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兒且放心守靈,不會有事的。”金玲拍了拍唐駿的手臂,三人帶著金嬋走了。
金玉去與唐帆交接,唐河的葬禮需唐府主母全權處理。金嬋受了打擊,二嫂楊柳與弟妹李荔性子柔弱,並不適合理事,陪著金嬋便好。此事必得是姑母主持。姑母年紀大了,才遭逢父親病故,身體怕是吃不消。俗事還是她來處理的好,有什麼不妥的,姑母從旁指導一二即可。
從唐帆處知曉唐文亮已帶著唐池兄弟三人處理軍中事務,主要是湯家的這夥叛賊如何處置,得商議一個合適的辦法。畢竟湯家亦是跟隨周家百年,兵權在握,掌握肅州百年。萬一處置不慎,對河西的軍務邊防將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
很快,唐帆交代好一應事宜,出門去軍營理事,那邊很缺人手。
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也不缺什麼了。金玉逐項清點完,拿了賬冊去金玲院裡。出殯的日子尚未定下,她需要去問問金玲,需如何操辦。
身邊無人。步衣在醫女營理事,冬梅去了葉爾羌,四個二亦被她一分為二,去幫著步衣與冬梅理事。金玉邊走邊歎息。她也傷心難過,畢竟與唐河一起長大,說是發小也不為過。更多是感歎命運捉弄,世事無常。
唐河妥妥高富帥人設。出生起便已注定是百年世家繼承人,自小刻苦用功,學什麼是什麼,不說都拿第一,也絕對在前三。可謂文武雙全,被父親、叔父及一眾族中長輩寄予厚望。最後也是身份使然,接連遭人暗算。重創之下,一念之差,存了死意。
適才唐帆還提了一嘴,唐文亮出門前眼裡全是血絲,走路有些虛浮,堅持帶唐家三兄弟去軍營理事。叔父尚且如此傷心,父親更是……公公還在昏睡。金玉回府忙著處理雜事,還未來得及去唐文光院裡瞧瞧。倒是唐驛一回來便被她娘安排去瞧祖父了,不知現在如何。小姑娘鬼靈精怪,畢竟年紀在那裡擺著,搞些奇奇怪怪的藥還行,問診看病確實不及師祖。金玉數數日子,再算算路程,師傅還得六七天才能回來……
想到此,金玉加快腳步,與姑母商議完事情,再去公爹院子裡瞧瞧。
今日初三,天上掛著月牙,雖然繁星點點,夜色濃了些,府裡的路並不好走。金玉腳下一崴,還是放慢了腳步。心裡又想起另一件事,涼州城逃出去的賊人抓住與否?
劉孤帆快馬加鞭奔回二龍山,心裡便有些急切,因為他一路都能看到雜亂的馬蹄印始終在前方,仿佛永遠也追不上。眼看快到二龍山地界,地上的馬蹄印還是那樣向前,竟無一絲改變。賊人怕是已經出了河西,逃之夭夭了。
就在劉孤帆放棄追趕的念頭冒出來時,馬匹已經進入二龍山地界。憑著多年的戰鬥經驗,此處有問題。可直覺又告訴他,沒有危險。劉孤帆放慢馬步,徐徐前行。二龍山有多處入口,但大路隻一條。
到達大路口處,劉孤帆並未上山。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前麵的馬蹄印似乎多了起來,還有人接應?
劉孤帆下馬,慢慢接近,蹲下細細查看、摸索,眼睛不由眯起。不對,馬匹是在此處盤旋了一陣。急走幾步,馬蹄印變得清淺了一些!
如果判斷沒錯,那些人一定是棄了馬,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