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夏陽保全
“當然是讓傷害臣臣的人付出代價。”穆雲崢勾著嘴角,冰冷的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們差點害死臣臣,你總不能指望我將這件事情一筆勾銷,我也不想等找到證據看他們伏法的那一天,在找到證據之前,就先讓我用自己的方法給臣臣報仇。”
陸景和秦敬相視一眼,都沒有說出阻止的話。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是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人遭遇了齊禹臣這樣的事,另外一方都會和穆雲崢一樣,管他證據不證據的,一定要先讓他們付出代價。找證據的事可以等他們付出代價之後再繼續。
“要給大齊報仇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可以一起合計一下。”
“不用,你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就好,臣臣的事情就交給我。”
“可是……”
“臣臣也不會希望你們因為他的事情而耽誤時間。我要幫臣臣報仇,也就是身體上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你們要做的是讓他們一輩子都為此而贖罪。”
陸景點頭:“好,那你就放手去做,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隨時說。”
“放心,真要是有點你們幫忙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會跟你們客氣。臣臣估計還要住一段時間醫院,你們儘量少來看他,免得被幕後的人發現引起懷疑,要是被薛家知道是你們在調查他,恐怕也會影響你們的計劃。”
“沒事,下次過來我們可以易容。”
穆雲崢嘖了一聲:“陸老板之前可是揣度人心的高手,怎麼在星都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變得有點兒遲鈍了呢?我隻是怕你們被發現嗎?我是不想你們影響我和臣臣的二人世界,難得有機會讓我好好表現表現,拉近一下和臣臣的距離,就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陸景非常無語,但看穆雲崢又是真的關心齊禹臣也就沒反駁。
後麵幾天陸景和秦敬雖然沒有天天過來看望齊禹臣,但丹藥卻一直沒有斷過。
穆雲崢也發現陸景給的小藥丸比醫院的藥好上千百倍不止,每次用過陸景的藥之後,齊禹臣的精神就很好,各項指標的恢複也比較快。
但穆雲崢確實很懂分寸,他從來沒有問過陸景關於藥的事兒。也明白陸景是想利用醫院的治療來掩蓋他的藥丸效果,所以穆雲崢從來都不說什麼。隻要齊禹臣能快點恢複,少受點罪,彆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
幾天後,群力保全集團接到了來自夏陽保全集團的聯合訓練邀約。
群力保全和夏陽保全都是星都上鼎鼎有名的保全公司,一些商政名流出席公共場合或者是一些非私人場合的聚會和活動時,除了有警方警戒保護之外,他們也會從這些優秀的保全公司當中來選擇安保人員或者隊伍實行保衛工作。能夠做這一行本身就不容易,更彆說能夠乾到群力保全和夏陽保全這種地步。這兩家保全公司幾乎是星都上層社會的人們專用的保全公司。兩家公司一直以來都是競爭關係。從麵上看。群力保全集團似乎更強一些。
群力保全集團的高層辦公室,幾個高層管理正坐在一起開會。
“關於夏陽集團提出的共同訓練邀請,咱們要不要答應?”
“謹慎起見還是算了吧!現在外頭還在調查爆炸的事,雖然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但風頭還沒有過去。這段時間還是低調點兒好。”
“不過是聯合訓練而已,又不是多高調的事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倒覺得應該答應。雖然從麵上看咱們集團的名氣更響亮些,但這些年的生意確實下降了些。出過幾次人命官司之後咱們的聲譽可不比從前了。像樣的活兒越來越少!”
“是啊,現在外頭有很多人質疑咱們公司的實力,說咱們公司幾次三番沒能夠保護好被保護者。媒體那邊報道的也厲害。”
“夏陽保全集團就跟媒體的關係一向很好,這次要是能和他們一起聯合訓練,到時候我們也可以提議在訓練過程當中接受媒體的采訪和拍攝。報道出去之後一定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挽救我們的聲譽。”
“這我讚同。隻要做一期和夏陽保全集團的聯合訓練的新聞報道,聲譽就有望恢複。咱們的生意才能好起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大都讚同答應這次聯合培訓的邀請。
身為集團的老總,錢有道卻還有些猶豫。
“聯合培訓雖然不是小事,但畢竟要接受媒體采訪才能夠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彆忘了之前薛大將怎麼說的。現在是敏感時期,所有要麵對公眾的事情儘量不要做,生意少接一些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要謹慎。”
下座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老者冷哼一聲:“你彆總拿薛大將說事兒,薛載遠自己過著好日子,吃好喝好,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他這麼說當然輕鬆了,咱們比得了嗎?咱們沒生意,是他給我們錢?彆忘了,我們每年賺的錢有多少是進了他的口袋!他現在說讓我們收斂我們就收斂,那還賺個什麼錢?本來集團的盈利大頭就在他手上,現在還讓我們少接生意,是想讓我們喝西北風嗎?”
老人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讚同。
“胡總說的沒錯!咱們乾的就是保全集團的生意。都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做生意,吃什麼喝什麼?聯合訓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上了新聞又怎麼樣?讓外頭那些人看到咱們平時訓練有多辛苦這不是好事兒嗎?”
“說的對!而且這也是一種宣傳。反正要是再這麼下去,咱們什麼都不做,每天龜縮著,早晚有一天客戶都會被夏陽集團搶走,到時候誰養我們?誰賠償我們的損失?薛載遠會給我們一分錢?”
“就是!咱們總不能為薛載遠賺了一輩子的錢到頭連自個的養老錢都沒攢下吧?我這有兒子,有孫子的,還想多給他們留點兒錢。”
錢有道也漸漸被說動了。
“我能理解你們,你們說的也都有道理,不過我還有個疑惑。夏陽集團好端端的找我們做聯合訓練做什麼?據我所知夏陽集團的訓練一項嚴謹嚴密,訓練效果也非常好。他們的安保力量確實比我們強,完全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聯合訓練,還是選在大山裡頭。”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還是一開始的那個老者說,“夏陽保全集團的確有質量,他們的安保力量從人員到設備也都沒得挑。但問題就是在總體名氣上他們可不如咱們。我猜這次聯合培訓他們也有邀請媒體做采訪報道的想法。報道出去之後他們也就能夠蹭到我們的名氣。對他們來說自然百利而無一害。嗬,這種事情我看的透透的!”
錢有道點點頭,也覺得有些道理。
“好,那我就回複夏陽那邊接受他們的邀請。再挑個時間和他們商定詳細的聯合訓練計劃。要安排媒體采訪報道的話也得有個流程。”
當天群力集團的老總秘書就聯係了夏陽保全集團那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視頻會議,終於敲定了具體的聯合訓練方案和大體的流程。
群力保全集團的高層得知夏陽保全集團願意讓步,在采訪報道的過程當中讓他們占據首位,都非常高興。私下裡還討論著這夏陽保全集團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啊,他們原本還以為這事得商量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敲定,而且還是對他們更加有利的方案。
看來之前胡總說的果然沒錯,夏陽集團就是想借助他們的名氣,要不然才不會這麼同意答應這樣的方案。
聯合訓練的合同簽好後,夏陽保全集團的董事長帶著新鮮出爐的合同前往頂樓辦公室。
從夏陽保全集團成立至今,他來這個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整個夏陽集團知道有這個辦公室的人也不多。
外人都以為夏陽保全集團是程靖西這個董事長做主,從來都不知道在程靖西的身後還有一個沃藍酒店的穆雲崢。有關夏陽保全內的所有事情都是由程靖西直接彙報給穆雲崢這個幕後老板。沒有穆雲崢,就沒有今天的夏陽保全。
“合同已經簽訂好,聯合訓練的時間確定在明天下午,地點是郊外古冷山。現在群力保全集團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在準備過去的路上。”
穆雲崢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摩挲著手裡的白玉,“那就按原計劃執行。”
程靖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雖然計劃做的很詳儘,但還是太倉促了一些。確定這麼快就要執行?如果能夠再多幾天時間計劃可以準備得更加完美。”
“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天衣無縫的計劃,隻要是計劃就有失敗的可能。你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而且……”穆雲崢的聲音陡然沉下來,“我一天也不想再等。”
程靖西也習慣了穆雲崢的說一不二,見勸說無果之後就轉身出去繼續準備計劃。既然不能讓穆雲崢改變主意,那他就隻能儘力確保計劃成功實施。
388.報仇
第二天下午,齊禹臣從午睡中醒過來,看到坐在病床前的兩張稍微還有些陌生的臉,麵無表情:“我還沒看慣你們倆的易容。”
陸景拍了拍自己的臉笑著說:“這人皮麵具好歹我們也用了兩天了,你還沒看習慣?虧得我怕你不適應我們一天換一張臉,特意將一次性的麵具加強了使用效果。”
“你們也沒每天都來看我。”
“那還不是因為穆雲崢占有欲太強了,我們倒是想天天來看你,他不讓啊!非說什麼我打擾了你們兩個的二人世界。”
齊禹臣臉上微微發紅:“他天天嘴上沒把門兒的,你還把他的話當真?”
“話也不能這麼說。”陸景一邊說話一邊低著頭削蘋果,“其實大多數時候穆雲崢還是挺靠譜的,尤其是在和你相關的事情上。”
削完了蘋果,陸景用刀子削下來一小塊兒喂進旁邊秦敬的嘴裡。
齊禹臣冷冷挑眉,“所以你們兩個來探病就是要在我麵前秀恩愛嗎?你還記得你拿手裡拿著的蘋果是送給身為病患的我的嗎?自己拿來的蘋果自己吃可還行?”
“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蘋果,再說你要吃蘋果有其穆雲崢給你削,可輪不到我動手,要是我真動手了回來穆雲崢還得怪我搶了他的差事。”
齊禹臣皺眉:“他到底做什麼去了?一天都沒見人。”
陸景嘿嘿一笑,拿著削了皮的蘋果咬了一口,“怎麼?想人家了是不是?人在的時候你天天對人家沒好臉色,現在人家一天沒來你就迫不及待地問人乾什麼去了。管得挺嚴呐!”
齊禹臣冷著臉,“不說算了。”
“說說說!必須得說!你可彆生氣,要是讓穆雲崢知道我惹你生氣了他還得找我麻煩。你知道他在星都也有不少產業,其中有一家比較出名的保全公司,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你肯定聽說過。”
齊禹臣狐疑,“哪家保全公司?”
陸景故意賣關子,“要不你先猜猜?”
齊禹臣看了一眼邊上的秦敬,秦敬正低著頭給陸景剝龍眼,得,他壓根兒就不應該指望這塊隻有陸景才能捂化的冰疙瘩會告訴他。
不過保全公司……
“是不是夏陽保全集團?”
陸景嘴角一勾,“為什麼猜是夏陽?星都最厲害的保全集團除了夏陽保全還有群力保全。你為什麼猜是夏陽啊?”
齊禹臣臉上露出一點點嫌棄的表情:“群力保全這名字起得實在太難聽。他這家夥彆的一般,在審美上還不錯,不會取這麼難聽的名字。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群力保全雖然名氣不小,但不過是宣傳做的多罷了,真正比實力比不過夏陽。我曾看到過有人雇傭夏陽保全集團的人,那些保鏢訓練有素,比軍人都不差多少,甚至更強。”
陸景覺得關於審美起名的這個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對,就是夏陽保全集團。你家穆雲崢是真有錢,這公司開的一家接一家,雨後春筍呐!”
“你還沒說他做什麼去了。”
“剛剛你不也提到了一個叫什麼群力保全集團的嗎?夏陽和群力要舉辦聯合訓練。穆雲崢雖然是幕後老板,但這一次卻打算親自去看看,當然還是隱藏身份。他想瞧瞧自家集團的人水平如何,再看看最大的競爭對手那邊什麼情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你們家穆雲崢還是很有事業心的。你可得多多支持。”
齊禹臣皺眉:“你們有事瞞著我。他到底去做什麼了?”
“都說了是聯合培訓,你要不信的話回頭等新聞報道唄,據說這次他們聯合培訓還請了媒體采訪報道。估計明後天就能夠看到了。兩家最大的保全集團展開聯合培訓作業,也是一次非常好的宣傳。”
齊禹臣歪頭:“你以為我會相信?”
陸景轉頭看邊上的秦敬:“他為什麼不信?”
秦敬把一顆殼去核的龍眼塞進陸景嘴裡,“大概是因為他可能比你更了解穆雲崢。”
陸景舉手做投降動作:“那這個我絕對不跟他爭。”
齊禹臣的聲音又沉了些:“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彆瞞我。”
“我可以告訴你。”陸景端著手臂,“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他一定有事瞞著你的?我覺得我剛剛說的沒有問題。還是聯合培訓這件事兒本身太扯了?”
齊禹臣抿著嘴,猶豫再三才說:“我在這裡住院,他不會去管什麼聯合培訓。”
陸景長長“哦”了一聲,“行啊,看來你很清楚穆雲崢多在乎你嘛!”
齊禹臣撇撇嘴,像是辯解一樣地說道:“換成是我我也一樣不會在他住院的時候去忙彆的事。”末了齊禹臣又“呸”了一聲,似乎很忌諱剛剛說穆雲崢住院。
陸景點點頭:“我明白!感天動地兄弟情嘛!不用解釋!”
“他是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了?你怎麼不攔著他?”
眼看著齊禹臣要下床,陸景趕緊把人按住。
“你彆著急呀,我跟你說還不行嗎?哎,是米陽那邊查到在車上裝炸彈要殺你的人就是薛載遠。而執行方正是群力保全集團,群力保全的董事長錢有道從前是薛載遠副官。後來退役,薛載遠便給了他一筆錢,建立了群力保全集團。之後這家公司就成了為薛載遠賺錢的工具。而且群力保全集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也和薛載遠有脫不了的關係。薛載遠利用自己的人脈為群力保全集團介紹了不少生意。奠定了好的開端,後麵才可以發展得順風順水。而群力保全一方麵為薛載遠賺錢,一方麵利用自身的優勢去幫薛載遠做一些清除工作。”
不用陸景詳細解釋齊禹臣也知道所謂的清除工作指的是什麼。自己不就成了被清除的任務目標?
“那穆雲崢也知道是群力下的手?”
“他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蛋疼的舉辦這什麼聯合培訓?就是為了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群力保全集團的人調出來好給你報仇。那個去安炸彈的小嘍嘍已經被殺人滅口。自然隻能由發出這條指令的上級去承擔你家穆雲崢的怒火。”
齊禹臣低頭沉默,雙手抓緊被子。
陸景繼續睡說:“現在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把薛載遠怎麼樣。但是群力保全的那些個高層們卻可以一並收拾了。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那些高層沒有一個好人,這些年他們幫著薛載遠乾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多了去了,手上沾的人命不少。其中不乏那些正義的想要揭露他們的警察或者執法者,甚至是無辜的普通人,又或者是一些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汙的商家。殺了他們也算為民除害。”
齊禹臣自然不擔心那些人,他擔心的是穆雲崢的計劃是否周全,不想穆雲崢受傷,也不希望穆雲崢背上官司。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陸景“哎”了一聲:“你一傷員亂跑什麼?老老實實等著穆雲崢回來不行嗎?”
齊禹臣看著陸景的眼睛:“如果是你和秦敬,你會乖乖在這等著?”
陸景搖搖頭,轉身趴在秦敬肩膀上:“完了老秦,我竟無言以對。”
秦敬拍了拍陸景的後背。
另外一頭,古冷山。
古冷山處在星河港和內陸的交界處,這一片並不太平,因為偶爾會有星係偷渡者從星河港過來,在古冷山上流竄。
今天聯合培訓的內容就是雙方在古冷山上交戰演練,用的都是野戰訓練專用的光感彩彈,會在中彈者身上留下記號,並且同步上傳到網絡雲端。
兩邊各派出三組小隊,每支小隊二十人,在古冷山上開戰。
為了宣傳效果,兩邊集團的高層也都親自參與,除了雙方老總程靖西和錢有道之外,還各有三個重量級高層也在其中。他們都扮演被保護者,由自家集團的隊伍保護。
雙方的三支小隊的任務除了保護自己這邊的高層之外,還要儘力“殺掉”對方的高層。
每個小隊都有一個隊長。
六個小時後,如果有哪一方全軍覆沒,或者哪一方的老總和三位高層全部“陣亡”,都算輸。
媒體記者會進山跟蹤錄製,雙方隻要當媒體記者是透明人就可以。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劇本,夏陽集團會故意輸給群力集團。
一開始一切都還算正常,夏陽集團也像之前商量好的那樣節節敗退,不過三個小時過去,三位高層就已經“陣亡”了,隻還剩下董事長程靖西。
然而到了下午,竟然有一撥偷渡者闖上古冷山,他們手中還持有熱武器,媒體記者們尖叫著跑開,在槍聲中四散逃竄,兩邊集團的安保隊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弄亂了。
錢有道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很快就意識到不是到了晚上,而是他的腦袋上罩著頭套,並且清晰地感覺到手腳都被綁住,嘴裡也塞著東西叫不出來,再怎麼努力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沒多久他就聽到身邊還有一樣的“嗚嗚”聲。
他們這是被偷渡者綁架了?
到現在為止錢有道還不是很慌,到底跟在薛載遠身邊做過那麼長時間副官,風風雨雨見識過不少,沒那麼快失去冷靜,而且他覺得這些偷渡者都窮得很,隻要肯給他們錢,換一條活路不難。
389.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錢有道等著這些“偷渡者”跟他談條件,片刻之後他的確聽到了一個聲音。隻是這個聲音一點也不像個缺錢的偷渡者。
“往齊禹臣的車子上安裝炸彈,是你們誰的主意?”
程靖西從來不知道穆雲崢的聲音可以這麼冷。
他知道穆雲崢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善人”,就算他臉上總是掛著笑,但了解穆雲崢的人都不會因為他愛笑而覺得他是個多好對付的角色,相反,麵對總是愛笑的穆雲崢,會比麵對那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還要可怕。
有些氣場,沒有殺過人是不可能具有的。所以程靖西一直相信一點——穆雲崢的手上有人命,而且不少。
這位看起來金貴無比的商界傳奇,長相俊美又總是麵帶笑意的年輕老板,用餐的餐具都得是雕花的刀叉或者筷子,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冷的心,比任何人都狠的手段。
錢有道他們這才明白今天的聯合訓練就是個坑,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夏陽保全會跟齊禹臣有關係,而且夏陽集團能為齊禹臣做到這種地步,就說明程靖西跟你齊禹臣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之前調查齊禹臣的時候居然一點相關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
幾秒鐘後,穆雲崢才恍然說道:“啊,差點忘了,堵著你們的嘴你們說不了。”
隨著一聲響指的聲音,錢有道和另外三個高層的頭套都被摘了下來。然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閉著眼,想著如果他們看到綁匪的長相就真的完了,同時心裡有無比害怕,想著對方不怕讓他們看見是不是就已經打算下殺手。
穆雲崢又讓人把他們嘴上塞著的布都扯了下來,“現在有誰願意主動說出來?提前說好,主動沒有獎勵,但被動有懲罰。”
四個人沒有反應,穆雲崢又讓人將綁住他們手腕和腳踝的繩子給解了。
“我現在讓你們舒服點,你們也得回報我是不是?該說什麼說什麼,我的耐心很有限。”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些的高層,大概是想著現在自己沒有被束縛,仗著自己年輕腿腳還比較快,趁著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錢有道身上,轉身就跑。
隻聽悶悶的一聲槍響,還沒跑出去幾步的男人就想突然沒了電的機器人,瞬間倒在地上。
這一槍直接爆頭,看著那噴濺出來的腦漿和血液也知道他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穆雲崢握槍的手放下,“還有人要逃跑嗎?一起,省得浪費我時間。”
錢有道臉色發青,他真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敢開槍!
能量槍的聲音本來就非常低,這槍上還裝著消音器,估計不是離得很近都聽不到。
“你到底是誰?”
穆雲崢冷冷看了一眼,“我隻需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不是你問我,再說不到點子上,我雖然不能讓你的手下過來與你團聚,但卻可以把你送過去見見他。”
錢有道咬著牙還是不說話。
穆雲崢看向另外兩個高層。
兩人嚇得渾身發抖。
“我說我說!你要知道什麼儘管問我,我知道的一定說,請不要殺我!”
“殺齊禹臣是上頭的意思!”另外一個人怕這人把能說的都說完了,立刻插話道,“因為上頭的人察覺到齊禹臣已經在調查不該調查的事情,怕齊禹臣揭穿或者是會壞了的計劃,所以才打算先下手為強!”
穆雲崢臉上的笑更沉了些:“先下手為強?可以呀!我知道你們上頭的人是誰,也不用你們廢話。我現在要問的是,安炸彈的主意到底是誰出的?薛載遠總不會詳細告訴你們該用什麼方法來殺人吧?”
錢有道一驚,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他們的幕後主使就是薛再遠都知道。
這人到底是誰?錢有道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又不是特彆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穆雲崢端著手臂靠著邊上的一棵樹,“我在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如果沒有人說到底是誰出的主意,那我就當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了。”
這時候傻子都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是要給齊禹臣報仇,要是再不說的話他們所有人都要遭殃!
“我說!是錢總的主意!錢總以前是薛載遠的心腹,跟著薛再遠之前他就是在軍部專門搞爆破的,對炸彈之類用的很熟。所以上頭一說要殺齊禹臣,他就立刻想到用炸彈。炸彈威力大,死的透,屍體都不一定留全。到時候不僅能夠保證齊禹臣絕對不可能生還,炸的亂七八糟的屍體和車子也會讓警方頭疼,很難查到有用的信息。”
當這個高層說道連全屍都不會留的時候,程靖西明顯感覺到穆雲崢的氣場又變了。
原本的穆雲崢像一潭幽深的死水,深不見底。而這一會兒看起來更像在風暴雷電當中翻湧的大海,暴怒又危險。
手槍在穆雲崢修長有力的手指間轉了一圈兒,停下來的時候,穆雲崢的手指正好扣在板機上,槍筒對著驚慌失措的錢有道。
麵對死亡的威脅,錢有道也顧不上什麼忠心不忠心的了。
“彆!你、你彆殺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是要對付薛載遠對不對?我從前跟薛載遠那麼長時間,他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你要對付他我可以幫忙。你留我一命,我真的能幫到你!”
“留什麼留?這種背主求榮的東西我最痛恨。”
一道冷漠又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聲音響起。
穆雲崢轉頭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齊禹臣,臉上沉冷的笑立刻撥雲見日。
“你怎麼過來了,怎麼不在醫院好好休息?”說完又看向一邊的陸景和秦敬,“你們兩個怎麼能讓他一個傷員出來亂跑。”
“大齊是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陸景端著手臂冷冷地說,“我要是堅持不讓他出來找你,彆說他這個傷員了,他可能會把我變成傷員。”
“有秦敬在,你擔心什麼?臣臣能打得過秦敬。”
“你可彆小看你家臣臣。就算打不過,要是秦敬真把大齊打傷了,你能不找我們麻煩?我何必做這裡外不是人的事兒呢?還不如就直接在一邊不是人好了。”
穆雲崢沒在理陸景,大有這筆賬他先就此記下的意思。
“臣臣,你走這麼遠的路累不累?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邊上正好有一塊兒大石頭。
程靖西很有眼色,趕忙叫手下將那塊大石頭擦乾淨,請齊禹臣做上去。
邊上錢有道震驚地看著陸景和秦敬。他記不起穆雲崢,但對這兩位卻印象深刻。現在的星都上層圈兒裡有幾個人不知道秦敬和張柯啊?
“你、你們……”
錢有道終於明白了,難怪齊禹臣要調查薛大將,他之前就懷疑齊禹臣不跟薛大將之間也沒有利益衝突,更沒有其他關聯,怎麼會好端端的調查薛大將?他當初沒有立刻動齊禹臣就是想看看齊禹臣平時都跟哪些人聯係,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讓他這麼做,但一直沒有收獲。
現在看來,齊禹臣分明是為了秦敬調查。
齊禹臣、秦敬、張柯,還有這個能讓夏陽集團全權聽令的神秘男子,錢有道終於認識到自己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人物,甚至是有可能比薛大將更加難對付的人,隻可惜現在知道也晚了,這些人既然明明白白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加掩飾,那就代表他們今天所有人都沒有活路。
齊禹臣看了一眼邊上的屍體,又轉頭看向穆雲崢。“你殺的。”
穆雲崢聳肩,“這可不能夠怪我。我好心給他解了繩子,他居然要跑。那我隻能動手了,也順便給這幾個猴兒看看,讓他們知道逃跑的下場。”
“噗嗤!”陸景在邊上,正大光明的笑,“這幫猴大概會覺得下場就是和不逃跑一樣,哈哈哈!”
齊禹臣嘖了一聲,“我說秦敬,你就不能管管他。”
秦敬麵無表情站在陸景身側,“他沒說錯。”
如果有一天,陸景的性子變得完全無法無天,那秦敬沒有一根頭發絲兒是無辜的。
穆雲崢笑起來:“這話你就多餘跟秦敬說。在秦敬那,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心肝兒陸景是絕對不會錯的。”
齊禹臣瞪了穆雲崢一眼,“少貧,把衣服給我。”
穆雲崢仿佛知道齊禹臣要做什麼一樣,撇撇嘴:“我這衣服老貴了,買回來還沒穿幾次呢!”
齊禹臣眼睛一斜,“你給不給?”
“給給給!必須給!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穆雲崢把黑色的皮衣外套脫下來遞給齊禹臣,又對程靖西使了個眼色。
程靖西立刻明白穆雲崢的意思,叫手下按住錢有道和另外兩個高層。
錢有道使勁掙紮,但已經常年不怎麼鍛煉的他身體早就不行了,跟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相比實在不值一提,保鏢們掐著他就像掐著個小雞一樣。
齊禹臣將外套扔在錢有道的頭上,又從穆雲崢手上拿過槍,對著錢有道的脖子乾脆利落開一槍。迸濺出來的血被皮衣擋住。
齊禹臣剛剛收割了一條人命,但一身純白色的休閒服纖塵不染,沒有濺到一滴血。
390.變化
另外兩個高層都嚇傻了。他們手上雖然也有不少人命,可他們向來都是直接發號施令。彆說親手殺個人,就連親眼看都沒有看過。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眼前,還是這樣慘的死法!兩人差點嚇尿!
而站在兩個高層身後負責控製著的兩個保鏢挺機靈,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如法炮製地照在兩人頭上。齊禹臣對兩人投去讚許的目光,一槍一個,將兩個高層全部射殺。
齊禹臣把槍交還給穆雲崢,“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要不要我幫你?”
穆雲崢笑了笑:“哪裡用得著勞煩臣臣?聯合訓練剛開始沒多久我們就被那些偷渡者給衝散了。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知道。錢總和這三位慘遭殺害,凶手一定是偷渡者。我手下也有不少人受了傷。隻是這三位這幾位比較倒黴,居然會被喪心病狂的偷渡者槍殺。夏陽集團對此也深表難過,並決定要為這些遇難者的家裡捐一點錢,就算人家不需要,也是夏陽集團的一番心意。”
齊禹臣點點頭:“這麼說還挺感人的。”
穆雲崢看了一眼程靖西,程靖西立刻會意,接話道:“我們夏陽集團就是這麼重情重義,雖然這次聯合培訓遭遇意外。但我們的心仍然和群力保全集團在一起。”
這話說得這麼熟練,齊禹臣懷疑他們早就已經想好要怎麼應對媒體那邊,是他又多餘擔心了。
後續怎麼處理程靖西那邊已經有相應的安排,陸景他們也不用再多管,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都該儘快離開。
當天晚上,媒體就報道了這起新聞,引起了廣泛關注。
夏陽集團和群力集團可是保全公司的頂流,兩家保全公司在古冷山上進行聯合訓練,就算碰到了偷渡者,按理來說也應該像是劫匪去銀行搶劫卻剛好碰到警察發工資那天一樣,隻會感歎自己運氣不好太過悲催,可沒想到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慘案。
群力集團的董事長和三位最有決策權的高層居然都命喪古冷山。
到底是這次的偷渡者太厲害,手上的武器也厲害,還是因為在聯合訓練當中雙方都沒拿出真本事來?
如果是前者那古冷山不是很危險?相關部門是不是應該采取一定措施?
反正不管怎麼樣,群力保全集團的聲譽再一次受到了重創。
兩邊的保全隊伍可是保護自己公司的高層。結果群力保全集團的被保護者都死光了。
這能說明什麼?人家夏陽保全集團怎麼就沒事兒呢?就隻有幾個保全人員受了些傷,被保護對象什麼事兒都沒有。這樣一比,兩家公司到底誰的實力更勝一籌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於是在這次事情之後,群力保全集團開始真正走入下坡路,而穆雲崢的夏陽保全卻穩步發展壯大,如日中天,在未來甚至實現了一家獨大,再沒有保全集團能夠超越夏陽保全。
再後來,陸景還曾跟穆雲崢特彆表示過對他的敬佩之情。這真是一箭三雕啊!既收拾了欺負齊禹臣的人,又在齊禹臣麵前樹立了強大的形象,還順帶除掉了最強競爭對手,這波操作堪稱經典!
群力集團群龍無首,開始分崩離析,沒多久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最後走向怎麼樣陸景他們也不關心了。反正薛載遠不會再去接這個爛攤子。這也是當初薛載遠會選擇其他人來建立公司的主要原因之一,真出了什麼事兒被查出來了,他這邊要脫手也容易。
而萬世酒店門口的這場汽車爆炸案也終究成了懸案,警方這邊一直無法破獲。在齊禹臣那兒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畢竟齊禹臣主要是為軍部做事,自己雖然也會做一些小生意,但是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他性子不好也隻是不愛說話而已,不愛跟人客套往來,然後就是對手底下的人比較嚴格,這些都不可能構成殺人動機。所以這件案子便擱置下來。
案子遲遲沒有突破,但除靈師大比總不能無限期的延遲下去。
於是除靈師協會幾番向政府申請,就連除靈師協會的會長,也是天靈學院的院長關萬重都出麵親自洽談這件事。關萬重的影響力非同一般,最終上頭同意大比繼續,但是在大比過程當中,部分環節內容需要整改,以響應相關部門的對應要求。
除靈師協會這邊也欣然同意。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大比能繼續進行就好。改一些不是很重要的環節也沒什麼。
兩天之後,所有學院終於迎來了大比的最後一項內容。
當陸景知道最後一項比試內容的時候,他深深感覺自己好像參加的不是除靈師大比,而是一場群毆大賽。
為什麼最後一場比試的內容居然是兩個學院參賽學員之間麵對麵的較量,不是去抓什麼惡靈,也不是去淨化,更不是製造符篆?雙方的除靈師學員直接交手這叫什麼人?說的好聽勉強叫切磋,不好聽點可不就是群毆?一群除靈師在比鬥台上你打我,我打你,成何體統?
比賽要求,雙方各派上五個人上場。這五個人可以是正式也可以是替補。
在比鬥的過程當中,除靈師們可以用自己掌握的術法去攻擊除了同學院之外的其他人。想要用符篆也可以。
比賽開始之後,任何人都可以自行認輸,但認輸僅代表自己。不想認輸也可以硬扛著,到失去戰鬥能力之後也會被抬出比鬥場外並算輸。
最後看站在比鬥台上的是哪個學院的人,就算哪個學院獲得勝利。
而這一次就沒有什麼第二名、第三名的成績了,隻有最後站在擂台上的那個人的學院可以得到三分。等結束之後,看一下總分排名前三的學院就可以。
參與大比的學院眾多,每個學院派代表去抓鬮。以此來決定出場順序和第一場的比賽對手。
他們赤峰學院在較靠後的位置,估計得在最後那兩天,前麵就可以先慢悠悠看著。
第一天群毆開始的時候,陸景還是忍不住跟燕無心吐槽。
“咱們這大比的項目也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點兒。大家都是除靈師,雖然可以比拚術法,但也沒有必要采用這種互相傷害的方式吧?就是比一比去外頭抓陰靈看誰抓得多都比這個強。”
陸景本以為燕無心會給他講什麼大道理,結果燕無心隻是習慣性地笑著說:“其實我也挺疑惑。這次出的題目確實比較特殊。我參與過多次除靈師大比,這還是唯一的一次讓不同學院的除靈師之間直接以術法比鬥。”
大部分除靈師之間的關係都是比較和諧的,除了在搶生意的時候外,這主要就是因為除靈師之間從來不需要通過麵對麵的搏鬥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比對方強大。而且除靈師協會也一直提倡除靈師之間應該和諧友善地相處,以前還曾經組織過各個學院之間的聯誼活動。這種會傷害和諧關係的比鬥形式按理說不該出現在除靈師大比上。
陸景皺眉:“那你的意思是這次除靈師大比的題目有問題?”
燕無心咯咯笑了兩聲:“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告訴你有這麼個情況,至於你怎麼猜那是你的事。”
雖然燕無心這麼說,但陸景就是覺得燕無心是在告訴他今年這次大比的題目出的很不對勁兒。
確實也不是說非得每次大比的比試內容都一樣。變化也可以有,但是這個變化應該也仍然要根據大比的核心內容去調整,不應該背離大比的目的,更不應該違背除靈師協會一貫所堅持的有關除靈師關係應和諧相處的觀念。
如果是一些原則上的變化,那就肯定有問題。難道是出考題的人變了?
“燕老師知不知道每一屆大比的考試內容是誰來定?”
“大比的題目要囊括方方麵麵,考察的除靈師的能力也多種多樣。目前我們整個星際當中還沒有哪位全能出靈師,因此出考題也是由在各個領域都比較優秀的除靈師組成小組進行出題,除靈師協會人才濟濟,要找全這樣一小組人並不難。每年大比幾乎都是在除靈師協會總會長的帶領下組建大比計劃小組,共同商討大比的各個環節。據我所知,最大的可能就是分工合作,總會長將小組分成幾個部分,每個部分由一個人或幾個人來負責,研究比試內容也一樣。”
“燕老師對除靈師協會的情況好像很清楚。”
燕無心笑了笑:“還好還好吧,不是跟你說過我也在除靈師協會待過一段時間?不過最後還是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我隻是對除靈師協會的部分內容的運行比較清楚,也不算了解太多。”
陸景點點頭,他其實也想著燕無心能知道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其他的要再想知道恐怕就得問除靈師協會內部的人,或者是和除靈師協會保持著密切關係的人。
除靈師協會的會長是光萬重,而光萬重又是天靈學院的院長。不知道天靈學院的老師們和除靈師協會的人關係怎麼樣?
391.最後一場比試
陸景突然想起了魏璧,就直接給魏璧發了條消息。
【平時你跟你們院長聊的多嗎?】
魏璧那邊回消息特彆快:【見他的機會都不多,上哪兒聊去?】
【哎,我還想著你們院長可是除靈師協會的總會長,說不定平時會跟你們聊聊除靈師協會的事情,我對除靈師協會還挺好奇。】
【那你早說呀!協會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院長雖然跟我們聊的不多,但平時有機會說話的時候,除了聊學生之外,就是聊出協會的事情,你彆看我們院長瞧著特高冷,但其實是個脾氣特彆好的人,不過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越來越沉默,見到他的機會越來越少,就算見到了也很少再說除靈師協會的事了。看他總心事重重的。】
心事重重?陸景猜想不知道是不是跟比試內容有關。
【之前跟你聊了不少嗎?】
【那當然!早先是因為院長想讓我也去除靈師協會幫忙帶一帶那些已經考上中級或高級除靈師的會員們提高一下他們的古武水平。所以那段時間就跟我聊的比較多。其實院長真的挺不容易,既要顧著天靈學院,又要顧著除靈師協會,兩邊兒他都認真負責。平時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可以休閒放鬆一下。感覺什麼時候跟他見麵他都是在忙工作的事兒。一把年紀了天天操勞能不累嗎?】
【那中午咱倆一起吃飯,你跟我講講關於除靈師學院的事兒唄!呃……要是秘密的話就算了。】
【不是什麼機密,沒問題,中午跟你聊聊。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聊聊除靈師協會,你這麼優秀,確實可以考慮加入協會。協會裡多一點你這樣優秀的除靈師,院長的壓力也能少一些,就煩那些沒有多少本事還天天炸炸呼呼的。真以為協會沒了他們就不行了!】
接下來的魏璧就開啟了吐槽模式。陸景沒那麼多話可回,就按照網上說的終極應付的方法,不管魏璧說什麼,他都回一句“怎麼可以這樣,真的是太過分了。”
跟魏璧商量好中午一起吃飯,陸景就告訴秦敬。
秦敬那邊說他中午也去試著找些門道,打聽打聽這次大比比試內容到底怎麼定下來的。秦敬雖然不愛與人交際,但他少將的身份擺在這,又是下一次大將競選的熱門,自然有他的渠道,願意為他做事兒的人不少。
今天上午沒有天靈學院和赤峰學院的比試。陸景和魏璧都很清閒。
中午陸景和魏璧選在外麵吃飯,開了個包間。
魏璧抿了一口小酒:“你想知道除靈師學院的什麼事?以前院長跟我說的挺多的,你讓我隨便說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方麵講。”
陸景雙手搭在桌子上:“反正現在正在大比,你就跟我說說有關大比的事,每屆大比都是除靈師協會組織。確定比試內容的應該也是協會的人吧?會不會是由院長親自出題呀?”
魏璧又喝了一口酒,嘖了一聲:“你要問彆的我還真不一定清楚,大比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對於除靈師協會來說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籌備每屆的大比。雖然是對於各個除靈師學院來說極為盛大的活動,但院長他確實很忙,你要說讓他全權負責大比的所有事宜也不實際。不說彆的,就光是定比試內容這一件事兒也不可能院長一個人完成,所以他們其實是有一個工作小組專門操持大比的事。院長平時要做的就是協調小組裡麵各個人員的任務安排。當然最初選擇小組成員的時候是院長親自選的,等成員選定下來之後,其他具體事宜就都是由小組的人去共同商討確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院長根本就不參與確定比試內容的過程。”
魏璧點頭:“不過倒是可以理解,院長的身體本來就一年不如一年。平時要操持的事情那麼多。要是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他身體根本支撐不住,而且這兩年院長頻頻住院,醫生都說了好多次讓他注意休息。對了,院長住院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之前有一次院長暈倒正好被我撞見,是我送的院長去醫院。那次之後我才知道,院長已經看醫生很長時間了。當時醫生也是讓他好好休息,但院長就拿了點兒藥就走了。”
陸景點頭,這點他都不覺得魏璧在說謊。之前他第一次見到天靈學院的這個位關院長的時候,就覺得對方雖然看起來十分威嚴有氣勢,但臉上的確有些病態。
即使對方隱藏的很好,應該還用一些化妝的手段故意去遮擋難看的臉色,但陸景畢竟跟著修真界的頂級醫修學過那麼長時間。從臉色判斷一個人的身體情況對他來說還不是難事。隻是並沒有想到對方的身體會嚴重到這種程度,頻繁的入院、拿藥甚至是暈倒,可不是小情況。
見陸景沉默,魏璧抿了下嘴問:“你跟我打聽除靈師學協會定比試內容的事情,是不是覺得這一次大比最後的比試項目出的有問題?”
陸景訝異地看著魏璧:“連你都看出來了?”
魏璧憨憨地搖搖頭:“這倒沒有。我又不是除靈師,看能看出什麼來?不過是聽我們學院的學生們說的。他們說這次出的比試題目太離譜,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而且當比試內容公開之後,我看院長的臉色也不大好。總覺得他好像不知道最後一場比的是這種內容。”
陸景瞳孔微微一縮:“你說什麼?關萬重不知道最後一場的比試內容?”
魏璧立刻擺手:“我不確定啊,這隻是我的推測,我當時聽到那兩個學生那麼說之後就下意識的往主席台上看了一眼。雖然當時院長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但我畢竟也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而且我們倆私下聊的比那些老師們聊的還多,所以我當時看他那表情就覺得他像是不知情。”
陸景皺眉,“就算比試的內容交給其他老師去琢磨,但最後總要經過他這位會長的同意吧?不可能直接下麵的人去做他就什麼都不用管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大比內容?”
“對呀,我跟你想的一樣,所以我才覺著是不是我看錯了。但我的視力一向挺好的,你要說是我看花眼吧我也覺得不大可能。”
“那你們學院就沒有人打算去問一問他,他畢竟還是你們學院的院長。”
“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魏璧無奈地搖頭,“他要是跟這些老師學生都比較熟悉的話,也不至於跟我這麼一個外聘的古武教官聊得都比跟其他老師聊的多。再加上平時院長看著就比較嚴肅,所以老師們還是挺怕他的。我又不負責這些,也不是很清楚這比試內容應該出什麼才合適,也不好到人家麵前去說。再說不管怎麼樣,這內容出都已經出了,而且當時院長也沒提出質疑,可能還是可行的吧!”
不提出質疑的可能性有很多,但就魏璧的描述來看,關於這最後一場大比的內容關萬重可能真的不知情。
這就說得通了。關萬重就算把大比的安排交出去讓彆人負責,也不可能會同意最後一場比試的內容。不讓關萬重知道是因為很清楚如果提前讓他知道,這最後一項大比內容肯定就不會通過。
看來是定大比內容的人有問題。
“那你知不知道今年這次大比確定內容的是哪些人?”
“這個……”魏璧撓撓頭,“我隻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全部。”
“你知道多少跟我說多少就行。”
“確定比試內容的自然是除靈師協會的人,不過除靈師協會的成員其實都有各自的本職工作,幾乎很少有全職在除靈師協會的。除了一些較為基層的工作人員之外,大部分都是在學校任職的老師或者是專門在賞金堂接任務的獵人。我知道這次出大比內容的其中幾位正好就是老師。有一位弱水學院的老師,有兩位飛龍學院的老師。這還是我去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偶然間瞟到他桌上的文件看到的,還有其他那些人就不清楚了。”
又是弱水學院。
再度聽到弱水學院的名字陸景不覺得多意外。從之前贏了符篆的那一場比試之後,弱水學院就一直很低調,但陸景可一點兒也沒忽視他們。
現在確定製定大比比試項目的人中有弱水的老師,他突然覺得這次大比內容的大幅變更很有可能跟弱水學院的這位老師有關。
基本上各個除靈師學院的老師都有在除靈師協會的。每次大比要研究大比內容,關萬重就會交給協會的這些老師,大家輪流著來。假設今年是天靈學院、赤峰學院、飛龍學院等,下一次可能就是彆的學院的老師。這樣才能夠保證公平性。
今年輪到有弱水學院的老師參與,結果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這個弱水學院的確很有問題。
“那你具體知不知道是弱水學院的哪位老師?”
魏璧搖頭,“這我哪能知道?”
392.沒這麼狠的心
陸景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弄清楚弱水學院的那位參與大比內容商定的老師是誰非常重要。
那麼大一個學院,也許不是所有老師都有問題,讓他一個個去調查也不現實,這要調查到猴年馬月去?要是能直接鎖定具體目標就好了。
“你能不能問問關院長弱水學院加入研討小組的老師是哪位?”
魏璧狐疑地看著陸景,“你怎麼對弱水學院那麼感興趣?排名不高不低,也沒什麼存在感,了解他們乾什麼?你彆告訴我你是要離開赤峰學院去弱水啊!”
陸景無語:“當然不是,我有我的目的,反正肯定不是離開赤峰學院,就說你幫不幫吧!”
“幫肯定願意幫,你彆急嘛!隻是我也不能確定一定能問到。跟你講院長這段時間不是很有精神,所以我也沒有把握。”
陸景搭上魏璧的肩膀,“沒事,你問了就行。”
下午大比開始陸景都沒怎麼看,彆說周圍看台上的觀眾了,就是比鬥台上正在比賽的除靈師們都很尷尬。
他們的術法和符篆的使用對象都是陰靈或者被陰靈附身的人類,這還是第一次對正常的人類出手,甚至還是同行,一個個都束手束腳,讓人看得尷尬癌都犯了。
沒有辦法,主席台上的關萬重隻能說兩句鼓勵的話,讓大家放開了來,說這種形式的比試也可以考驗大家對術法的操控能力,畢竟很多時候麵對的陰靈沒有作惡,沒有必要將它們直接消滅,或者有的陰靈犯的錯不算嚴重,可以適當懲罰卻不應該下狠手,麵對同為人類除靈師的對手,他們需要把控好自己的術法,既要取得勝利,又不能給對方太大的傷害,很有難度,所以作為最後一場比試的內容來說很合適。
這一番解釋還真有不少人買賬,大概是覺得有點道理,在比鬥場上的切磋自然了不少。
然而陸景卻覺得這洗腦一般的話不怎麼樣,作為借口的意味十分明顯。
隻可惜所有人對關萬重有一種近乎本能的信任,關萬重的話哪怕隻是有一絲絲道理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不管怎麼樣,好不容易爭得上頭的允許使得大比可以繼續,就算這比試內容再怎麼無語,也得堅持完成。
晚上不少人去食堂吃飯,自從出了萬世的事情之後,出去在外吃飯的人都少了不少,很多學院都在食堂吃。
陸景他們吃到一半,魏璧過來找他。
說是來找他,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項秋葵。
項秋葵從容地擦了擦嘴,“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看著項秋葵不帶絲毫猶豫轉身離開的背影,魏璧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打算原諒我了?”
陸景無奈:“這我哪說得準啊!不過你也知道院長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不定以後還是會被你感動呢!”
魏璧:“但願我能等到那天。”
陸景:“找我有事?”
魏璧點頭:“你讓我問的事情我問了。”
陸景立刻起身,拉著魏璧坐到角落,“問了?弱水學院的老師是誰了?”
魏璧點頭,又搖頭。
陸景不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又點又搖晃,點頭是我確實問了,搖頭是因為我沒問出來。”
陸景皺眉:“關萬重不肯說?是因為現在大比還在繼續所以不能透漏?”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問了這些之後他就一直沒說話,後麵我再問的時候他就直接跟我說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我問他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大比的時候,他居然就說”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這不是明顯不走心嘛!你說院長會不會真有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了?他能這麼回我明顯精神恍惚啊!腦袋稍微清楚些都不至於說出這種胡話。”
魏璧有些憂心,以往關院長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陸景:“真要有什麼麻煩那估計也是個大比有關係。不過現在看來我估計得很可能沒錯,弱水學院的那個老師應該有很大問題。”
魏璧咬牙:“可是院長不願意說,我們不知道是誰。”
陸景:“關院長不說可以去問問彆人,你不是說這次策劃小組的除了弱水學院的之外還有飛龍學院的老師?你跟飛龍學院的老師熟不熟?能不能問出來是哪幾位老師參與的策劃小組?找到他們之後就能問出弱水學院的老師是哪位。”
魏璧一拍手:“對啊!還有飛龍學院!張老弟的腦子就是好使!我跟飛龍學院的院長關係不錯,等回頭我問問他就知道了。”
陸景一邊眉梢挑起:“你這交際範圍可是夠廣泛的,居然連飛龍學院的院長都認識,還關係不錯?”
魏璧勾著陸景的肩膀:“這就是我建議你多去泡腳的好處之一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泡腳嗎?你又知不知道在喜歡泡腳的人中有多少成功人士?”
陸景嘴角抽了兩下:“你不要告訴我你跟飛龍學院的院長是在泡腳的時候認識的。”
魏璧嘿嘿一下:“也不能說是泡腳的時候認識的,準確地說是在洗腳城的桑拿浴室認識的。那時候郭院長在桑拿室暈倒了,是我把他背出來的。”
陸景無語,“你這到底是什麼體質?怎麼哪個院長昏倒了都能被你遇到?”
“嘿嘿!可能是老天看我習慣樂於助人吧!反正從那之後我就跟郭院長認識了。”
“不對啊!”陸景忽然狐疑地問,“飛龍學院不在夏維,郭厚同怎麼會到這裡的洗腳城?”
“他也不常來,隻是趁著出差的機會來。他老婆從來不讓他去洗腳城,總說這種地方不正經,所以在飛龍學院所在的飛龍城郭院長根本就不能泡腳,洗腳城裡都有他老婆的眼線!但他又好這口,所以經常趁著出差的時候過來,實在想泡腳又沒出差就會謊稱有事情出來辦。除了在泡腳這件事上外郭院長老實的很,郭太太也隻是怕自己老公會在洗腳城學壞,平時對老公還是很信任的,所以從來沒懷疑過他外出辦事是為了泡腳。”
陸景覺得自己可算是見識了,一般人撒謊出差都是為了會情人,第一次見到是為了泡腳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問問郭院長,也不用傳話了,直接讓他問自己學院的老師還記不記得是弱水學院的哪位老師跟他們一起製定的大比內容。”
“那行。我一會就問。回頭給你消息。”
晚飯後,燕無心剛好要出去買東西,問陸景要不要一起。
陸景想著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一會跟燕無心出去順便去找秦敬也好,就答應了。
“燕老師要去買什麼?怎麼不直接在虛擬世界買讓人送來?”
燕無心搖頭,“我其實很不喜歡虛擬世界。再好看也是假的,而過於美好的假象總會讓人忍不住沉溺,沉溺在假象之中,人就會變得脆弱。”
陸景深深看了燕無心一眼:“所以燕老師的意思是自己很強大,不想因為沉溺在虛擬之中而變得脆弱?”
燕無心沉吟一聲:“不是,我是覺得自己太弱了,再弱的話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陸景淡淡一笑,“怎麼會?我覺得燕老師是學院裡最厲害的老師。”
“彆瞎說,”燕無心笑著,“咱們學院最厲害的自然是項院長,你要是讓她聽到說我最厲害,那個暴力女肯定要當著你的麵把我打趴下,我多無辜?”
“是嗎?”陸景看著前麵,眼角餘光卻瞥著燕無心,“燕老師真的打不過項院長?老實說我感覺燕老師從來沒有使出過真正的實力,至少我從來沒見過。”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使出真正實力?”
“真要是使出全力,多多少少在最後都會有點勉強,因為如果一直在全力狀態根本不可能維持太久,但不管是在教授學員的時候還是之前您跟院長切磋古武的時候,雖然看起來是用了全力,但不過是偽裝而已,因為後麵恢複太快,真要是超水平發揮導致透支,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恢複。”
燕無心笑起來,上半張臉依舊被長長的劉海遮著。
陸景回想起來,好像就算是在是使用術法或者跟項秋葵切磋的時候,燕無心的頭發都從來沒有起來過,要不是走路的時候還能看到頭簾晃動,他都要以為燕無心的頭簾是不是粘上去固定好的。
“陸景,你的確很聰明。”
陸景猛地停住腳步,“你叫我什麼?”
燕無心在陸景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住。
燕無心嘴角勾著常見的弧度:“臉上天天戴著易容很難受吧?”
陸景麵上絲毫笑意不剩,警惕地看著燕無心,並且已經在琢磨如果自己在這裡跟燕無心打起來他有多少勝算。
感覺不是很多,他從來沒有見過燕無心的古武和術法達到某個極限。
燕無心不簡單,他一開始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對方會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你也不用想著該不該殺我滅口了,你沒這麼狠的心。”
393.關萬重
陸景冷冷道:“你又知道?”
“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不然現在你已經死了。”
陸景眉頭狠狠一皺,燕無心的意思是有把握在自己想要殺他的時候先殺掉自己?
“你到底是什麼人?既然你現在說破我的身份,那應該也不用在隱藏自己的身份了吧?”
“這是什麼道理?”燕無心咯咯笑了兩聲,“憑什麼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得知道我的?再說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可沒什麼本事。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有,那能不能知道也是看你自己的本事。”
陸景點點頭:“燕老師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燕老師的身份不可,隻是覺得燕老師很厲害,所以不想跟燕老師為敵。”
“如非必要而不跟強大的人為敵是非常明智的做法,但其實很多時候不管是朋友關係還是敵人關係,都不一定一成不變。”燕無心抬頭,似乎是在望著天空,“有的時候,在某些條件下,敵人可以成為朋友,而朋友也可以在你身後捅刀。”
陸景微微抿著嘴角:“燕老師是想說任何時候都不能輕信任何人?”
“不,”燕無心嘴角的笑淡了一些,但卻比平時看著更順眼一點,“我是想告示你,有一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你的人是多麼幸運,你得珍惜。”
陸景錯愕,他沒想到燕無心最後竟然會這麼說。
看著陸景滿臉錯愕的表情,燕無心又笑了。
“怎麼?聽到我說這些就這麼覺得不可思議?”
“呃……也不是,”陸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隻是覺得燕老師不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
“那在你眼中我應該說什麼?全是憤世嫉俗的話?還是那些中聽不中用的心靈雞湯?”
陸景低頭一笑,“也沒到這種程度!”
燕無心到小店買了東西,結完賬出來,轉身跟陸景說:“你是不是還要去找秦敬?”
陸景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要是不去找秦敬才不會這麼痛快跟我出來。”
陸景失笑:“好吧,那我去了。”
“早點回來,真要做什麼事需要不在場證明提前給我個消息,串串供。”
“噗!好!”
陸景給秦敬發了消息,換上之前秦敬給他辦的警衛員的身份去找秦敬。
陸景坐在沙發上,枕著秦敬的肩膀,把之前跟燕無心說的話都告訴秦敬。
陸景:“沒想到燕無心居然會知道這些。而且也並有以此要挾我的意思!之前我殺鄭有德的時候他還給我做不在場證明,說我案發時間就在宿舍。我想他應該已經猜到鄭有德是我殺的。不過鄭有德本來就是人渣,人儘皆知,死不足惜。”
秦敬:“還是要小心些,我感覺他不簡單。”
陸景:“誰說不是呢!他就是深藏不露,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是屬於某一方勢力,還是那種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陸景的表情稍顯凝重,“而且我總覺得他還知道一些事情,卻沒有告訴我。現在就希望跟他不是敵人,不然我一定會頭疼。”
秦敬在陸景額頭上親了一下:“彆擔心,有我。”
陸景轉身抱著秦敬的腰,把臉埋進秦敬脖頸間,長歎一聲:“是啊,還好有你!”
陸景把手從秦敬衣服下擺伸進去,光明正大吃豆腐。
秦敬的皮膚非常光滑,陸景覺得哪怕是很多每天精心保養的女人可能都沒有秦敬的皮膚光滑,這就是天生的,沒辦法。陸景就特彆喜歡摸,不帶有任何欲念的,就是覺得摸著特彆舒服。
當然摸的時間久了,他不一定怎麼樣,秦敬一定會受不了,總會抓住他的手然後把他按在床上醬醬釀釀一番。
而這一次還不等秦敬動手,陸景的視頻通話提示音先響了起來,一看是魏璧。
“一定是弱水學院的事情有消息了!”
陸景剛要去接聽就被秦敬攔住,“你現還頂著我警衛員的臉。”
陸景一驚,對啊!他差點忘了!趕緊將視頻通話轉到語音。
“怎麼了?”
“你乾嘛轉語音?”
“現在不方便視頻。”
“有什麼不方便的?”
陸景:“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那啥的時候願意被彆人看著嗎?”
魏璧那頭傳來一聲重重的抽氣聲,“原來你在……太過分了,我在幫你調查,你居然自己去快活!”
“這不是趕上了嗎!”
“算了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查到的事情!”
陸景立刻笑了吹來:“對嘛對嘛!重要的是查到的內容!是不是確定是瑞水學院的哪位老師了?”
那頭魏璧又好一會沒說話,陸景心裡一沉,“怎麼?還是沒查到?是飛龍學院的老師們不記得嗎?”
“不是。”魏璧的聲音陡然低沉,“郭院長去幫我問了那兩位老師。那兩位老師說……”
“說什麼?”
“說弱水學院派過去參與策劃小組的代表是……是學院的客座講師。”
陸景皺眉,轉頭看秦敬:“客座講師也可以?”
秦敬:“客座老師也是在弱水學院掛名,而且從各個學院裡選取老師參與策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保證大比的公平性,讓所有的學院都沒有異議,弱水學院自己沒有異議自然可以。”
那頭傳來魏璧響亮的一嗓子:“我去!這是不是秦少將的聲音?你跟秦敬在一起。”
“啊,剛好碰見。你繼續說。”
“秦少將說的沒錯,本來就是為了保證學院沒有異議,既然弱水學院要讓客座講師來肯定也沒問題。”
陸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是因為弱水學院選了一個客座講師來參與大比內容的商定,而是魏璧那麼八卦的人在知道自己和秦敬在一塊之後居然都沒有多問,而是迅速回到主題上,這隻能說明魏璧得知的真相讓他非常震驚。
“那個客座講師到底是誰?”
魏璧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沉悶過:“你一定想不到。”
陸景皺眉:“難道是關萬重?”
魏璧:“……”
見魏璧沉默,陸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真是關萬重?”
“你怎麼知道的?”
“隨口一蒙。”
魏璧:“……我知道的時候很震驚,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院長。”
“對啊,關萬重是你們天靈學院的院長,是除靈師協會的會長,怎麼又成了弱水學院的客座講師?他什麼時候跟弱水學院扯上的關係?”
“我問過郭院長。郭院長說早前為了人才共享,除靈師協會就曾經頒下一條規定,在其他學院任職的正式老師,也可以在另外一家學院做客座講師,但客座講師的身份不應當影響正常的教學。反正客座老師的課程比較少,而且靈活度高,可以協商,所以跟正職並不衝突。隻不過各學院之間畢竟存在競爭關係,所以幾乎沒有這種情況。”
“可就算這樣,關萬重為什麼要選擇在弱水學院做客座講師?”
“飛龍學院的兩位老師都是資深老師,也全部都是高級除靈師,他們在飛龍學院教學的時間已經長達五十年,比郭院長任職院長的時間都長,知道不少事。他們說關院長雖然是天靈學院畢業,但是在天靈學院學習期間,關院長曾經到弱水學院做過一年的交換生。那時候是排名前三十的學院之間相互交換學員,弱水學院剛好第三十,就跟天靈學院進行交換。他們還說在除靈師協會看到關院長以弱水學院老師代表的身份參與小組討論的時候都驚呆了。”
陸景可以理解,這就跟身為皇帝,卻非要穿上官服下去和一幫大臣們共同討論決策一樣。
“關院長忙到連做最後確認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會還有時間去給一個不輕不重的學院做代表?再說如果真是關萬重,那他就知道最後的大比內容是什麼,又怎麼會公布之後露出那種不明狀況的表情?”
“這個……”魏璧一時說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我應該沒看錯,但是飛龍學院的老師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她們也認識院長,不可能認錯人啊!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們說在小組討論的時候院長的情況確實有點不太對。明明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但是說話條理卻非常清楚,就跟在講事先背好的台詞一樣。我小時候熬夜背書就這個狀態,困得都找不著北,意識完全不清醒,嘴裡還能絮絮叨叨地背著,一個字不差!不知道是不是院長那段時間太累了才會這樣。”
陸景托著下巴琢麼著:“意識不清醒……背台詞……”
“啊,還有,飛龍學院的兩位老師說本來對於最後一場大比的內容有好幾種提議,都非常不錯,但就是關院長強烈要求用這種學員之間相互切磋的方法。關院長是除靈師協會的會長,大家都會給他麵子,再加上人家資曆擺在這裡,所以儘管不少人覺得不妥,可最後還是敲定了關院長的提議。難道真是我看錯?關院長當時的表情不是不知情?”
魏璧原本還斬釘截鐵的,現在卻真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然而陸景卻有另外一種想法。
394.更強的修者!
又問了一些情況後結束通話。
陸景轉頭看秦敬:“老秦,你覺不覺關萬重不對勁兒?”
秦敬點頭,“按照魏璧的描述,被附身的情況可能比較大。”
“那咱倆是想到一塊去了。”
“之前聽過你給金錠講解術法。關萬重的反應就很像被附身之後的表現。”
陸景點頭:“的確,被附身之後就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被附身者意識不清,就好像沒睡醒似的,但是說話做事卻不受影響。完全可以按照陰靈的想法表述甚至是完成更加複雜的舉動。不過一般被陰靈附身的都是些普通人,強大的陰靈可以附身修為較低的除靈師。但你彆忘了,關萬重可是除靈師協會的會長。是天靈學院的院長,一個真真正正的高級除靈師,並且經驗豐富、資曆深厚。就算是妙恩姐都不可能附身的了關萬重。”
秦敬皺眉:“那隻有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