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
許積薄嘴唇顫動,打量了一眼四周岩壁,最終咽了口口水,抬腳跟了上去。
兩人身後,小骷髏猶豫片刻,終究是按耐住了心底恐懼,悄悄跟在楚梟身後,始終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嗡!”
隨著火流奔湧,一股無比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遠遠的,許積薄就能聞到身上飄散的一縷縷…肉香氣味。
這他ua彆說他一個五境之人,就算真正的九境強者,若是被這股烈焰困在地底,怕也難以逃脫。
就在他絕望閉目,準備等死之時,卻聽身前突然傳來一聲嗡鳴。
而那股令人恐懼的炙熱波瀾,竟在頃刻間消散而去。
“嗯?”
許積薄睜開雙眼,臉色狠狠一顫。
此時他竟看到,楚梟渾身似有一縷縷金色的烈焰繚繞。
而那奔流而來的火浪,在觸碰到這股金焰之時,竟然詭異的在消融。
“這…”
以許積薄的眼界,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場景。
隻能由衷地讚歎一句,公子牛比。
“走吧。”
楚梟抬手,將那一隻小骷髏拽入懷中,朝著長廊儘頭走去。
這一次,小骷髏竟沒有絲毫反抗,微垂著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童,緊張羞怯。
當三人身影走出地底長廊,重新回到古殿之中,就見地上灑落著一隻隻木桶,其中還有些殘餘的鬆油。
“公子,究竟是誰如此歹毒?”
“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楚梟眸光深邃,早在他登臨靈岩島時,就感覺那些搬運酒桶之人,出現的有些詭異。
尤其是在知曉了李清水的身份之後,他更是確信,那些酒桶很可能隻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既然李清水就是蔡基,一定知道楚梟兩人的行蹤。
可他們卻偏偏在兩人前往靈岩島時,故意搬出那些泡著虎骨的酒桶,引誘他們對靈岩島主產生猜疑。
如果楚梟所料不錯,這些人一定是著急將什麼運出島嶼,所以才事先以虎骨靈釀混淆視聽,打消楚梟的疑慮,同時…又不至於引來蔡基的猜忌。
這些鬆油烈焰,明顯是對付鬼修的手段,也就是說…這個人想殺的,應該是蔡基。
古北春!
這位古師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算計了蔡基,引誘他修煉了玄陰禦鬼經的始作俑者。
而那枚遮掩陰氣的靈符,多半也是出自他的手中。
而整場棋局最精妙的地方就在於,名義上他隻是蔡基手裡的一枚棋子,微不足道,卻在無形中操縱著整盤棋局。
甚至!
蔡基到死還以為那些靈媒的用途,隻是用來壓製蔡畢體內陰氣的。
就算他身份暴露,被朝堂抓獲,也根本不可能牽扯出大雍背後真正的黑手。
蔡基一死,收集靈媒、勾結北荒大軍的罪名,就將被徹底坐實,甚至連他自己都甘願認罪。
這一刻,楚梟再一次感覺到了離原詭士的恐怖。
而這些人,僅僅隻是這方天地間最卑微弱小的修者。
難以想象,那些真正活了無儘歲月,獨斷萬古的大能者,心計又該是何等的深邃恐怖?
不過,哪怕古北春算計萬千,終究是不曾算到,楚梟未死,且得到了真正的仙道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