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裝作好人相,“你媽媽讓我帶你回去大會堂。”
“媽媽……”小孩子走丟了哪會想這麼多,答應和這個男人走。
男人牽著女孩的手向反方向走去,嘴角有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更多的是詭異。
楊沁寧抬起右手,感受著走過每一步的風,微風在指尖纏繞,哭紅了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人越來越少了,這種感覺像是偏離了鬨市區來到了郊區,“叔叔,會堂……”
“沒有會堂。”男人冷聲打斷,一種瘋批的笑聲響起,“叔叔看你好漂亮。”
楊沁寧被嚇到了,使勁想甩開他拽著自己的手,男人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彆著急,叔叔帶你去個地方。”
楊沁寧的心口好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呼吸都已經不穩定了,整個人都想失靈的機器一樣動不了了,想呼喊也害怕的發布聲音來。
漆黑的屋子、血腥的味道還有滿當當的刑具,男人把楊沁寧的手和腳拷上,“告訴叔叔,你喜歡遊樂場裡的什麼?”
楊沁寧渾身哆嗦,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就是沒有說話。
男人的手指輕輕拂過擺在桌子上的刑具,脫下帽子,露出那副醜惡的嘴臉,“你要是不說的話,叔叔該怎麼辦呢?”
“叔叔……我要找媽媽!”楊沁寧哭喊著。
男人微笑的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你告訴叔叔喜歡遊樂園的什麼項目。”
楊沁寧看著他的眼睛,顫顫巍巍的說:“摩天輪……”
“嗬……”“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大笑,滿意的點點頭:“叔叔滿足你。”
男人拿起一把銼刀,在她的臉上摩擦著,“放心,叔叔會把你放在摩天輪上的。”
“啊!啊——”左臉的皮膚被銼裂,皮膚與肉混為一體,楊沁寧撕心裂肺地喊叫著:“啊!媽媽!”
在發著傳單的媽媽心裡總覺得不踏實,莫名其妙的想哭,以為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堅持著工作。
叮鈴鈴,叮鈴鈴。楊露走到一邊脫下玩偶服接電話:“喂。”
不知道楊露聽到了什麼,手中的電話滑落,人也昏倒了,再次醒來已是晚上八點半了。
身旁坐著顧閆,楊露微微張口,但是什麼卻問不出來,她不相信上午還給自己送飯的孩子下午就沒了,隻是一會兒,就是那麼一會兒。
顧閆看見她醒了,表情十分愧疚,“對不起……”
楊露徹底崩潰了,一個單親媽媽的崩潰,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不能不要孩子,哽咽地問:“誰……誰乾的……”
“聽說是個虐童殺人犯……”
“為……”楊露說不出來想問的話,掩麵哭泣,咬著唇,今天是自己女兒的生日,還有東西沒有給她看,抓著頭發情緒爆炸:“滾!滾!”
顧閆跪地認錯:“楊露,我不知道……”
“不知道?”楊露雙眸猩紅,似乎能把彆人生吞活剝了一樣:“你不知道什麼?你是副園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遊樂園人多的時候最重要是看護好孩子!你不知道什麼!你不知道什麼!”
警方敲了敲病房的門,“楊女士,我們能問你……”
“不能!”楊露現在誰也不願意見,包括自己活著好像都不應該。
護士走過來,和警方溝通:“病人情緒不穩定,等到之後你們再來說吧。”
警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楊露半夜拔掉輸液管,離開醫院打車回了家,開門看見的是桌子上的幾個蒸糕,就想到女兒中午開心的麵孔,我要她等我一起回家。
走的每一處都是心如刀絞的痛,打開楊沁寧的臥室,書桌上擺放的作業本,楊露坐在旁邊,就像以前輔導她學習一樣,可惜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了女兒,抱著女兒的作業本痛哭流涕。
失去楊沁寧之後,楊露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就一直坐在楊沁寧的房間裡,抱著女兒最喜歡的洋娃娃。
回想到當日警方給自己看的照片,倒掛在摩天輪的轉齒處,胳膊也被砍斷了一隻,左臉血肉模糊……隻要一想到這裡楊露就瀕臨窒息。
即使殺人犯抓到又怎麼樣?懲罰是什麼呢?不就是關上個幾年再放出來嗎?他的懲罰是失去幾年光陰,而我的女兒失去的是她的一生。
楊露從口袋裡拿出那份沒送出的禮物,是鐫刻沁寧名字的平安鎖,“沁人心脾,福壽康寧……”
一瞬間楊露被黑暗吞噬,一道聲音響起:“您好楊女士,我是寅,我們這裡可以幫您複仇。”
“複仇……”楊露在黑暗中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你是誰?這是哪?怎麼會變成這樣?”
寅:“我們是幫助您的人,難道你不想幫您女兒殺了他嗎?”
殺了他……當然想,楊露雖然隻能聽見聲音但是一顆失去女兒的憎恨之心早就蒙蔽了一切,攥緊手中的平安鎖堅毅地說:“我想殺了他!”
寅:“好,我們將和您做交易。”
“什麼交易?”
寅:“把你的身心交給我們。”
“身心……”楊露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但是提出了一個要求:“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覺得你們不是這世界的人,我把身心交給你們,這個平安鎖能不能替我保留……”
寅:“交易成功。”
楊露瞬間被一團紅霧包裹,不過這團紅霧裡貌似有無數隻手將她吞沒,手中的平安鎖掉落,被黑暗吞噬,連同被紅霧吞噬完了的紅霧。
寅:“沈依依,蘇瑤,摩天輪任務開啟。”
沈依依/蘇瑤:“遵命!”
一夜之間楊露的在外人眼裡憑空消失了,顧閆找過她幾次可是放棄了,在另一個位麵,落日遊樂園中的一處項目開啟:死亡摩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