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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駿今年十五歲,眉眼神似唐河,風采更盛唐河當年。從三叔三嬸那院出來後,直接去了父親養傷的院落。關於父親的傷勢,三嬸和盤托出,需得靜養,不可勞神勞力。若養傷期間費了心神,動了氣,恐從此一直躺在床上。
自從父親遇刺,幾位叔父接管了父親的公務,特彆是三叔,接管最多。三叔常常有意無意間交代自個事務,唐駿有何不懂之處,三叔講解地十分細致,耐心更盛父親。唐駿心裡多多少少明白,三叔是在培養自個做都督府接班人……恐怕父親傷勢嚴重,但也不至於很嚴重吧?
今日算是徹底得了消息,父親以後恐再不能帶兵打仗,隻能做個文將軍了。因為有了些心理準備,唐駿得到此消息時,還是有些慶幸的,至少父親還在,總好過再不能相見。
母親在那邊,唐駿有些不放心,恐二人一言不合,父親生氣於身體恢複不利。想到此,唐駿不免歎氣。想他小些時,父母也是和和美美,夫唱婦隨。可自從那年湯家非得把女兒塞進唐府,父親與母親便生了嫌隙。父親常常借口忙於公務住在軍營,母親除了管理家宅事務,便開始長籲短歎,人也逐漸刻薄起來,愈來愈像外祖母。自從入軍營後,唐駿想著母親一人定是孤單寂寞的,每次休沐在家,總變著法地討母親開心。可每次……唐駿又止不住想要逃離。
思想間,唐駿腳下不停,已然到了父親房門口。
“你且回府去吧,我這裡不需照料。府中一旦攤子事,恐二嬸娘忙不過來。”唐河平靜的聲音傳來。但唐駿聽得出來父親的聲音與在軍營時還是有所不同的,更加溫和。
“我不回去。”金嬋似是賭氣,“前幾日你怎不說讓我回去?!怕我壞你的事不成?!”
室內沉寂一片。
唐駿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思前想後,咬了咬牙:“父親,母親,孩兒來了。”邁步進了內室,唐河躺在床上頭朝裡,金嬋獨坐在椅子裡,正拿帕子慌亂地往臉上擦。
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唐駿施完禮言道:“父親,孩兒準備回營了。”
唐河已經轉過身來,點點頭:“既是如此,還是早早動身。”沉吟半晌又說道,“凡事不明白不懂之處,請教幾位叔父,特彆是三叔父,軍營之內,他最是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