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早宅邸,愛璃的電話一般是接到屋內定製的音響係統裡外放,很符合愛璃居家模式大開大合的放縱風格。
人總是需要折中的,在財團擔任管理太過忙碌壓抑,回家就愛撒野,對此清悠很能理解,他充分理解大小姐的辛苦,日式企業本來就講究一個事無巨細規程繁瑣,弦一郎又有意重用女兒,造成的結果自然是每天都忙得要死。
通常來說,愛璃接電話清悠就會回到私人房間回避,或者清悠本來就在玩太刀,所以說並不會互相影響。
將房門敞開一半,清悠身子依靠在門框,位於二樓的房間,向外可以看到鬱鬱蔥蔥的植被。
千早清悠極目遠眺,端著一罐冰鎮快樂水,美滋滋地吸溜一口,順便聆聽樓下的大小姐在和父親爭吵什麼。
“……恕我直言,父親,我隻是希望對方留一點餘地而已,絕非軟弱。”
“已經談好的合作,臨時反悔要求對方更改條件,這不是你該有的舉動。”
“是你替我談下來的,我又沒有同意過!”
愛璃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清悠聽了幾句,判斷出應該是在討論關於高木茜的事情。
通話結束,清悠才走下樓梯,對正窩在沙發上生悶氣的愛璃道:“我倒是覺得不必太擔心,那孩子在外麵呆了兩年,估計也沒國中的時候那麼瘋狂了。”
“我不明白。僅僅是要求給她換一個班級,不要距離清悠君太近……”
“如果她想搞事的話,隻要人在千早學園即可,是不是當我的學生,影響並不大。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親的脾氣,他最討厭晚輩提出調整計劃的要求,因為他認為對方會得寸進尺,最終整個計劃會淪為無效。”
清悠淡淡地分析著,不得不說他看人的眼光很準,即便是身為獨女的愛璃,對父親的認知也不過如此。
“與其懇求你父親放寬要求,更好的策略是趁機向他提要求,這是父親更容易接受的博弈方式。”
“清悠君很懂得博弈呢。”
“人活著就要麵臨各方的博弈。”
“那麼,關於父親催我們儘快生子的事情,聰明的清悠君認為該如何博弈呢?”
“啊,你們剛才不是在聊高木茜?”
“在那之前,父親又提了一次,說希望年內能聽到我懷孕的好消息……啊啊啊,老頭子真的煩死了!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年輕就生孩子啊!”
“嗬嗬,搞得像伱不年輕了就要生孩子一樣。”清悠無情補刀,“比如說五年之後,真的到了你爹急著催生的情況,說不準每天都要催你一遍。”
“……”
愛璃麵露憎惡,咬牙切齒,表情有點哈人。
“有些事情根植於他者的想法,我們再如何努力也無法改變……就像高木茜的班級,或者催生。”清悠認真道,“我保證冷靜對待高木茜,絕不會給千早家丟臉。”
“你最好是。”
一想到那個賤女人,以後每天都要在課堂上澀冪冪地盯著清悠看,愛璃就很生氣。
不過清悠君最近表現都蠻不錯的,這讓愛璃的焦慮削減了許多。
說起表現,愛璃忽然想起了早上出發前的允諾,語氣陡然玩味起來:“清悠君今天在商場的表現,我很滿意,現在,該履行承諾,給清悠君發放獎勵了。”
“呃,其實也不用……”
“答應的事,必須要做到。這是千早家的信條。”
“好吧。”
“去拿泡腳的木桶,接一盆熱水來。”
清悠照做。
帶加熱功能的木桶,將水溫設定至愛璃的偏好。
“所以獎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