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郎君卻是冷笑一聲。
“事情若是真有這麼簡單,怕是青湖水榭都裝不下那麼多文人了!那可都是衝著成為李寒雪夫君而去的,實力自然是硬的很。”
楊侑睜大了眼睛,“謝兄台,我們詩會上見!”
白衣郎君搖搖頭,不屑道“天底下那麼多才子,你若是不懂知難而退,上去也是自找恥辱!而我呂無歸身為劍川郡第一才子,正是其中翹楚!我瞧你不是個一般乞丐,我可以開恩,讓你來我府上做個小書童!”
“不勞兄台費心,你還不怎麼配。”
楊侑愣了一下,倒是很符合自己對呂無歸的認知。
自己出門遊曆前,這家夥就是有名的又菜又愛跳。
呂無歸欲言又止,怒目而視!
“君子不說臟口!”
“想說就說唄,想說卻不敢說,那叫縮頭烏龜,還君子呢,君子喻於行知不知道?”
“啊啊?夫子說過這等話?”
“放屁夫子說的,那是老子說的!哈哈哈哈!”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等等,你特麼占我便宜?你這廝...那叫君子喻於義君子喻於義!你這個連聖賢書都沒讀過的乞丐,我不屑與你爭辯!”
楊侑聞言啞然失笑。
青湖詩會連這種小貨色都能參加。
我又何嘗不能!
他肚子裡藏著前世上下五千年的底蘊,此等小小詩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此方世界並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與前世最大的差彆,就在於可以修煉武道、儒道等等神奇的功法。
楊侑讀過大雲王朝的史書典籍。
目前看來這個世界僅僅在文化程度上相似於漢唐階段,但是前後曆史,還有山川大地,都已經不再是那個世界了!
“對不起了偉大的詩人們,為了晚輩的幸福,借你們文章經典一用!”
楊侑隔空對李白、杜甫、王維...所有的詩人都道歉一遍,然後毫無心理負擔地在報名冊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衣郎君呂無歸詫異地看了一眼報名處的小乞丐,完全沒意識到那正是三年前縱橫青城的混世大魔王,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年頭什麼人都敢上來寫詩了?我看大雲王朝的文脈也是真的凋零殆儘......!”
楊侑在名錄上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落筆的時候,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位儒袍老先生,捋著花白的胡子有些詫異。
“嘶——這身落魄裝束,但是氣宇非凡,想來並非凡人。”
報名處的先生見到老者,立馬起身拜了一下。
“岑夫子!”
“沒事沒事,這位少年衣衫襤褸,但是一身傲骨......”岑夫子略有些為難地咂了一下舌,雙眼放光細細打量。
楊侑側目掃了他一眼,搖著扇子不為所動。
年輕的先生瞧見岑夫子如此形狀,還以為是不滿意青湖詩會竟然會有此等小小乞丐,回過頭便是嚴肅道“去去去,哪裡來搗亂的小乞丐,你要是餓了,那邊有施粥處!”
“我瞧詩會上就有挺多美食佳肴的,憑什麼那些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就能進去,我就不能進去了?莫非先生所學儒道,是一種狗眼看人低的道?”
那年輕的先生陰冷道“你不是來搗亂的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劍川李氏大小姐的招婿詩會,誰要是拿得頭籌,就有機會成為劍川李氏的賢婿!”
“我當然知道。”
楊侑語氣風輕雲淡,似乎並未因身上衣衫襤褸,就覺得自己遜色於人。
畢竟下三濫的東西穿得再好,那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但是他堂堂成國世子,行得正坐得端,從小養成的氣質就擺在這裡了,任憑你是何方神聖,他自巋然不動,等閒視之。
岑夫子閱人無數,想了很久,恍然想起成國府的世子三年前外出遊曆。
“莫非......?”
但是那也不至於吧!
不確定,再看看。
但要是真的,能讓成國府、劍川李氏喜結連理,興許也是好事一樁!
哪怕眼前的年輕人並非什麼貴胄子弟,而是貨真價實的小乞丐,單憑這身氣量和見識,日後入贅了李府,也能夠幫劍川李氏發展壯大!
“你退下吧,這事兒我來做主!就讓這少年蓋上指印,來青湖詩會看看高低!”
“這個老先生倒是真有些東西。”
楊侑輕笑一聲,直接摁了紅印泥,把指紋戳在登記冊上。
老先生伸出手道“報名費,兩錠銀子!”
“沒說報名要錢啊?”
楊侑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道“而且報名費兩錠銀子?臥槽,你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