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些時候,清悠說要去洗手間,便姑且消失了,消失了蠻久也沒回來。
優雅安靜的包廂裡僅剩島村瞳一人,她的心思難免躁動。
豎起耳朵,靜靜聆聽,門外空空蕩蕩,並無前輩標誌性的腳步聲由弱漸強傳來的跡象。
前輩的腳步,島村瞳是很熟悉的。
畢竟偷前輩的個人物品,很多時候需要“以身犯險”,那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是必然的選項。
清悠剛剛使用過的筷子和餐巾就在眼前,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與新鮮的味道,而這個私密的場景,是絕無任何危險的……
唯一讓島村瞳猶豫的便是,那種被不知名角落裡的某道目光盯住的異樣感,再度襲來。
應該、應該是錯覺吧?
所謂做賊心虛,島村瞳本來也不是大心臟的類型,乾這種事的時候,心情就從未平靜過。
如果抓不住這次機會的話,幾天之內都不好下手了,島村瞳已經忍不住要用掉那條領帶,意味著,若是現在懦弱,觸媒的存貨清空,將會陷入很被動的境地。
躊躇許久,島村瞳咬咬牙,準備硬著頭皮上了!
“小瞳……彆這樣,小瞳,這不是我印象裡的你,拜托,不要做讓我失望的事情……”
千早愛璃死死抵在望遠鏡上,注視著裡麵的畫麵,畫麵裡的島村瞳截至目前看起來還很正常,但是愛璃有一種預感,她馬上就要做不正常的事了。
就在大小姐屏住呼吸,千鈞一發的時刻,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土屋伯伯,是我,清悠,麻煩開一下門。”
千早愛璃抖了一下,該說不愧是紅眼惡魔,偷看被抓包也沒有心虛太久,迅速給土屋伯伯遞了個眼神,暗示他不要回應。
然而土屋伯伯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笑成了眯眯眼,一如既往優雅穩重地開門,做手勢請清悠進來。
可惡啊!
土屋伯伯你怎麼還向著他呢?!
愛璃氣不打一處來,麵對表情複雜的清悠,冷然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清悠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還沒吃飯吧?”
“……我吃沒吃飯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之前LINE交流的時候,我可囑咐過你要好好吃晚飯的,總不能我不在家連飯都不吃了。我和島村學妹那邊快結束了,等下打包幾個菜回家吃,大小姐沒事了先回家就好。”
說罷,清悠也不多逼逼,轉身離去。
等愛璃反應過來追出去,清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裡。
“真是個荒唐的家夥!”愛璃咬著牙攥起拳頭錘了錘門框。
“老夫倒是覺得清悠女婿一點也不荒唐,既然已經給了台階下,大小姐不如從善如流。”
“哼……”
出乎愛璃的意料,清悠都沒有揭穿她偷看的事情,隻是叮囑她按時吃飯,說要給她打包飯菜。
算他有點良心!
愛璃伸手撫摸平坦的肚子,確實餓了。
不過,清悠是怎麼發現的?
難不成是和電影裡一樣,透過窗戶察覺到了望遠鏡的閃光?
明明如此敏銳地看穿了愛璃自以為是的計策,竟然沒有囂張地嘲諷她,這讓愛璃感到很陌生,當然,不是對清悠陌生,而是對這種人與人相處的模式。
占據了優勢,就要狠狠地輸出;強者就應該狠狠地羞辱弱者惹啊!
分寸必爭,叢林法則,人與人之間本該如此,而清悠的作風,很不符合愛璃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