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境況比看起來要危險的多。
清悠的欲望就像曾經毀滅過世界進而遭到囚禁的惡魔,看似很渺小甚至稱得上清心寡欲,可一旦突破臨界值……曾經那個見誰都想超一超的神人,難道要重見天日?
我是神人嗎,我想問問?
不。
做神,總有隕落的一天,被柴刀砍斷阿喀琉斯之踵。
保持凡人的謙遜才是苟之王道!
因此即便是食品級玉足,也不可放縱。
洗手的效果一般般,清悠隻好含著薄荷糖睡覺,蓋住愛璃的體香。
意識變得朦朧,睡意襲來,清悠心頭湧上喜悅,正準備投入酣眠……
仿佛靈魂被投射到另一個空間,短暫的墜落感後,清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荒涼的密林,天色昏暗,抵近傍晚,身旁的島村瞳發出弱弱的聲音:
“前輩,我們該不會被困在這兒了吧?”
聞言,清悠低頭看了眼二人的裝束,經典的登山露營衝鋒衣套裝。
又是清醒夢?
而且主角依然是島村瞳……清悠感覺有點神奇,不過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逛街的時候有島村瞳,夜晚夢到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他轉而觀察四周,迅速回憶起場景的出處。
仍舊是島村瞳入職的第一年,假期學校組織老師們野營,選了一片開發程度很低的山林。
山路險峻,運動能力出色的清悠與島村瞳結伴成一組,結果運氣賊差,掉進了一處草蔓遮蓋的溶洞。
垂直的落差太高爬不上去,兩人隻好向溶洞深處前進,經過曲折回環陰濕的道路,幸運地走到溶洞的另一個出口。
好消息是他們沒有被困在洞裡,壞消息是他們找不到回營地的路了。
時間接近傍晚,林中的光線愈發昏暗,從未經曆過如此境況的島村瞳慌的一批。
反觀清悠,大搖大擺氣定神閒。
主要是前世他渣過一名富婆,富婆生氣了找人把他丟在原始叢林讓他帶著基本的生存工具自生自滅,作為清悠濫情的懲罰。
頑強的清悠頂過了雨林要命的環境活下來,但終究沒逃過柴刀的鋒利,令人感歎。
“前輩,我走不動了,要不伱先回去吧,找到大家再來救我……”
“這怎麼行,你一個人遇到危險怎麼辦?”清悠想都沒想就駁回了島村瞳的提議,如此出生的事情,即便是夢裡他也不會做。
島村瞳沮喪地坐在地上自責:“對不起,前輩,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
當時發生了什麼來著?
似乎是清悠背著她走了一段,讓她恢複了些許體力,加上清悠持之以恒的鼓勵,最終圓滿與營地的搜救人員彙合。
其實總共也沒失聯太久,加起來都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純粹是島村瞳膽子小,自己嚇唬自己。
所以,接下來清悠要重複發生過的曆史嗎?
那也太慘了,如果做夢也要荒野求生的話,清悠寧願立刻醒來。
略作思考,清悠爬到樹上觀察附近的地形。
當時他和島村瞳歸隊之後,眾人出於好奇探索了一下溶洞附近,發現兩人並沒走太遠,一直在繞圈子。
以及,附近應該有一個廢棄的護林員小屋。
“來吧,我背你走一段,好像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誒?”
島村瞳伏在清悠的背上,全身心放鬆下來。
帶著被綾乃抓包的惴惴不安,島村瞳回到家,果斷選擇將舊手機殼投喂給「夢境漫遊者」。
拿都拿了,不能浪費。
反正也暫時想不出未來該怎麼辦,索性做夢吧,躲進夢境,暫且忘掉現實裡的一切。
被清悠背著感到很安心,他的大手拖著島村瞳肉肉的大腿,讓島村瞳因為恐懼而冰冷的身子泛起暖意。
沒過多久,被樹木遮蔽的護林員小屋出現在兩人麵前。
夢境的劇情沒有按照現實演進,而是產生了偏差,這讓島村瞳有點意外。
清悠帶她來這裡……難道說?
島村瞳的心跳逐漸加速。
“裡麵看起來還不錯,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休息。”清悠看到島村瞳掙紮著想要幫忙,連忙阻止:“你彆動啊,本來就體力不支了,乖乖讓我照顧就好。”
“嗯嗯,都聽前輩的。”
島村瞳深感可惜,本想在夢境裡給予前輩在婚姻裡無法得到的溫柔關懷,到頭來還是要前輩照顧。
清悠找來適合燒柴的木枝,點燃了爐火。
“脫下外套來烤烤火吧,會舒服很多……這個鍋還可以用,等下把壓縮餅乾掰碎了放進去煮著吃,對恢複體力很有幫助。”
“前輩懂得好多。”島村瞳發出誠懇的讚歎。
通常島國女孩子誇男人懂得多都是陰陽怪氣,潛台詞是“油膩蝦頭男真尼瑪顯擺啊”。
清悠知道,島村瞳是個例外,她是很純很乖很崇拜他的小學妹。
或許人總是按捺不住顯擺的欲望,清悠有時候就愛在島村瞳麵前小小地裝一下,總歸愛璃也要求清悠幫助小瞳,倒也不顯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