比較宅,基本上就是公司、學校、家裡三點一線。他認識的人我基本都認識。不記得有習慣這樣穿搭的。”

“賣花的小姑娘也說何瑞似乎不認識那人,那人還做了自我介紹。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何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好像非常生氣。”

“生氣?”陸景表示難以置信,“何瑞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把他惹哭都比把他惹生氣容易。”

秦敬皺眉:“小女孩說就是那幾個人威脅何瑞的時候何瑞的臉上都沒有出現過這麼氣憤的表情,但是第二天那個黑人又來找何瑞了。並且趕上那幾個小混混又來找何瑞要錢,那人還幫何瑞趕走了那幾個小混混。”

陸景深思,“如果是這樣那至少說明這個人對何瑞沒有惡意。”

“不過何瑞還是臉色不太好,隻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甩臉就走。跟對方說了謝謝之後才冷著臉離開。”

陸景更奇怪了,“像何瑞這樣的人惹他生氣都困難,更彆說對方還幫了他,當初他被小混混欺負的時候咱們救了他,他對咱們都那麼感激,現在對方同樣幫了他,他也沒給人家好臉,道謝都好像不太情願。”

秦敬想了想:“就算對方幫他,但如果對方本來就抱有某種目的,對何瑞提出過分的要求,也可能讓何瑞不喜。”

當初他們兩人救人的時候就並沒有想著要何瑞做什麼,而且那時候陸景也壓根兒就不知道何瑞有銘文方麵的天賦,不然也不會讓何瑞打掃那麼長時間的衛生。

陸景:“所以你覺得那人第一天見何瑞的時候應該是說了什麼讓何瑞不高興的話,嚴重到即使第二天他幫了何瑞,也不能得到何瑞發自內心的感激。”

秦敬點頭。

陸景嘖了一聲,“就是不知道這個人跟何瑞的離開有沒有關係,對方能夠以一敵六,還是常在社會上混的有兩下子的小混混。那對方的身手應當不錯,恐怕不是一般人。我之前就覺得以何瑞的能力至少在眼下應該不足以悄無聲息的殺掉六個人,並偽裝為意外。一定有人幫他。說不定就是這個人。”

陸景現在最擔心的並不是何瑞離開之後會對瓊宇造成怎樣的影響,會產生多少損失,他最擔心的就是幫了何瑞的人是否對何瑞有所圖,會不會傷害何瑞。

秦敬知道陸景的擔心,所以他也有叫人去調查何瑞的行蹤,但一點消息都沒有。包括這兩日離開主星的所有飛船的乘客名單上也都沒有何瑞的名字。感覺就好像何瑞憑空消失了一樣。

何瑞的背後極有可能還有一個人,而且對方的勢力應該不小,不然自己的人不可能查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把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在暗中乾預。

276.權

陸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抓著秦敬的手臂著急的說:“我之前聽何瑞說過,那幾個混混還是有組織的,他們上頭還有個小老大。這個老大手底下掌管著一幫混混,給這些混混分配區域去搗亂、鬨事兒,要保護費,還有搶劫勒索。如果這幾個人的死真是何瑞的手筆,那我估計何瑞的報複不會到此結束。那個小老大也有可能被報複。這兩天意外死亡的是不是隻有六個?”

秦敬點頭,他也明白這意味著那個小老大可能還沒死。隻要找到那人,就有可能找到何瑞。

秦敬立刻發動自己的關係網找人,但對方既然做這一行撈錢,那得罪的人肯定少不了。想要找他不那麼容易……

直到晚上,秦敬那邊才有消息找到那個小老大。

那家夥還挺能躲,估計也是聽到了風聲,覺得自己那幾個屬下的死不簡單,怕被找到自己頭上。

這種人向來是狡兔三窟。

秦敬的人找到了那個外號叫“獨眼”的小老大藏身的地方,是他自己開的一家落戶在彆人名下的煙酒超市。

秦敬和陸景得到消息後就立刻趕了過來,可還是被何瑞給搶了先。

他們到這裡的時候,獨眼已經被一個彪形大漢提著衣服扔了出來,趴在地上十分狼狽,臉上手臂上都是擦傷。

獨眼睜開眼,一抬頭就看到麵前一雙精致帶花紋的黑皮鞋,光澤油亮,一看就是最上等的鱷魚皮。

白色的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腿,再往上,同樣是乾淨的白襯衫和白西裝。

直到目光移到那張臉上,獨眼震驚地說不出話。

這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在獨眼的記憶中,這人就是個十足的弱雞,書呆子,厚重的留海總是遮住一半的眼睛,鼻梁上架著一副呆板的眼鏡,眼神躲躲閃閃,拳頭剛舉起來就會立刻抱著頭蹲下,慫的很。

可是現在,明明還是一樣的一張臉,卻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頭發剪短了些,曾經遮眼的留海向後梳,用發膠固定住,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從前看起來總是躲躲閃閃的眼神此刻就落在他的身上,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攻擊性。嘴角還銜著一絲淡淡的笑。

這人的手裡抱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看起來雕工非同一般。盒身以及頂蓋上還嵌著白色的玉石。從光澤來看,這質地也絕對算得上上乘。

“獨眼,好久不見。沒忘了我吧?”

還不等獨眼說話,何瑞繼續說:“你要是不記得我那也正常,畢竟你跟我隻見過兩三次,像我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哪裡值得獨眼老大親自見我?直接打發給手底下的小弟看著勒索就是了。獨眼老大一定很難過,我賺了錢了,卻不能繼續被你們勒索,這得是多大的損失啊!所以你們就打算給我點教訓,知道我最在乎我奶奶,就要對我奶奶下手。”

何瑞的臉上始終掛著笑,但卻讓獨眼覺得十分恐怖。

他之前收到六個手下意外身亡消息的時候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什麼意外,從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小混混混到現在的位置,靠的就是他的謹慎和小心,而且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但他又覺得何瑞應該沒有這樣的本事,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錯!

“你、你彆怪我,我本來也沒想對你奶奶怎麼著,就是想著你不上道兒,那就給你奶奶個教訓,讓你知道錯,哪能知道你奶奶有這毛病,早知道她老人家心臟不好我們說什麼也不會去你家搗亂!”

“早知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早知道?”何瑞頗為遺憾地搖頭歎氣,語重心長地說,“我要是早知道有一天我奶奶會被你們給欺負死,那我肯定剛認識你的時候就把你們一個個捅了,哪能留你們活到今天?”

獨眼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卻不敢站起來,就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地向何瑞求饒。

一個何瑞他當然不放在眼中,可是跟何瑞來的這三十幾人全部都是練家子,身手好得很。他還看到有些人的腰間或者是手腕上掛著帶著空間鈕,這還是機甲師啊!他就是一個混混頭子,哪裡惹得起這些人?這何瑞果然是找了瓊宇做靠山。

獨眼以為何瑞帶來的這些人都是瓊宇的人,想著何瑞現在在瓊宇的地位果然很高,不然哪能有這樣的待遇?

這時候的陸景和秦敬就站在不遠處的路口拐角,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何瑞居高臨下的冷眼瞧著跪在麵前的獨眼,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的那個盒子。

陸景和秦敬都覺得那盒子中裝的的應該就是何瑞奶奶的骨灰。何瑞現在是在為自己奶奶報仇,他手裡端著奶奶的骨灰,讓奶奶親眼看到這個從前總是欺負他們的混混頭子是怎樣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隻為求一條生路。

獨眼的腦門上都凸出了青筋,何瑞還在淡淡笑著,無動於衷,那愜意的姿態仿佛是從獨眼的卑微求饒中看出了無儘樂趣。

這時候獨眼也算看出來了,何瑞根本就沒有指責放過他,很可能是想在羞辱他之後就像那六個人一樣把他弄死,再偽裝成意外。

獨眼悄悄從身後摸出一把刀。猛地向何瑞紮過去。

陸景剛要動作,就看到何瑞側後方的男人跨步上前,先是一腳踢開了獨眼的刀,又反身一腳踹在獨眼的胸口。

這一腳踹得夠狠,陸景仿佛能夠聽到從獨眼身上傳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獨眼趴在地上痛苦哀嚎,呻吟聲都是斷斷續續。

何瑞一腳踩在獨眼的臉上,撚了兩下,“我今天親自來送你一程,你應該感到高興。”

獨眼知道今天難逃一劫,也不再討好何瑞,在外頭混了這麽些年,竟也讓他身上有了些類似“尊嚴”的玩意兒,在臨死的時候也想硬氣一把,對著威脅自己生命的人放一波狠話。

“臭小子,你彆得意!你不就是找上了靠山嗎,人家也不過是利用你!”

何瑞歪頭一笑,似是渾然不在意,“有讓人利用的價值,那也是我的本事。這世上大多數人之間的關係都是利益交換,不過形式不同而已。最重要的是結果。現在是你被我踩在腳下。你那幾個小弟對你忠心耿耿,相信死後你依然能做他們的好老大,他們在下麵等著你呢。”

隨著何瑞話音落下,剛剛站在何瑞身邊的黑衣男子遞給何瑞一把槍,槍管上裝著消音器。

現在的槍支最常見的就是能量槍。能量槍的穿透力很強,而且沒有太大的聲音。一般持有槍支許可證的人多是有這種能量槍。

然而此刻何瑞手上拿著這種槍則不同。

這種槍比能量槍誕生的時間要早上許多。雖然單從穿透力上來說遠不如能量槍,但是殺傷效果卻並不比能量槍差多少,隻要對準要害,同樣能一槍斃命。最凶殘的地方在於這種槍的殺傷範圍廣,破壞力極強。一般被這種槍命中,想留全屍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何瑞選擇用這種槍,明顯是懷著對獨眼的巨大恨意,連全屍都不肯留。

那些小混混充其量都隻是爪牙,而真正造成何瑞奶奶悲劇的就是這個獨眼。如果不是他指使那些小混混去威脅勒索,那些小混混也未必會盯上何瑞一個窮學生。

陸景和秦敬原本是一直在邊上看著,到何瑞拿著裝有消音器的槍指向獨眼的時候,陸景衝了出來。

“何瑞!住手!”

何瑞似乎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陸景和秦敬,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歪頭微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陸景很熟悉這個笑容,他自己也經常這麼做。眉眼彎的角度和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溫文爾雅,卻唯獨笑意不達眼底。

“陸景,秦敬學長,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真不愧是你們。”

陸景抬手做出安撫的手勢:“何瑞,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奶奶出了事兒,這些人也的確該死,但是你不能親自下手。”

何瑞淡淡看了陸景一眼,沒說話。

陸景喉結滾動了下,聲音無比沉重,“何瑞,打人跟殺人不一樣。讓彆人殺人跟自己親手殺人又不一樣。我猜之前那六個人並不是你親手殺死了他們。一旦一個人親手殺過人,那就真的再也不能回頭了。你還沒有親手殺過人,還有機會。”

何瑞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笑話一樣,仰頭笑了好一陣。

“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還有什麼事值得我回頭?我這樣沒什麼不好。沒有人敢欺負我,糊弄我,隻有我壓著彆人的份兒。奶奶的死告訴我,這個世界就是強權為尊。法律不過是有權人的遊戲罷了。要說這些混混也並沒有特彆大的權利。但是他們每年賺來的錢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用來”孝敬”,被”孝敬”的人可以保他們的周全。這些渣滓害死我奶奶,證據確鑿,人也抓了,最後卻還是放了出來,這不就是上頭有人護著?不就是權力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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