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所謂地聳肩,“不管怎樣,流程之外的死亡都屬於不需要玩家探究的領域,他們不需要靠任何細微的線索去揣測前因後果,更不需要看到無辜女性的裸//體。”
紅秀沉默了一會兒,裸露在外的那隻眼睛裡情緒儘數消去,很快變回了之前陰冷的樣子,“談不上無妄之災,既然進了副本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野生鬼怪也好,在職員工也罷,不論出於什麼原因被殺,都是她的命。”
她伸手接過禾音的頭顱,動作意外的輕柔,“身體自己可以走嗎?”
“可以。”禾音的身體站了起來,走路歪七扭八,直挺挺往牆上撞,她一點兒都分不清方向。
紅秀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抱起禾音的頭,頭發纏上了她的腰,領著她往外走,走出房間後關上了屋子的門。
烏茲看不懂這個進展,撲騰著翅膀跟了上去,爪子扯著她的頭發不讓她走:“你要帶她去哪?鴉警告你啊,擅自對員工出手也是違反公司規定的!”
“你的烏鴉倒是忠心。”
頭發被死死勾著,還被扯斷了幾根,但是紅秀很反常的沒有生氣,她伸出一隻手攥住了烏茲,帶上它一起去了後樓。
烏茲一路上都在掙紮,嘴裡不停地質問:“你到底想乾什麼!鴉告訴你,鴉背後也是有人的!咱們做鬼做鴉都要留一線,不要亂搞!”
相比之下,禾音異常的安靜,明明頭顱和身體都被這個一開始就表現的不友善的BOSS掌控著,但她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情緒,隻是在那闔目養神。
紅秀依舊無視了烏茲的那些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禾音的頭和身體放在了床上,然後從床旁邊的籮筐裡拿出了一個餅乾盒,打開,裡麵是整齊擺放好的針線。
“要什麼顏色的線?”
禾音臉上出現了沉思之色,片刻後她認真回道:“紅的吧,紅的好看。”
紅秀果真依她所言,從一排棉線中挑出了紅色的那卷,穿針、引線,她彎下腰,捏著針,確定頭和身體嚴絲合縫的對齊以後就開始了縫線。
“……嘎?”
烏茲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這人不是之前還很討厭禾音,一直在趕她走嗎?怎麼這會兒開始幫她縫合身體了?
脖子上傳來針紮的觸感,細細密密的疼,禾音微微眯眼,視野一片模糊,她和紅秀離得很近,而紅秀的頭發又很長,垂墜著,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這人此刻的神情。
這人對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的惡意,卻又言辭激烈地想趕她走……
禾音垂下眼簾,掩住了眼底的複雜情緒。
“好了。”紅秀剪斷棉繩,細細打量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縫的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鬆開手,她語氣淡淡的,並不打算解釋自己的行為,“出去。”
禾音生的極白,對比之下,脖子上那一圈紅色的縫合線被襯的極豔。與之前蜈蚣爬似的縫合痕跡不同,這次的更像是一條裝飾用的頸鏈,有錦上添花之彩。
她站起身,真心實意道:“謝謝。”
紅秀轉過身,背對著她,重複:“出去。”
“……”
“晚安。”禾音輕聲說了一句